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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修:“……”

他后背一阵恶寒。

好吧,这些年思想开放,确实有一些A性恋和O性恋,但是对于自己的取向,他从来没怀疑过。

两个A怎么在一起?易感期的A攻击性一个比一个强, 凑在一起打架吗?

他这个表情,江宁溪光看一眼就知道,死直A。

也是,上流社会教育出来的Alpha都这样,领地意识又强,又高傲而不自知。

他啧啧两声,摇摇头。

果然呀,跟直A聊不了这些。

就祝愿他永远不会跟任何一个Alpha产生感情纠葛吧~

——

江宁溪来顾家小住之后,祝欣柔还特意去吩咐了阿尔伯特一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让陆野到主楼来吃。家里来客人了,他也不露面,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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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

她生怕自己的孩子没有上桌,被人背地里揣测她在顾家的地位不稳,或者陆野遭受了什么排挤。

越缺乏某种安全感的人越心虚,阿尔伯特心知肚明。

“江公子和少爷关系很好,不会在意这些。”阿尔伯特提醒。“况且,少爷也吩咐过,一切如旧,不必特意安排……”

“这个家里到底我是主人还是你?”祝欣柔猛地怼了他一句。“我以前家里的佣人,就不会像你一样。”

阿尔伯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夫人曾经的家庭,他有所耳闻。

一位知名赛车手的后宅基本只需要五到八个工作人员,负责清扫、做饭和抚育儿童,一般不需要统筹调度的管家。

他当年在蓝星管家学院读书的时候,学到的第一课,就是如何处理一个大家庭中的主人关系。

主人之间想法不同时,需要管家代为解释和沟通。

而在祝欣柔从前的家庭里,自然也没有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

阿尔伯特自然也不会因此跟她发生争执。

他不再试图解释:“抱歉,夫人。”

祝欣柔冷哼一声:“那就去啊,去把陆野叫过来,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反正也不是大事,阿尔伯特思索了一下,答应道:“我这就去,夫人。”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祝欣柔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果然,像这样的刁奴,如果不拿出点威严的话,就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想到自己刚来这个家里时,阿尔伯特对她的冷漠和轻视,祝欣柔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气。

这时,旁边路过两个男仆,手里端着刚清理过的玻璃器皿。

擦肩而过时,祝欣柔又皱起眉头,训斥道:“看什么看?!”

两个男仆立马道歉,加快脚步飞快地离开。

祝欣柔看见,他们转头的时候对视了一眼,好像在用眼神偷偷议论她。

祝欣柔还想发怒,但是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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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只是一个对视而已,她能说什么?他们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对她也没有任何一个不尊敬的眼神。

但是祝欣柔就是知道,即便是这种负责清洁的低等男仆,也看不起她。

以前……以前在家里,她才不会遇见这种事。

保姆和厨娘都夸她漂亮、命好,夸她先生能赚钱又疼妻子,她每天过得高高兴兴,不需要担心哪个仆人对她阳奉阴违。

现在,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祝欣柔憋着一口发不出来的火气,一直到抬头看见天花板上两层楼高的巨大水晶灯,心里的火气才终于散了一些。

对啊,她是这里的女主人,这儿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那些佣人就算是恨她,那也是嫉妒她。

毕竟,谁会不想要荣华富贵,又有几个人能得到这样的荣华富贵?

这些人,一定全都嫉妒她。

——

这天晚上,陆野一回到顾宅,就被通知要去主楼吃晚饭。

“江公子在这边,先生今天也回来了,阿尔伯特先生请您也一起去用饭。”

陆野没多犹豫,跟着佣人回了主楼。

主楼里静悄悄的,除了来来往往的佣人,就只有那两只在造景里徘徊的豹子。

“少爷和江公子还没回来?”有个传菜的男仆问领路那个。

领路的佣人停下脚步,后面的陆野也跟着停了下来:“没有呢。江公子今天想进山骑马,少爷和他一起。刚才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先生已经到了,既然要等一会,就让人把先生要看的报纸送过来。”

佣人们有条不紊地交接着工作,说话间,祝欣柔的声音从餐厅里传来。

“砚修和江公子关系真好。今天下午我和周夫人喝茶的时候,他们还说呢,说江公子现在一有空就来找我们砚修,真是让他们羡慕死了。”

顾诣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来。

“羡慕什么?”

陆野转头,朝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先生的报纸不在书房吗?”两个佣人还在交谈。

祝欣柔的声音很轻易地盖过了他们。

“肯定是羡慕咱们家砚修的好桃花呀。周夫人今天还问我,是不是砚修好事将近了呢!”

陆野的身形微微一顿。

“别胡说。”顾诣的声音淡淡响起。“砚修还没成年呢。”

祝欣柔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那是周夫人他们说的嘛……”

顾诣的态度冷淡极了:“你别乱说就行。”

祝欣柔连忙为自己辩解:“我不会的。先生之前嘱咐过,我记得。您也说过,您对砚修的婚事有成算,我当然不会跟他们掺和在一起……”

她这么说,顾诣似乎终于满意了。

“嗯。”他说。“宁溪是个不错的孩子,再等几年,或许他父亲会升到联邦。到那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祝欣柔笑了。

“我知道的,先生,毕竟也要和咱们家门当户对,才有资格嫁给我们砚修……”

“祝欣柔。”顾诣语气中对了两分警告。

祝欣柔立刻闭了嘴。

短暂的沉默,像是顾诣在喝茶,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我跟你说过,只需要好好照顾宁溪那孩子,别的不用多管。”

“是……”

“至少目前,没人比他和砚修更合适,砚修自己也喜欢,那更不错。”

“是是是!砚修可喜欢宁溪了呢!天天一起出去玩,从前那么用功,可是很少破例呢……”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一句又一句地传进陆野的耳朵里。

陆野没什么感觉,就是主楼的热气好像开得很低,比山里下霜的夜晚还冷一点,让他手脚都有点麻。

但是,难道他们说错了?

怎么会。

一个家世优秀、性格开朗,相貌明艳的少年,一个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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