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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茶,抬头打量了眼不打算主动开口的蒙泽,悠悠说道:“洪喜在外面守着,你我说话压着声些,没人能听到。”

蒙泽闻言身子一震,从怀中取出一本棕皮奏折双手递上。

“下官肯请王爷细观。”

萧恪接过,只扫了一眼就能断定是和方才被翟辛截下的奏折是同样内容,只是落款的官员不再是先前的一个微末小官。

“你为何笃定本王会替你呈上,而不是和其他人一道隐瞒此事?”

蒙泽坦言道:“初时下官并未笃定,但方才王爷发落翟辛之语,才让下官有了些肯定,愿将这奏折拿出。”

“你倒是个实诚人,只是下次不可轻易信旁人,不然本王若是反手将这奏折给阮高良,只怕你不到一月就得死于非命。”萧恪语气平淡,仿佛他说得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蒙泽也是神色一凛,连声应下。

萧恪这才继续说道:“燕州之事非同小可,需静待时机面呈陛下,这奏折本王便暂且收下,你出去后只当不知此事。阮高良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他虽并不是这事幕后之人,却是条精明的狐狸,你性子耿直,别让人瞧出端倪来,到时候功亏一篑。”

“王爷教诲,下官铭记。”

“如今朝中积弊颇深,本王虽得陛下青眼掌管通政司,却一时难以撼动阮高良和他背后之人。”萧恪并未对蒙泽隐瞒什么,恰如蒙泽方才也未对他隐瞒一般,再开口时,神色一凛,“我也不想说那些虚的,我想要铲除这块心病就必须在通政司有自己的耳目。蒙泽,你可愿做我的耳目?”

“……只要是为大齐、为百姓,下官便甘愿为王爷办事。”

蒙泽的忠心是有条件的,萧恪并不意外,若对方三两句便五体投地信服自己,他反而要心生猜疑了。

“有趣。平日你只管做好你的参议之职,若有用时,本王自会知会你。”

“是。”

“出去罢,若是其他人问起你本王方才问了什么,便只说本王训斥了你方才之事。”

“多谢王爷回护。”

蒙泽躬身退出,他人刚回了堂内,便听得耳房处传来一声杯盏碎裂之声。紧跟着大太监洪喜便现身在堂内,直接吩咐丛知事再去泡了新茶来。蒙泽心中明白这是燕郡王配合回护之举,同僚来问时,自是板着脸照原话回了。

其他人有的一听便躲他躲得远远的,生怕燕郡王将怒火牵连在自己身上。只有年长的左通政过来苦口婆心劝说两句,蒙泽低头一一应了。

那之后数日,通政司上下自是对萧恪多有畏惧,除此之外倒无旁的。

为着贺绥即将封侯之事,萧恪这几日奔波操办也不怎么在通政司坐着,阮高良倒是松了口气,只当萧恪是过了耍威风的瘾,虽对少年的九转心思有些忌讳,但只要萧恪不过多插手通政司的内务,他便只当供着个祖宗罢了,左不过是萧恪在时有所收敛些。

贺绥因救驾之恩封侯,同日得皇命为七皇子授业武师,自是双喜临门。

尽管他本人极力劝阻了,也架不住萧恪大操大办之心,接了恩旨后便命府里仆役放十里炮仗又发喜钱的,搞得和娶亲了似的热闹。

如果不是被贺绥拦着,萧恪恨不得亲自牵马带着他家侯爷体验一回状元游街。

一早上便是十里爆竹响,吵得人无法安睡,不过左右百姓一瞧燕郡王府沿街撒钱,自纷纷带着家里人出去捡钱,弄得整条街十分热闹。

龚野自梦中被吵醒,他本就睡得浅,一推开窗被爆竹声吵得头疼,便直接阖上了窗。

听到屋内动静的手下走进屋内压低声道:“二爷有何吩咐?”

“外面这是什么动静,吵得我头疼。”

“回二爷,是…燕郡王府里那位封侯。”

龚野原本用手按着头,听到这话警觉起来,质问道:“你说谁封侯?!”

“二爷之前让属下等盯过的,贺崇疆的儿子。听说是救了大齐皇帝得了恩赏,封了和他爹一样的封号,还让他去当皇子的习武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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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不对。”龚野推开木窗,看着街上系着红腰带沿街撒钱的燕郡王府仆从,喃喃自语了数声。

“二爷?!您怎么了?”

龚野猛地回头,鹰隼一般的视线让那下属不由低下了头。

“去查。前因后果,务必一丝不落回禀给我。”

第六十三章

贺绥这抚宁侯之位其实早在其父过世后便该继承的,只是被齐帝一直压住不提。

此次因救驾之恩被敕封,虽说继承得迟了些,他人也还在燕郡王府住着,并未被允准回去侯府,但总归是件喜事。

自有想巴结的官员送上贺礼,原先和贺老将军关系匪浅的那些个武将,听闻喜讯也难得愿意登燕郡王府的门。贺绥本是想拉着萧恪一道见的,熟料每次父亲故旧拜府上门,萧恪都找些理由出府或是装病不见,问什么缘故却不说。

只等着官员这头热闹够了,萧恪才在自己府里庆贺了整三日。没了旁的顾忌,自然可以放开了热闹。下人仆役涨了月钱,还时不时能拿到些丰厚的赏钱,自然也是满脸喜色。不知情的那些个在清楚了郡王对侯爷的态度之后,也个个都不敢怠慢,但凡是萧恪和贺绥在一起的时候,都削尖了脑袋凑过去说吉利话,只为再得一笔赏银。

三日里王府上下好不热闹,按萧恪的意思原是想再多热闹两日的,不过被贺绥劝住了。一来是太过招摇,二来是他自己这两日闹得身子有些疲乏,两相权衡之下,这才劝得萧恪收了手。

等过了这阵热闹劲儿,萧恪才向贺绥提起那封燕州奏折的事。

贺绥虽未真正出征过,但也是武将世家出身,何况他亲生父亲就是牺牲在北境战场之上,如何不清楚燕州积弊十分紧要。

听萧恪提起奏折上大致内容时,他一直紧皱着眉头,待到萧恪话说完急急询问道:“允宁按下不发,可是有何顾虑?”

“算是。通政使阮高良虽不是朝中紧要之人,其背后牵涉的权臣却很多。他这人一贯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不假,却不是那等拿主意的人,所以燕州之事定是有人授意压下,只怕……还不仅是一个州刺史的贪腐过错。”

“不止…你是说燕州刺史之上还有人。不会是说安北节度使?”贺绥自己说时握拳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似是不敢置信。

萧恪轻摇头道:“我不敢肯定。我在朝中不久,所辖势力也没有蔓延至北境。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燕州这事和北境战事恐怕脱不了关系。这州府佐官所奏上峰贪腐之事只怕也是管中窥豹,不知其真相。”

其实燕州的事究竟背后牵涉到谁萧恪并不清楚,当年他得以掌权之时,北境战事已毕,既是查无可查。他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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