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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一道是……”

未待龚野说完,贺绥便已站起了身。

“这贺喜之酒,贺某已饮。今日多谢好意,告辞。”

说完便拉着萧恪意欲离开,梯口的那两个侍卫侧过身伸臂阻挡。

“等等!”

龚野话音刚落,其中一名高壮汉子便已捂着手臂,惨叫一声后仰摔在地上,另一人眼神戒备却依旧以肉身挡在梯口。

贺绥一手伸开将萧恪护在身后,眼神凌厉,面对身形如小山般的壮汉也丝毫没有惧色,只怕龚野喊得再慢些,另一人的胳膊也保不住。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拦贺侯爷的!”龚野看都没看那个手下,走到梯口,虽是训斥自己的属下,却也有意无意挡住了贺绥与萧恪离去的路。随后便向两人作揖告罪了一声,解释道,“手下无状,冒犯了侯爷。只是龚某还有话未说完,请侯爷耐心一听。”

龚野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贺绥身上,从头到尾也只说是侯爷,对萧恪只字未提,而他的那古怪眼神也让在旁的萧恪觉得十分碍眼。

贺绥身形未动,板着脸问道:“龚公子方才不是说除了贺喜无事所求?”

“在下想说并非是有求于侯爷,而是事关北境与令姐。”

听到和姐姐与北境有关,贺绥面上有一丝松动。

龚野正待说什么时,两人一前一后有些慌张冲上楼梯,打断了他原本要说的话。后面那人衣着相貌与齐人无异,前面那个衣着虽也寻常,但五官深邃,显见并非齐人。

更重要的是,这是张十分陌生的脸,他见到龚野的那一刻,微微垂首,伸出左臂搭在右胸,拇指内扣四指直指右肩。

龚野脸色凝重,低喝了一声,“滚下去!”

跟在后面的男人连忙把行礼的人强硬地拖了下去,不过方才那一幕已经让贺绥和萧恪看了个清清楚楚。虽然龚野一开始未曾真的想遮掩什么,但暗示和明摆着确实截然不同。

贺绥面上已恢复了平静,淡定说道:“既然龚公子今日有事,那便改日再谈。”

龚野虽不愿放弃让贺绥动摇的时机,但眼下他已失了先机,说多了,不过是给了萧恪在背后周旋说服的机会。他一贯是讲究一击制胜,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便只能侧身放贺萧二人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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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野沉着脸慢慢走回二楼雅阁,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把桌上的碗碟都扫了下去,丝毫不在乎新制的衣裳沾染汤渍油污。

“二爷……”伤了手臂的下属低着头走过来请罪,只见自家主子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过了会儿,手下才将那行古怪礼节的男人领回来,一见龚野,那人照旧行了个完整的大礼,而这礼是只有对北燕王族才会行的。

那人虽然行礼时恭敬庄重,但起身时,面上却不自觉显露出一丝倨傲,他用燕国语言悠悠说道:“二王子,狼主有吩咐到了。”

第六十四章

“二王子。狼主说您此次出来得太久了,我们与南齐的战事在即,您该回了。”

龚野脸色阴沉,冷笑一声道:“父汗都没有多说什么,他额日钦倒是管得宽!”

对于龚野直呼狼主名讳,那人面上显露出不悦之色,却自顾自将狼主的吩咐说完,“狼主还说,虽然很遗憾大汗将此次的战事交给了您的弟弟,但为了长远大计,还请您回王庭伺候在大汗左右。”

“他倒是会说风凉话。”龚野面上嫌恶不加掩饰,较方才面对贺绥和萧恪时的游刃有余显得急躁了许多,更准确来说是听到‘狼主’二字开始后开始的,“我在南齐费心思打听战报,你家狼主却连答应我的事都做不到,如今又派人千里迢迢拿话挑衅,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人好似察觉不出杀机一般,径自说道:“狼主只是希望二王子不要轻易辜负他的期待。”

龚野身边的近侍在后眼瞅着自家王子已起了杀心,在那不知死活的使者继续开口刺激王子之前,赶忙上前劝和道:“使者远道而来,不如先随我们回住所去。这里人多眼杂,到处都可能是齐人的耳目,既是狼主的吩咐,王子定是会……”

“别碰我,肮脏的奴隶!”近侍话未说完,他的手刚握住使者的手臂时便被用力甩开,那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训斥之时连声都没有压住,“齐人生的杂种也配站着同我说话。”

龚野的近侍形貌与齐人无异,但他同龚野一样,都是燕人与俘虏的齐国女子所生,那使者厌恶奴隶拉扯自己,却殊不知方才那话把二王子也一并骂进去了。

但龚野恍若没听到这人放肆的话似的,复又开口道:“从前没在额日钦身边瞧见你,新提拔的?从前是哪一支部族?”

边说边走到方才手臂受伤的侍卫身边,轻抚着那条垂落着的手臂,压低声询问是否又大碍。

说起出身,使者有些自满起来,“我是察台部出身,二王子不在草原许久,自然不知。”

龚野此时却冷笑了声,语气森然说道:“察台……听说前阵子额日钦率部吞并了周围的一支弱小部族,那支部族首领为求自保将自己的女儿献出来,结果却被额日钦赏给了手下,倒是把那那女子的弟弟留下做侍卫,也算是收拢人心。我近来记性不好,不如你告诉我,这支小部族叫什么来着?”

那使者脸色一变,似是没料到龚野在南齐经营这么久竟对北燕内势力吞并如此清楚,他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听到龚野身边的侍卫汉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早将狼主的嘱托丢到了脑后,想都没想便张口讽刺道:“二王子有那个心思讽刺我等,不如好好琢磨回去怎么讨好狼主帮您夺位得好!听闻王子是南齐俘虏来的女奴所生,这样的身份,若不是狼主,您连替汗王办事的资格都不会有!二王子可别忘了,当初是您自愿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狼主,才换得呼图邪部的支持!”

字字句句都触及了龚野的逆鳞,虽说二王子的出身在北燕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些年龚野的势力逐步扩张,敢在他面前如此不加顾忌掀伤疤的除了北燕那几位跋扈王族之外,便只有狼主额日钦了,显然这使者并不包含在内。

“屁话不少。”

“二王子说什……呃啊!”

喷溅的鲜血迷茫了眼前,那使者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的喉咙被出鞘的弯刀割开,愣了片刻之后他才慌张地用双手去捂脖子,可惜无济于事。

慌张地后退几步,分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龚野一脚踹下了楼梯,顺着阶梯滚了下去,血溅得哪里都是。楼下躲懒偷闲的掌柜和店小二看着滚下楼梯的尸体,愣了下也随即叫了起来,不过刚叫了一声,就被冲进来的侍卫捂住嘴扭断脖子,毙命当场。

殿后的侍卫不需吩咐便主动关上了店门,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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