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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来书院不足一年,却与七人轮番比试,又斩杀妖兽,名气很大,认识他的人也多。

面对多卷阁排行榜第一,对面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于怀鹤瞥了眼他们手中拎着的东西,说:“我会。”

归雪间:“?”

这人什么时候会的?

于是,两拨人变作一行人,就地生火烤兔子。

归雪间托着腮,看着兔子在木架上缓慢旋转,烤的焦脆,香气四溢。

修仙之人是不必再吃东西,但大家年纪还轻,不能完全舍下口腹之欲。

兔子主要是于怀鹤烤的,他先扯下两只兔腿,围着火堆的旁人都没意见。

但于怀鹤没吃,而是将兔腿放在宽大的叶片上,又撕扯成一条一条的,等略微晾凉了,递给归雪间。

归雪间尝了一块:“好吃。”

于怀鹤继续烤兔子。

归雪间想了想,拿起一块,递到于怀鹤嘴边。

于怀鹤的动作一顿,张开嘴,牙齿咬住那块兔肉。

归雪间的手一颤,自己的指尖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裹挟住了,感觉很奇怪。

他猝然仰起头——自己的手指被于怀鹤衔在了嘴唇间。

归雪间瞪圆了眼,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本能地颤了颤,想问这个人为什么要咬自己?

好像也不能算咬?

话还没问出口,归雪间看到一旁的同窗们都注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一半迷惑,一半难以置信。

好像在质疑两人的关系。

归雪间如梦初醒,弥补似的问:“师兄,好吃吗?”

……好像有点傻,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怀鹤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没有发现同窗们的视线,凝视着归雪间,点了下头。

归雪间收回手,给于怀鹤找到理由。

或许是天色太暗,于怀鹤的视线一大半都停留在兔子上,没有注意。

烤好的兔肉是很好吃的,归雪间又尝了一块,却很心不在焉,连对兔肉等待已经的青蛇都忘了。

缠在归雪间手腕上的小鱼急了,探出身,伸长脑袋,撞了下归雪间。

归雪间“呀”了一声,道歉不太诚恳:“对不起。”

几只兔子,差不多每人能分到半只,吃饱喝足后,又纷纷聊起在秘境中的奇遇。

听说归雪间在找悬春草,对方回忆了一番后道:“几个时辰前,我们路过一处长着悬春草的地方。但灵药和杂草长在一起,采摘起来太过麻烦,我们就没摘。”

悬春草并不罕见,一般丹药只以此为辅,品质不用太高,所以卖不出高价,秘境中灵草仙果无数,费力采摘悬春草是得不偿失。

道别过后,几人循着同窗所说的方向找去,果然生长了一大片悬春草,混杂在模样差不多的细草之间。

悬春草的采摘也有讲究,只能摘下第七片叶子往上的部分,多摘灵力容易流失,药效不足,少摘又会枯萎,带回去是一团枯草。

舍友们出手相助,连别风愁学会后都来帮忙。

归雪间弯下腰,很细心地采摘悬春草,繁密的细草被风吹得微微摇晃,露出扎根的土地。

有一瞬间,归雪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于怀鹤注意到归雪间愣住了。

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归雪间的手指细白,上面沾了少许嫩绿的汁液,拽住于怀鹤的衣袖:“你把这里的草都清理掉。”

于怀鹤没问缘由,拔剑,剑风掠过之处,叶片纷飞,落在别处。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其余几人也停下动作,走了过来。

归雪间稍离远了一些。

月光冰冷明亮,将土地上的些微痕迹也显露无疑。

地面上有一道不算明显的痕迹,颜色略有变化,隐约可以看出是有人特意绘制而成,并且还在无声无息地向四周蔓延。

于怀鹤用剑锋指了指,问:“这是什么?”

归雪间的心沉了沉:“是祲秽阵,这些是蔓延开来的污秽,所至之处,皆为阵法的一部分。”

严壁经道:“归施主,祲秽阵这名字听起来可不大吉利。”

归雪间“嗯”了一声,他靠近那块地方,蹲下身,捧起一抔土:“是不吉利,以人为祭,换取所求之物,是邪道的阵法。”

他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立刻想到出现裂痕的月亮,以及那个混入秘境中的人。

别风愁急道:“那所求之物是什么?”

归雪间摇了摇头:“不一定。修为,寿命,血肉重塑,与阵法主人的肉身相关之物皆可求。”

他顿了一下:“得看到阵法全貌,我才能判断出所求之物而且……”

严壁经问:“而且什么?”

归雪间有些迟疑:“而且这个阵法看起来,与花先生所说的又有不同。”

但无论求什么,有什么不同,都是以人为祭,更准确来说,是以秘境中上千个资质出众的年轻修士为祭品。

孟留春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

之前说是静观其变,但出现了这种以人为祭的阵法,一切都不同了。

必须要找到来源,毁掉祲秽阵,否则一无所知的年轻修士们的性命岌岌可危。

阵法太过庞大,污秽已经蔓延开来,归雪间看到的只是没头没尾的一小截,不知道阵法的核心究竟在何处。

归雪间直起身,向远处看去。

是南,还是北?

于怀鹤开口,他问:“祲秽阵的核心是什么?”

归雪间简单地说给于怀鹤听,还有如何毁掉。

其他三个也都在听,但这样复杂的阵法,对他们而言宛如天书,实在不懂。

于怀鹤点头,说:“你往南,我向北,寻找阵法的源头。”

往南是他们来的方向,一路上没发现什么异常,阵法源于那里的可能性很低。

于怀鹤总是把危险的事交给自己。

归雪间蹙着眉,就听于怀鹤低声道:“如果不是,你用玉佩滴血,再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归雪间含混地应了一声,不是很情愿。

为了探查阵法,他方才跑得很急,簪子松松垮垮地坠在乌发间,快要滑落了。

于怀鹤半垂着眼,伸出手,拔出归雪间的簪子。

长发倾泻而下,像是绸缎一般垂落,归雪间歪了歪脑袋,有点不明白。

于怀鹤扯下自己的发带,替归雪间将头发束好:“跑动起来,不太方便。”

归雪间慢吞吞的点了下头,感觉到于怀鹤的手掌抚过自己的脸颊:“那你小心。”

别风愁看着,“啧”了一声:“这俩人……师兄弟,我怎么觉得有点……怎么说来着?”

严壁经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别风愁:“?”

孟留春也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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