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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进蜡烛后,叶存山踩凳子上挂院子外,一边一个。

小灯笼是比巴掌大一点的矮肚胖灯笼,云程最后还是私心使然,没把存银的生肖加进去,画了个简笔生肖同框图。

一个是小萌鸡站小羊头上,一个是小萌鸡被小羊前腿圈着,窝一块儿睡觉。

叶存山左右挑选,把站头上那个灯笼提着了。

家里没人时容易遭贼,今天贵重物品都在身上,叶存山没背挎包,都在里衣口袋里装着,牵着云程去赶灯会。

云程说:“咱们是不是第一次约会啊?”

往前算算,一起出来的时候有很多,也一起做过挺多事的,都是在家里多。

再细致一点,是在晚上多,在炕上多。

因为白天没什么机会碰头,就晚上才能温存一番。

抬头看看天色,云程轻笑一声。

这也是晚上。

叶存山捏他手,叫他解释解释什么是约会。

云程才不上当呢。

外头街市热闹,除却灯笼外,还有商户阔气,挂了彩带,老远看去,他家最扎眼。

猜灯谜的活动两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叶存山提前打听过,知道规矩。

“以店门为界限,这是各个商铺自己出的灯谜,所以兑换奖品时不能搞错。”

云程怕挤,站位从叶存山身侧,挪到他前面,踮脚看灯谜,嘴里念念有词,“明年看的时候我就不用踮脚了。”

让叶存山没忍住摸摸他发顶,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差。

他俩热闹时,存银在纸铺望眼欲穿。

等到天都黑透,纸铺门前都有好些客人来猜灯谜,兑换奖品时,存银才如遭雷击,瞪大双目,满眼不可置信的对小飞说:“我大哥大嫂竟然不来接我过节!”

小飞笑得肚子疼,“你见过谁家大哥大嫂把弟弟跟儿子一样带着,就是儿子都没有时刻带着的。”

存银又遭一击,“早知道他俩不来,我就跟庆阳哥一块儿回村了,铺子里忙,也没个八卦听,我回去还能欺负欺负叶存金!”

叶粮叫他别惦记着存金,“他娘说你俩冤家对头,要不是亲戚近,都想说亲呢。”

存银嫌弃死了,“还好是亲戚!”

他们族里只有极其少数的人能在村里挑选合适的人家,直系祖宗不是同一个,几代下来亲缘淡了。

存金跟存银就很近,父辈都是兄弟。

刘婶家的宁哥儿跟叶存山就很远,所以那时还想招婿谈亲。

说着村里,村里也正热闹。

叶庆阳找了一个书生郎带回家,这书生还挺有诚意,上门做赘婿的,也带了礼过来,五色点心五色米,包起来有两提。

庆阳爷爷辈分是族里最高的,他招婿,私下有人说说,当面可都是祝贺,罗旭放松下来,也能跟人侃侃而谈,他家人对罗旭印象都挺好。

招婿的话,就是叶庆阳上门提亲,要备好礼过去。

本来是隔天就能去,叶庆阳礼尚往来,看罗旭对他上心,便决定除了银子以外,也把礼备得厚一些。

“他家培养一个书生出来不容易。”

不算感情,单算银子,也值这个价。

往后村里是要盖启蒙书院的,供族里子弟开蒙。

真开起来,肯定优先村里的书生,罗旭往后再怎么也能挣到银子。

他爹娘咂咂嘴,答应了,“那我明日跟你去趟县里。”

同样是要谈亲事,对门的叶忠家里就冷冷清清。

他跟云丽丽说了亲事,因为差不多条件下,云丽丽能有一根玉簪陪嫁。

云家出事时,叶忠想看看玉簪,云家拿不出来。

他觉得他被耍了,云家说还给云程了。

他是要直接退婚的,结果被云仁义满村宣扬给他找了造纸作坊的活,他隔天确实被叶旺祖安插了活计,跟人轮班煮树皮。

这口气就憋着了。

家里说,“反正都是娶亲,云丽丽一直表现不错,就当拿簪子换了个工,月钱攒攒,要玉簪咱们自己也能买。”

他家不计较,送了聘礼过去,没想到云家一丝一毫的嫁妆都不想给!

云仁义一床被褥,一包花生都不给云丽丽,让叶忠直接把人领走。

这是娶媳妇吗?这是买媳妇!

王家那事闹得大,云广识是被牵累,打烂了屁股回家的。

这媳妇这种方式给他,叶忠哪里敢要!

现在家里气氛沉沉,他家里人说,“过了元宵,这年就过完了,你叫几个族兄弟,上门把聘礼都要回来,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

叶忠也被激出了火气,“行。”

这活不要都行,又不是没机会再去。

但这亲事是真的不能要了。

云丽丽在家里哭着求他爹,这亲事要没了,她往后就没指望了。

云仁义说,“怎么会没指望?柳屠户家还有好多单身汉,他家里阔气,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肯定会有人愿意要。”

就是嫁过去以后,别指望柳屠户家会对他家有帮衬。

家里闹了好些时日,云仁义过了最初那阵心头火,已经不再肆意发脾气,怕被这些不孝子气死。

他指着外头的煤炭黄泥还有莲藕,“要真舍不得叶忠,你挑一样干吧。”

云仁义了解他这个女儿,从小被宠坏了,娇生惯养,要她夏天干干活还好说,这大冷天里,她是决计不会去的。

可东西买回来,就要有人做,所以云仁义给她画大饼,“我也学学叶大,你挣的银子,都是你自己的,到时把买碳和藕的钱给我,其他都是你的,黄泥算是你亲爹给你挖的,不收银子。”

云广识还在床上养伤,二哥云广进分家以后都绕开他们家大门走,更不会进来铲雪。

云丽丽看着院里没融化的积雪,先打了个哆嗦。

但一想她偶尔被云仁义打一巴掌都很疼,柳屠户一家又盛传会打媳妇,她咬咬牙还是去干了。

李秋菊有点心疼,说要么给她烧热水,云仁义说:“家里没老二劈柴,老大还躺着,现在劈柴都是我在干,你要给她烧热水也行,空了去把后院的柴劈了。”

李秋菊顿住,擦擦手去灶屋准备晚饭了。

云程跟叶存山不知道村里的事,逛累后进了茶楼听书。

这地方云程来过好多回,每一次都是跟元墨一起,说的都是稿子的事。

经过时,他想起来他还没跟叶存山一起来过,就把人带进来了。

茶楼也能点菜,两人晚饭就在这里吃。

令人尴尬的事,来时上一个故事是收尾阶段,他们菜都点好了,下头开始讲《赘婿》了。

云程摸摸耳朵,已经开始发烫。

看叶存山饶有兴致的望着下头说书人,听着还怪认真的,他憋了会儿,最终没说。

上菜后,叶存山看他脸红扑扑的,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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