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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恳滑稽的态度,夫人瞬间没了怒火。
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似乎被男人极快保证的模样逗笑。
而瓦尔德望着夫人的眼,他的眼尾还能见着点点红晕,那是被男人气着的罪证,可他却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这个男人,并为对方找寻着和好的台阶。
夫人问:“你还记得半个小时前我说了什么吗?”
他的丈夫思索着,过了许久才犹豫着回道:“……把杏仁加入小蛋糕?”
夫人的眉眼上扬,却忘了这本该是丈夫的职责——记住妻子的一切话语,即便那是随口一说的喜好和吩咐——然而现实却是,他在为男人艰难记起他的话而感到欣喜,丝毫没注意到他的丈夫犹豫的语调。
仆人注视着庄园主人的脸,他似乎在为难着什么,看到仆人的时候目光微微一亮,站起身。
“好的,夫人,你就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做蛋糕。”
话语落下,在男人催促的目光下,仆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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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莱亚为阿诺所说的小蛋糕感到了艰难。
且不说奥狄赛的手艺如何,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会制作蛋糕,又谈何比较。
更别说他顶着奥狄赛的模样,怕是有稍微一点的不对劲,便会被阿诺知晓。
慌乱之下,尤莱亚看见了一旁沉默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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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厨房,“奥狄赛”便迫不及待地要求仆人立马做出阿诺想要的小蛋糕。
而对于庄园主人如此诡异的要求,仆人沉默不语,开始了动作。
尤莱亚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黑雾中的记忆告诉他,这个名为瓦尔德的仆人不会对奥狄赛的任何要求提出疑惑。
只是,看着仆人熟练的动作,尤莱亚不禁对对方的来历产生了好奇。
在黑雾看到的画面里,仆人最开始出现的时间,是在数年前,他跟随着奥狄赛来到了小镇。
而往后的日子里,仆人便沉默地待在庄园里,细致地耐心打理着庄园里的一切,听从着奥狄赛的所有吩咐。
倏忽,尤莱亚的目光一顿,视线落在了对方至始至终未脱下的手套上。
在进行制作的过程中,对方不仅没有脱下那副手套,反而直接戴上了一副新的厨房手套。
这般怪异的举动不禁引起了尤莱亚的怀疑。
他记得,仆人最开始是并没有佩戴手套的习惯——最起码,三天前是如此。
察觉到异常,尤莱亚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黑雾无处不在,然而在黑雾的记忆里,他却没有搜寻到仆人佩戴手套的习惯。
就像是电影少了一帧画面,当仆人再次出现时,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手套。
而整个小镇,只有庄园后院里的那座木屋能屏蔽了黑雾的窥探。
第38章
“瓦尔德, 把你的手套脱下来。”
仆人搅动着蛋液与牛奶,“奥狄赛”低沉阴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见其动作不停,尤莱亚再次命令道:“瓦尔德!把你的手套脱下来!”
搅动液体的“嗤嗤”声停了下来,尤莱亚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背对着他的仆人,眸色愈发暗沉。
在他的注视下,仆人缓缓摘下了第一层沾着些许牛奶的厨房手套,而后沉默着,他接着脱下了那副皮质手套——一双与斑驳苍老面孔截然不同的光洁手掌出现在尤莱亚的视线里。
年轻的双手与苍老的面孔,如此诡异的变化令尤莱亚惊疑不定。
“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紧盯着仆人脸上的表情,然而对方毫无波澜,姿态与语气依旧恭敬。
仆人说:“先生, 是木屋里的雕塑,我向它许下了愿望。”
他微微躬身,话中的意味却透露着巨大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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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
又是许愿!
尤莱亚记起了阿梅丽对他提到的许愿,很显然,两者提到的许愿都源自于同一物体——也就是仆人口中的“雕塑”,黑雾触及不到的木屋里的“雕塑”。
尤莱亚的面色变得难看几分。
他没能想到这座小镇上还存在着另一非自然力量,甚至听上去十分强大,不论是复活死去的罗埃尔,还是使仆人重返青春,那个雕塑都能办到——但世上没有不需要代价的馈赠,更何况是如此逆天改命的愿望。
尤莱亚的目光落在仆人裸露出来的光洁的双手上, “代价是什么?”
仆人动作微顿,抬起眼,对上庄园主人的眼睛:“许愿者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然而心率却比平日里要快许多——瓦尔德在期待着男人询问他许下这个愿望的原因。
「奥狄赛绝对不知道,他许下了什么愿望。」
但在仆人包含着隐秘期待的注视下,男人并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吩咐他继续制作夫人的甜品。
仆人不由有些失望。
好吧……
其实就算男人问起来,他也不会如实回答。
只是在制作夫人蛋糕的过程中,仆人不禁略微失神,记起了自己第一次向雕塑许下愿望的时候你。而那时,也不过是数年前,他还未被卖给奥狄赛的时候——
彼时的仆人还不是仆人,曾经的他年轻,桀骜,充满力量与计谋,掠夺无数人的财富与生命。
是的,他是个恶名昭著的盗贼,教会给他挂上的悬赏金几乎能买下一座庄园——听闻夫人的前夫便是被盗贼杀死,仆人睡前回忆了许久,也没记起自己是否曾见过夫人,最后只能遗憾地躺下睡去。
他大概是没见过的,因为他要是在那时见到夫人,一定会给那位幸运的前夫一个痛快的死法。
不过睡着后仆人又迷迷糊糊地想,还是不要再那时认识夫人了。
毕竟他那段时间过得很糟糕,不是被悬赏就是被追杀,日子实在太艰苦了,甚至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教会的追捕,被关押在大牢里整天和老鼠做伴。
以至于现在睡着还能时不时梦见那时的遭遇。
……
炽热的火焰灼烧着男人的身体,痛苦如潮水般淹没他的思绪,耳边响起那群教会畜牲慌乱的叫喊,穿透脊骨被关押在深牢里的盗贼瓦尔德·查拉提不由冷笑。
虽然自己离死也快不远了,但好歹也有几个教会人员陪着他,这么一想倒也挺愉快。
然而就在他等待死亡的时候,那件平日里被所有人视若无物的诡异雕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在大火的炙烤下,瓦尔德甚至能嗅到自己身上被烤熟的香味,而那件明显劣质的雕塑却仍然完好无损。
面对这样的局面,男人竟然笑了起来,自己居然连个破烂玩意儿还要脆。
只是逐渐烤熟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座雕塑的方向,男人的脑中不禁冒出了自己获得雕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