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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猫妖。
流言全程都是让莺时去做的,所以天子的人自?然发现不了端倪,而将事情推到王家,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整个流程都是真的,的确是那个小厮听到的,也的确是他喝醉酒说出去的,但——
小厮听到的内容是莺时用了法术,放大了那个王家子弟的贪欲说出来的,后来他喝醉酒,也是用了同样的法子,让他说出去。
之?后流传开,亦是如此。
莺时懒洋洋的舔了舔毛,喵了一声?,表示不客气。
不过,三花猫儿碧绿的眼睛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类。
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她眼珠子一转,暗自?记下,并且跃跃欲试。
伯崇低头,忍不住笑笑。
真是奇怪,明明是只?猫,但她一转眼睛,伯崇就自?然而然知道了她的想法,忙小声?说,“这件事不能随便做哦。”
‘为什么?’莺时问。
果然猜对了。
伯崇心?说,有点小雀跃,认真解释起其中的关窍。
流言用的好?了,的确很有用,但若不小心?,很容易就会惹人怀疑,这其?中环环相扣,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大意。
莺时眨了眨眼,晕晕乎乎。
人来好?复杂。
算了。
三花猫儿躺下,懒洋洋的喵了一声?。
‘下次有这种事,再叫我好?了。’莺时放弃了。
“好。”伯崇笑起。
莺时愿意帮忙,他自然求之不得。
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说话间?,轻轻摸了摸莺时的脊背。
接下来一直到过完年,京都动荡都没有停过,内有太子被冷待,导致病重这件事,外有太子送先皇后灵寝,几次遭受刺杀,陛下要求严查这件事。
两者都不算大,却?让不少人都为之?关注。
前面不用说,只?后面这件事,就扯出京中无数官员,据说都是对朝中不满,所以谋害储君,入狱,抄家,流放。
在大多数人眼中,这是一件大事,但在一些明眼人眼中,却?颇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对朝中不满,谋害储君,只?是个借口,会对太子下手的,只?有别的嫔妃皇子。
若说陛下不在意太子吧,他偏偏发作了一顿,若说在意吧,却?只?是做了个表面功夫。
“看来,陛下此举,重在警告。”有人恍悟。
伯崇也在想这个,天子冷漠不在,忽然表现出温情,不对劲。
他绝不会以为天子真的会忽然就想起他要对他好?了,只?会是别的原因——
若说怜惜他丧母,那更不可能。母后逝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
会是什么呢?
虽然聪慧,但伯崇到底才八岁,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但八岁不懂的问题,十岁的伯崇已经懂了。
承德八年,伯崇十岁。
一转眼,皇后去世后,已经三年。
这三年经历过多少风波暂且不提,总是风雨无数,伯崇依旧坐在东宫之?位上。
这几年来,天子待他虽偶有温情,但依旧亲近不足,但更多的时候冷冷淡淡,后宫妃嫔皇子皇女们?,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数次下手暗害,想要除去他,都被他躲过。
从一开始的不解到现在,伯崇已经懂了天子的想法——
相比起其?它有背景,有身?世,野心?勃勃意图皇位的皇子们?,一个家族退出朝野,母亲早逝的太子,更能让天子安心?。
想必不止是他,后宫的嫔妃和和皇子皇女们?,想必也有看明白的,伯崇从来不会自?大的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
但是,知道归知道,就算明知道哪怕拉下自?己这个太子,他们?也不一定成为下一个太子,人心?的贪婪依旧在作祟,让他们?蠢蠢欲动。
说不定呢。
万一呢。
东宫之?位,大煜储君,未来的天子。
这个位子已经足够让无数人为之?冒险。
这会儿正是夏天,日?暮将近,伯崇从上书房下学,一路在女官和内侍的跟随下回到东宫。
墙角的冰鉴散发着缕缕寒气,几乎瞬间?就驱散了他满身?的暑热。
之?前内务司还?想着克扣他这里的东西,伯崇直接将人扣下打了一顿,将事情闹开,虽然被陛下呵斥了几句,可从那儿之?后内务司就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但是,太子失了母亲教养,性?情残暴的名?声?也就此开始悄然流传。
伯崇并不在意,皇帝不理会,与其?受窝囊气,他宁愿名?声?不好?听——
只?要掌握了权利,没人在意名?声?。
他既然有太子之?位,又何必顾忌那么多。
幕后的人若想借名?声?的缘故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只?这些只?怕还?不够。
徐徐吐了口气,伯崇落座,拿了茶杯正想喝一口,忽然听到莺时提醒:
‘最好?不要喝哦。’
有着漂亮皮毛的三花猫儿懒洋洋的从榻上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骄矜,一句提醒也说的像撒娇一样。
伯崇手一顿,低头看着茶杯,而后看向女官。
“叫太医院的人来,去查,谁上的茶。”他说。
内侍一惊,但这种事一惊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遂很是熟练的将所有跟茶接触过的人都看管起来,边让人去太医院请人。
太医院的人看到东宫的内侍,也已经很熟悉的安排了人,拎起药箱跟着他离开。
这些年,伯崇隔三差五就要被下一次毒,大家都习惯了。
想到这里,太医不由抱怨,明明知道那位有辩毒的能力,为什么还?非得要下毒,这不是给他们?找麻烦嘛。
熟练的辨认了毒,伯崇上禀天子,天子下令,处置了所有有关的内侍。
然后,他又重新选了一批内侍。
这些年下来,东宫的女官所剩无几,大多都是内侍,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处置和清洗,现在剩下的内侍虽算不上忠心?,但也都是本分的人。
平静的解决完这件事,挥退了殿中伺候的内侍们?,伯崇抱起莺时,笑眯眯的说,“这次也要谢谢莺时啊。”
“不客气。”莺时懒散的说,从他的怀里跳出去。
见状,伯崇看了眼冰鉴,忽然有些遗憾,还?是冬天好?,夏天太热,莺时也就更不想被抱着了。
不过夏天也有夏天的好?处,莺时怕热,所以整天呆在有冰鉴的殿内,也不往外跑了,他可以每天都看见她。
伯崇随手取了一根孔雀羽逗莺时,她忍不住就用爪子去抓。
一人一猫就这么玩了起来。
玩着玩着,莺时就看中了他绣着金线的暗红色衣摆,金色暗纹在门窗落进来的日?光中闪烁着奢华但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