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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面对着阵法:“秉秋,若是我祝你一臂之力,可否将护山大阵的范围延展至峦锦城?”
保护整座城池,绿蘅山主已有想法,所言之事并非空谈。
花先生道:“你有渡劫修为,若是倾尽全力,应当可以。”
他又道:“大阵陡然间扩大,必然会有灵力不足的缺漏之处。我方才算过,大约有十三个关隘,必须派人防守。应该还有别的地方,我来不及再算,只能着人去城池边缘一一探查。”
这么一来,保卫峦锦城也变成了可行之事,但书院中唯一的渡劫期修士,就不得不被困在护山大阵中了。
毕竟闭关已久,绿蘅山主对书院的状态不太了解,由司徒先生布置具体的细节,他对书院中成千上万的学生了若指掌。
众人领命而去,像离弦的箭那样飞快得消失在了天际。
顷刻之间,明镜堂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归雪间走到司徒先生面前,他说:“护山大阵的缺漏,就交给我吧。”
司徒先生本来也打算将这件事交给归雪间的,但听他请命,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必须要精通阵法,又得孤身游走在城池边缘,很容易被从缺口中爬进来的魔族袭击。
状况刻不容缓,司徒先生忙于写信,联络周围的修仙之人,头也不抬道:“于怀鹤和你同去,你探查阵法时需要有人保护。”
归雪间说:“照月阁离书院不远,我已经书信一封,传到阁中了。”
司徒先生道:“照月阁的信我还没发……” 网?阯?F?a?b?u?y?e?í??????w???n?2???2?5?????o??
归雪间打断了他的话。
司徒先生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学生。
归雪间的肤色很白,淡色的嘴唇上有一个不深的牙印,他才从阴影中挣扎,鬓角还是湿的,像是被吓到了,看起来非常、非常脆弱。
他轻轻说:“我是照月阁的阁主。”
司徒先生一愣,大脑飞速运转,千头万绪一头乱麻,他没再多想,接受了归雪间的建议。
又笑了笑,那张过分古板的脸似乎不适合出现这样的神情,但却是很真挚的,低头写信:“小心点,好好活着,我还等着看你们两个成婚呢。”
两人一同离开这里。
归雪间被于怀鹤抱着,疾驰而去。
他仰头看了眼天,又被日光刺的挡了下眼睛。
天气真好。
很难想象现在是大敌当前,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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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雪间不想这样的天空被染红,他将竭尽全力阻止第一魔尊毁掉这一切。
第145章 不自在天
山门前,数千弟子,数百先生形容肃穆,皆立于此。
阵法缺漏所形成的关隘有十一处,由修为高深的先生带领一众弟子守关。十三位峰主中,除了三位云游在外,一人闭关,剩下的六位出战,还有三人并非避战,而是不擅长斗法,留在书院内总览全局,能发挥更大作用。
书院调度极为严整,在场之人得到吩咐后如离弦的箭,纷纷赶往关隘所在之处,誓将魔族阻挡在外。
魔族一旦进城,峦锦城中的普通人恐遭灭顶之灾。
大多数的人都离开,还有一些人陆陆续续地赶来,都是认为自己有特殊法门,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
又一人走来。
文敏正准备问来者有何法门,就见一道清瘦的身影。
是周横。
文敏劝道:“你体弱,不如留在书院中看护学生。”
因为经脉尽断,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周横从不参与,只专心修书。
此时,周横一身蓝衣,看起来久病缠身,闻言道:“金丹以上的弟子尽数而出,我亦有此修为。”
他偏过头,看向山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修士,我难道能坐视不理?”
这是不必再劝的意思。
文敏深深叹气:“也是。你的性情一贯刚硬,宁死不折。”
周横赶往一个情况极其危急,缺少人手的关隘。
半刻钟后,他停了下来,眺望远方。
与人族相比,魔族的体型大多奇形怪状,肤色多为漆黑或深红,看不清具体的面容,来者众多,十分拥挤,看起来是黑压压的一片,一齐袭来时仿佛天崩地裂。
峰主赵游和几位先生身先士卒,悬于半空,停在护山大阵的缺口处。
他们身下的石砖被鲜血染红了,其中大多是魔族的,也有少数是属于修士的血。
受伤的学生退于阵后,又有人顶上。
魔族毫无理智,狂性大发,前面的倒下了,或许还没死,后面的魔族直接撕咬同族的血肉,吞吃入腹。
周横抽出自己的剑。
他已多年未曾握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用太初观的剑法。
他不想再令太初观蒙羞。
周横自小在白鹭书院中读书,学文章,明白事理,知道何为士子之道。然后所有信念毁于一旦。是太初观的师长重塑他的人生,接起他被折断的骨头,让他又能在人世间行走。
无论哪一段经历,周横都没有片刻忘却,他只是不再提起。
这是一把好剑,由太初观炼制,多年未见天光,也没有锈钝。
周横提剑而起,斩下一个魔族的头颅。
战事越发激烈,魔族源源不断地从远处袭来,不知道具体的数量。
魔族群拥而上,其中一个企图从缝隙中钻进来。他的头很大,有一张血盆大口,牙齿极为锋利,身体却干瘪细小。于是,他选择先将身体挤了进来,头却被拦在了外面。
简直是自寻死路。
一个学生见状,提刀便劈砍而下。
顷刻间,那魔族的头与身体调转方向——魔族的能力似乎总是这么诡谲狡诈,占了半个头颅大小的血盆大口张开,似乎要将学生的半边身体一口吞下。
紧急关头,周横伸手将学生往自己身边拉,他奋不顾身,手臂横在学生面前,来不及再往后退了。
周横神情未变,他思考能否在手臂彻底断裂前将剑刃插入这魔族的口中。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
那大头魔族面露狂喜,准备饱餐一顿,他保留着这样的神情,整个头颅被砍了下来。
周横松开手,将学生拽至身后,仰起头,看了过去。
来人沉声道:“师叔,你怎么还是这样,为了小辈不顾自己的安危。”
周横一愣,似乎是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你……你都这么大了。”
面前站着的是太初观这一辈的大师兄江飞止。
江飞止一入门,师父就闭关去了。太初观的大多长老忙着降妖伏魔,没空带小孩,周横是状元郎,擅长诗书,又懂得礼节,年方八岁的江飞止就被塞到他的膝下,由他教养了。
直至四年后,周横为了报俗世之大仇,叛出太初观,两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