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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涌进来更多的热,卷着他的腰腹一路往上蔓延,在闷着的被子里看不见彼此的脸,却能找准了五官,但不是为了听或者看,是为了纠缠。

凌脉晕头转向被从头到脚吻个遍,终于腾出手来,惊慌得拉扯住衣摆和裤腰。

“不是说邀请我吗?我在接受你的邀请。”裴丘沉的语调比平日里更低,像在粗糙的砂纸面摩挲。

被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此时此刻,世界就他们两个人。

“我是想说,我们一起睡……”

凌脉出声,声音也被浸润过,是彻底打湿的一张纸,柔软而透亮,带着凉意,又由于过于湿润,而让人有拧干的欲望。拧干攥出水来。

“我们现在就在一起睡。”裴丘沉的重音在最后一个字上,把“睡”说得很欲,引来不纯洁的遐想。

他的理解没有错,反而是凌脉错了。

凌脉不该在他竭力克制后还来招惹他,睁着那双无辜的眼,把“睡”这个字讲得太轻易,就是两个人在一张床盖一条被子,然后闭眼睡去。

怎么可能呢。

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又不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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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年的到来,裴丘沉和凌脉又住在相隔不到几百米的不同房间里,每次擦身而过都想要低头亲吻,靠近时就想拥抱。

队员们大大方方地向凌脉问好、嘘寒问暖,甚至亲手泡茶给他喝。

他只能强压住蓬勃的欲望,接过杯子时碰到凌脉的指尖,心里就隐秘地期待哪天对方会不守约地在凌晨登陆账号,他便有足够理由去敲他房间的门。

一向网瘾很重的凌脉,却在这种时候特别听他的话,夜里早早入睡,第二天精神焕发。

录制综艺的休憩时间,导演们聚在一起讨论下一期的飞行嘉宾档期冲突不能来,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裴丘沉主动自荐了自己的组合,商议之下变成如今的局面。

太想两个人独处,乃至于完全没有了独处的机会。

凌脉很适合上综艺,爱笑爱闹,又很会接梗,但因为是全新的环境,每说完一段话就要回头看他。调吉他时也乖乖坐在椅子上等,明明自己也会调,还是要说“队长来、队长来,我紧张地手抖”。真正抖起来是裴丘沉下台后,一双眼抖着望向台下,找他的影子。

心底有一块被填满。

裴丘沉喜欢他投望向自己的眼神,所以得知要睡在一个房间里,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先把凌脉置于最前。

乡下没有空调,炉火也烧不旺盛,维持在勉强温冷的温度,裴丘沉想要凌脉睡个好觉。

他的欲望排在最后面,无关紧要。

像很多个夜里翻阅对方朋友圈的九宫格,痛恨他交朋友的速度比自己年龄增长的速度要快得多。

做不成沉稳的大人,只能做阴暗的小人。

永远不给凌脉点赞,永远不让他知道他看他。

凌脉什么都不用做都会勾起他的思绪,结果凌脉不但什么都做,还什么都说。

在凌脉面前,他的伪装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变作真话脱口而出。

凌脉说:“我发很多的朋友圈希望你能看见。”

我看见了。

我很嫉妒。

我对你的感情是很早很早以前埋在我体内的一颗种子,直到你离开后破土而出。本来无望见到阳光,所以萎缩着无法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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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么睡?”凌脉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问。虽然紧张,但声音里还是压抑不住的好奇,一点也不害怕,就坦率地改变了“睡”的重音,配合裴丘沉说下去。

裴丘沉笑出声,混着无奈和怜惜,眼底的神色融化得很温柔,捧住他的脸,微微抬起来亲吻,“我们可能要晚些睡。”

现在阳光有了,还需要雨水。

凌脉眼睛里自然流淌出眼泪,难以名状的舒适感席卷着他。

他并不是个重欲的人,纾解的方式也很单一。

在别人的怀抱里、手心里更是从没有过,躺在平直的床上,腰肢弯起的弧度像搁浅甩尾的鱼,呼出的雾气全落在另一人的颈窝。

他脑袋抵在裴丘沉坚实的臂膀,呼吸时急时缓。

“脉脉。”他听到他的名字,身体忍不住更颤抖,仿佛名字是一个开关,开启和关闭都掌控在裴丘沉的手里。

“什么感觉?”裴丘沉问他,“说出来。”

“说出来”就是一个开启键,要他必须执行,否则就要关闭掉让他舒适的通路。

“奇怪。”凌脉用这个词语形容,裴丘沉的唇角压平了,就要撤开。被一只手按住,连凌脉自己都惊诧,纯粹不由自主的,仿佛提前预知了关闭的要素。因此提前阻止。

“不是说奇怪吗?”

“心情很奇怪,”凌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动的位置,“这里胀胀的。”他说着挺腰蹭上去,额头也蹭着肩,发丝滑落勾出最原始的痒。

“不想我停下?”

“不要停下,打出来。”凌脉哼哼,伸手,“我也帮帮你。”

帮忙按住开关键,也想要像对方掌控自己一样,掌控住裴丘沉。

他跃跃欲试。

裴丘沉却隔开他的手,“不用。”

凌脉不解。

“会吓到你。”

“为什么?都一样的。”凌脉还天真地说。

裴丘沉低头又含住他的唇,眼泪也一并舔舐掉,“你还没有真正想清楚。”

凌脉不甘示弱,非要看一看。

看一看是被允许的,看一看就真的被吓到了。

好一会儿,把空气都要放凉了,凌脉才吞吞口水,说:“我们确实不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丘沉发现自己也解释不清了。

凌脉又说,“但我想试试。”

好大胆的尝试!

裴丘沉没吭声,看着白天还在弹奏吉他的修长手指覆上来,圆润的指尖轻轻刮过汽水瓶的瓶口,长久闷在瓶子里的碳酸气泡迸溅出来。

“不怕吗?我和你,我们同样是男人。”裴丘沉说。

凌脉惊奇地抬起脑袋,好像第一次想这件事,自己成为了男同,这么丝滑顺畅,仿佛天生就有当同性恋的潜质,只不过现在才被挖掘出来。

哇!

“是你就不怕啊。”凌脉又低头专心研究瓶子了,“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快教教我。”

他迫切好学的心思高涨,抵过了裴丘沉敏感的思绪,换了两秒的沉默,随即是重声叹息。

“脉脉。”

“嗯?”

“你的浪漫细胞都被光合作用杀死了对吗?”

“啊???”凌脉大呼,被捂住嘴巴。

“嘘,小点声。”裴丘沉压低声音,“这里隔音不好。”

凌脉接连点头,眼神里还满是求知欲。裴丘沉担忧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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