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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张不甚出众的脸。

实在是极美。

闻言,一众小厮微怔,而后应是。

三月是忽然出现在伯崇身边的,往常府中从未有过这个人?,关于他,几个小厮有过许多猜测,眼见着伯崇如此吩咐,不由想,看来这位叫做三月的小厮,果然不一般。

“小厮们都在一个屋,太不方便,母亲还是跟我?一起吧。”等人?都退下?后,伯崇低声解释。

“好。”莺时这才恍然。

“委屈母亲了。”伯崇低声,带着歉意。

“无碍。”莺时笑笑,是真的不在意,她本就是天生地养的花妖,餐风饮露,都是常事。

伯崇看着她,心中歉意分毫未减,莺时本该在府中被人?伺候,做着金尊玉贵的公府夫人?,可如今为了她,却要来这里吃苦,

事已至此,诸般言语多是无用,他又道,“出行?多有不便,往后母亲睡床,我?在外间睡榻就好。”

“不必。”莺时立即拒绝。

“要的。”伯崇打断,看着莺时诚恳的说,“此次劳烦母亲随我?出来辛劳,本就是我?的不是,合该如此,还请母亲不要拒绝。”

“真的没关系的。”莺时无奈。

但伯崇很坚持,看着少年那双坚定的眼,她只好应下?,心下?却不由的软了些许。

这的确是个极好极好的孩子。

是夜,莺时在里间睡床,外间的榻上,伯崇和衣而眠。

屋里屋外,一人?一妖都没有入眠,莺时是不需要,伯崇则是根本睡不着。

和莺时同处一室,这让他欣喜,又不由忐忑。

万一……

自?己晚上又做那种?污糟的梦,不慎露了行?迹,可如何是好?如此想着,他竟不敢睡。

于是,伯崇几乎彻夜未眠。

莺时虽然察觉到他气息有些活跃,但她鲜少和人?类这样就近相处,一时间倒也?没察觉出不对?来。

十五岁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一夜不睡觉自?然没问?题,可一夜行?,两夜,三夜,伯崇就扛不住了。

更何况,白天他还要应付过来找他的勋贵公子们,或是玩乐,或是跑马,只能抽空小憩一二?。

第?这般几天下?来,第?三夜,伯崇到底睡着了。

依旧是驿站,依旧是外间的软榻,他忍不住闭上眼,陷入了沉眠。

莺时躺在里间的床上,闭目修炼。

只是,察觉到外间伯崇隐约有些急促起来的呼吸和梦呓,她慢慢睁开眼,起身看过去。

“嗯……”伯崇抿唇不敢出声,但睡梦中依然泄露了某些声音。

莺时轻轻走到外面,低头看着他鬓角的汗珠和潮红的脸,眼中不解。

“伯崇,伯崇。”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

伯崇豁然睁开眼。

入目是反复出现在梦中的娇艳面容,青丝披散,正关切的看着他。

恍惚中,他几乎以为自?己仍然在梦境之中,下?意识伸手?,想要——

指尖触及秋日夜晚略有些冷的气息,伯崇瞳孔震颤,终于回?神?,几乎如火烫般慌张无措的收回?手?,后退着坐起身。

“母亲?”他气息不稳的唤。

莺时嗯了一声,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

莫非是着了她不知?道的算计?

“没事。”伯崇肯定的说。

“只是做了个梦,一时未曾回?神?。”

从莺时平静的神?情中,伯崇明白自?己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很快冷静下?来,低声解释。

“梦?”莺时不放心,伸手?拉起他的手?腕,伯崇不由,下?意识想收回?手?,就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气息从接触的地方流传过来。

他一顿,让自?己冷静下?来。

“的确没问?题,那就好,”莺时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便就收回?手?。

“是噩梦吗?”她问?,看着眼前?的少年,到底才十五岁,还小呢。

“……”伯崇顿了一下?,一时竟舍不得将那个梦冠上噩梦之名。

“不,是一个美梦。”片刻之后,他看着莺时,含笑低语,声音从舌尖滚落,含着些许旖旎。

有莺时的,怎么?会不是美梦呢。

“那就好,快睡吧。”莺时不太了解这些,妖是不会做梦的,闻言立即就信了,遂笑着叮嘱一句,起身离开。

伯崇唇微动,想要挽留,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静静的看着莺时离开的背影,青丝披散在肩背之上,垂直腰下?,隐约间,可以窥见那细柔的腰肢。

他慌张的收回?眼,垂下?,入目是自?己攥紧了被子的手?,手?背青筋鼓起。

伯崇以为接下?来的时间会睡不着,可梦中的满足尚在,听着里间浅淡的呼吸,渐渐的,他睡着了。

第?二?日,一切如旧,圣驾继续向前?。

不知?不觉,再有两日就能抵达巍山猎场。

同人?打马疾驰回?来,伯崇翻身下?马,上了马车,护卫立即牵了马到一侧。

四驾马车极为宽敞,除却床榻之外,还有一个大屏风,外面则是一个休息的小室,放有同马车固定的桌椅等,见他回?来,下?人?们立即开始备水侍候他洗漱。

眼见着小厮伸手?,从她手?中接过了帕子,莺时也?好脾气的给了,伯崇眼中笑意更甚。

“都退下?吧。”他说,又添一句,“三月留下?。”

三个小厮立即领命退下?。

这段时间来,他们已经可以确定伯崇对?那三月的信任,几人?也?便也?就越发殷切,虽不至于讨好,但一开始的排挤却是没有了的。

“快坐。”将人?都遣出去,伯崇忙笑道,“累了吧?”

莺时笑笑,也?没推辞,过去坐下?。

“不累。”伯崇出行?都是带的护卫,近身伺候的小厮都是留在马车里,便是被遣出去,他也?不是刻薄的下?人?,后面有专门安排给小厮的马车。

“不累也?歇着。”伯崇说着在她对?面坐下?,摸了摸茶壶,水温热,便给她倒了杯。

莺时接过拿在手?中,不急着喝,目光扫过伯崇,说,“先去换身衣裳吧。”

虽说已经入秋,早晚有些冷,但晌午还热着,他刚才随其他公候府的公子哥们跑了一圈马,眼下?衣袍已经沾染了灰尘,有些不洁。

闻言,伯崇微顿,而后笑道,“好,那就劳烦母亲稍候片刻了。”

说话间,他目光从莺时面上扫过,对?上那双带着淡淡疑惑,似乎在考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的莺时,心下?暗叹。

两人?虽是母子,但并非亲生,而是继母与继子,又只相差了一岁,在男女大防着方面理当更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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