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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位周家公子的出身实在是好,有?不少人家都想同他做媒,便是不能为妻,便是做妾也?不错,但?可惜,全?都被他拒绝。
但?也?只是一句感叹罢了,到底是府城的人,左右以后也?见不到。
前前后后,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伯崇总算返回了广源府。
他心中无比急切,但?到底理智尚在,按捺着?先回了趟周家,同家人们?述说了此次考试的前后,又?吃了顿饭,便就匆匆离开了。
周家父母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对视一眼。
若说一开始两人是觉得伯崇如此,是受了那桂仙的威逼,可这么一次又?一次下?来,却不会那样想了。
看自家儿子这样,分明是心甘情愿,迫不及待。
“早该想到了。”罗氏忍不住说。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周伯崇就答应的太过痛快了,好像他们?那么说,他就那么做了。
可他们?家这个大儿子,从来就不是听话的人,主意正的很。
周宏云也?有?些纠结,可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得笑笑,说,“也?罢,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崇儿同那桂仙有?缘,现在这样,也?好。”
罗氏何尝不知,只是知道归知道,但?一想自家儿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妖,还是有?些别扭。
见丈夫安慰自己,她?叹着?气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现在想想,那桂仙,的确生的极其貌美,非人类能及。”她?若有?所思。
说来也?算自己的儿媳,周宏云也?不好多说,便就说起了别的,夫妻二人依偎着?,往回走去。
纵使离开无数次,可每次回去,伯崇都是一样的归心似箭。
到了园子,挥挥手?让迎上来的小厮退下?,他大步入内。小厮们?都习惯了,见状依次后退,各干各的去了。
“莺时,我回来了。”
伯崇扬声。
“回来就回来,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莺时懒洋洋的声音从树荫中传出,伯崇上前两步,才看?清她?正躺在枝丫上,满头青丝随着?碧裙垂落,随风微动。
他心中一动,霎时觉得一路回来的疲惫都散尽了。
“当然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见莺时啊。”伯崇笑着?说。
虽然莺时的话听着?不耐烦,但?只听一串的话,而不是漫不经心的应声,就知道她?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莺时转过头,自上而下?撇了他一眼。
“也?就这些天,想什么。”
“想就是想,只是分开一刻钟,我就已经开始想莺时了。”
伯崇认真的说,敛眸略有?些不好意思。
在发现自己爱上一个妖,还是恣意淡漠的妖时,伯崇就放弃了自己的矜持与持正,若那样,他对莺时来说,可能永远都只是一个结契的人。
莺时侧过身,手?肘支着?撑起侧脸,笑盈盈的看?他。
“我允许你想我。”她?说。
伯崇顿时更开心了。
纵使这句话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但?他依旧清晰的从中分辨出了莺时的那份愉悦。
久别重逢,伯崇很是开心,几乎整日都黏着?莺时不走。
春日风和日丽,白日他便搬了软榻坐在桂树下?读书,弹琴,还缠着?莺时教她?下?棋,或者是画画练字等打发时间。
莺时被他缠的烦不胜烦,但?十次总有?三?次被他说动,懒洋洋的同他下?棋画画,他还试图教她?弹琴。
她?表示拒绝。
“你会弹就好了。”莺时表示。
练字还好,能写出一笔好看?的字,还是很有?必要的,但?弹琴这种,她?还是更想听。
伯崇听得心花怒放,再也?没有?提这件事,笑着?说,“那你想听了就告诉我,我弹给?你听。”
“嗯。”莺时将琴往他那边推了推,想起尹老?头曾经试图教她?弹琴的过往——
她?这一双手?,能熟练的运用术法?,能暴揍心怀不轨的妖怪,偏偏驯服不了几根琴弦……
不过这种往事,还是不必说给?伯崇知道了。
伯崇开始调弦,莺时则低头,慢吞吞的练字。
其实她?的字写得还可以,虽不算多么出众,但?也?能算得上端正二字,眼下?这样,纯粹是陪着?伯崇打发时间罢了。
这般放松了好几天,不待莺时不耐烦,伯崇已经自发自觉的停下?,开始继续温习功课。
眼下?已经三?月,四月就要面临府试,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好在,府试和最后的院试,都在广源府,最多就是进考场的时候不能回家,倒是不用像之前那样分别那么久了。
在这样的氛围中,伯崇顺利的经过了接下?来四月的府试和七月的院试,两次都是案首,成功获得秀才的功名。
周家亲朋立即递上种种道贺,边打探周家什么时候办宴庆贺,却得知,伯崇准备一鼓作气,参加接下?来八月的乡试。
众人顿时惊讶,不由劝解。
一般来说,考中秀才都会沉淀一番,等下?一次才会考举人,这般一鼓作气,未免太冲动了些。
对此,周家老?太爷只是呵呵一笑。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重孙的才学,若非身体拖累,家中对他没有?举业上的要求,只怕他早就能拿下?举人的功名了。
眼下?他身体得以好转,如此机缘,便是状元,也?未尝不可。
果然,接下?来的乡试,伯崇也?顺利通过,拿下?举人功名。
如今再说,他便是十六岁的举人了。这般年岁,谁不说一声天资纵横,为之惊叹。
周家大办了一场宴会,庆贺他得中举人。
伯崇前去参加,一番推杯换盏,又?拒了几家探口风想结亲的人家,等到宴后,第一时间回家去找莺时。
“莺时。”他被敬了几杯酒,靠在树上,略有?些昏沉的唤。
“这是喝了多少?”莺时有?些嫌弃醉鬼。
“五杯,六杯?”伯崇也?记不清了。
莺时抬手?轻轻拂过他的鬓角,渡过一缕灵气,伯崇立即觉得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但?他却没动,反而越发往身侧的莺时身上靠了靠,枕在她?的肩上,说,“莺时,听说京城的雪很大,能下?到几尺厚。”
“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要去京城?”莺时立即反应过来。
伯崇蹭了蹭,满是依赖的低声继续说,“嗯,我想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京城山高路远,若去,最好趁未入冬前动身,到时候也?好多些时间温习。”
马上就到九月了,入冬前,最晚也?是十月就要启程,他舍不得莺时。
莺时没说话。
她?不怎么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