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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发号施令,将人拖出去杖毙。

牧封川丝毫没有危机意识,扑哧一声,弯腰笑撑着晏璋肩膀:“也没有啦,哈哈哈哈,我就是想看看,哈哈,不然你换个女声吧,这张脸配你原音,古怪得不行。”

晏璋拉住肩膀上的手,额头蹦起青筋。

牧封川已是笑得东倒西歪,忽的,他只觉腾空而起,眼前一花,醒过神来,人已趴在晏璋膝上,两只胳膊被扭到身后,被布料捆起。

牧封川正要挣扎,晏璋凉凉道:“这是新买的衣服,你还有银子吗?”

牧封川呆滞,要知道,自从当了修士,他就没花过银子,买衣服的银子还是他入归元宗前剩下的呢。

他扭动肩膀,努力扭头朝上看,晏璋正拿起桌上剩下的水粉细瞧,对上牧封川视线,露出一个冰冷残酷的笑容。

牧封川:“……”

好可怕,好御姐!

半个时辰后,同样顶一脸水粉的牧封川与晏璋并肩坐在镜前,满脸委屈。

“你根本不会易容,糟蹋我的东西。”牧封川在脸上涂涂改改,晏璋学习能力确实强,却只会依葫芦画瓢,他和晏璋脸型气质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怎么能照本宣科呢。

晏璋没想到,牧封川生气的点在这方面,竟无言以对,只能安静看着他巧手做画,一点点画出一张与原貌相似却又不同的脸。

明媚的桃花眼无需改动,只用胭脂扫了扫眼尾,显得柔媚多情,挺拔的鼻梁略微硬朗,调整阴影后方不突兀,牧封川本就是瓜子脸,男女皆宜,唯独嘴唇太薄,要用唇脂加厚,才显得水润丰满。

最后,牧封川转过头,对着晏璋眨了眨眼,唇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样,是不是你比那手强?”他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并不娇媚,却听起来有种让人酥麻酸软的感觉。

晏璋呆住了,好似被牧封川的敬业吓到,他此生大约也没见过男扮女装如此自如的人。

牧封川起身,走到他身旁,伸手搭上晏璋肩膀,看着境中二人并肩的画面,又扑哧笑了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倒在了晏璋怀里。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特别像是一对妖妃贤后,哈哈哈。”牧封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恢复原本模样,晏璋抱着他,蓦地惊醒,伸手朝牧封川脸上抹去。

“喂!干什么?疼,轻点儿!”

一刻钟后,两人都清理了脸上妆容,晏璋面无表情,牧封川搓揉腮边。

牧封川瞧晏璋低气压的模样,挑了挑眉:“怎么了?真生气?我不是也陪你扮了一场?”

晏璋垂眸不语,余光都不往牧封川脸上瞥。

牧封川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看来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还是太前卫了,上辈子,别说化个女妆,就算直男,为了心爱的女角色,全副武装上阵也不少呢。

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戏弄你,是经过考虑,认为我们两个其中一个扮成女性,确实会更方便一些,不然路上开一间房,会让人觉得奇怪。”

“不奇怪。”晏璋终于开口,他平缓道,“在南洲,男子之间也有衾裯之好。”

牧封川:“……”

牧封川:“??”

原来是我太封建!

牧封川张大嘴,并未注意到晏璋瞟来的目光,他点点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样啊……那就行。”

晏璋见他似乎受惊,漆黑的眼眸愈发深沉,他睫毛颤抖,遮去其中涌动的阴翳色彩。

静谧片刻,牧封川抚掌道:“既然如此,那就简单遮一遮吧。”

最后,两人只涂暗了肤色,将五官修得粗糙一些,虽在普通人中还是鹤立鸡群,但他们原本就准备冒充大家子弟,倒也不算出格。

二人编织的身份背景与司天台有关。

之前,晏璋讲过往时,曾言南洲有专注诡术的异人,那些人大都是从历代倒霉修士手里获得过异法道术,又经过种种消减更改,获得了一种不靠灵力,以血肉或是魂魄施术的法门。

他们施法代价极高,因此难以撼动普通人建立的朝廷,但也因其本事,即便改朝换代,他们的后人传承,依旧能投身皇宫,获取高位。

司天台算是此类人大本营,又独立于世俗之外,正适合他们借用。

牧封川记住晏璋说的各件注意事项,倏而想起一件事,将自己在迎仙阁外的感应告知,并问道:“会不会里面就有那些人的布置?”

晏璋眉心紧皱:“按常理,应当不会,他们是最确信世上有仙人存在的一类人,不愿主动招惹,而且以他们的手段,也不可能暗算到你。不过,事无绝对,正因为他们的本事自修士而来,一旦有机会,会比常人更渴求修士留下的一切东西。”

他好似想起什么,眸色发寒,神情也蓦的转冷。

牧封川点了点头,明白了那些异人的心理。

他没问晏璋因何生气,左不过是当初他母亲去世后,为了母亲留下的遗产,双方起过冲突。

然而,异人终究不是修士,五百年过去,晏璋风华正茂,异人们白骨或都腐烂成泥。

这般对比,怪不得异人会对修士的东西心生贪意。

晏璋说完,上下打量牧封川,满意点头:“你这般谨慎很好,倒是令我安心。”

牧封川下巴一抬:“我当然很好,比你聪明多了,遇到危险,要么避开,要么掐死在摇篮里。”

“是吗,那就行。”晏璋莞尔一笑,瞳色幽深,隐现晦意。

第147章 哪个理由

陈国, 宛京。

两百年平和盛世,铸就恢宏繁华国都, 人流涌动,车马不息,就在这摩肩擦踵里,牧封川与晏璋悄然入城。

而今正是深秋,距离他们从丹霞山出发,已过去整整一个季度,三个月时间,并非全因路途遥远,而是另有他故。

二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左右顾盼,就像其他外地上京的闲散游客。

行到一间茶楼前, 牧封川装模作样与晏璋交谈两句,携手入内,择了二楼一间包厢,待伙计上完茶点,吩咐无事不得打扰, 脸上原本的悠然随意散去,眸中浮现锐利之色。

他靠近窗边, 推开窗户, 凭栏眺望,隔着一条街外,一座静谧庄严的府邸坐落在皇宫外, 以牧封川的眼力,足以将门楣上的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不必说牌匾上“国师府”三个大字。

他盯了一会儿, 收回视线,合上窗,对坐在桌边的晏璋道:“没动静,至于是在等咱们上钩,还是没料到我们已经入城,就看是对方真神算,还是假神棍了。”

晏璋放下茶盏,眸色深寒:“管他哪个,再伶牙俐齿,也不会我们手中的剑更锋利。”

牧封川莞尔一笑,抚掌道:“确实,对付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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