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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了独孤羽,母亲怕是还要供奉在城外的道观里。

“主子,车驾已经在宫门候着了。”

宋云缨起身,“但愿别是场鸿门宴。”

*

国公府,宋氏祠堂。

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小径,从府门延伸至主堂,两旁摆放着整齐的纸鹤与白幡,有高僧诵经祈福,做一场法会。

京城的贵眷夫人们来见礼的不少。

到场的人,一半是冲着国公府的面子,另一半是冲着宋家的三姑爷。

虽然,九殿下今日并未到场。

但只需沾了他的名号,就足以让人蜂拥而至。

有人议论,“这就是宋家三姑娘?怎么瞧着不一样了?”

“可不是吗,人家如今风光了,自然是贵气养人了。”

“瞧她得意的,难道忘了往日做庶女时低三下四的样子了?”

“嘘,小声点……”

两人掩嘴而笑。

……

主堂内烛光摇曳,香烟袅袅,母亲的牌位放于中央。

宋云缨身着素服,各自点燃了一炷香,宋氏晚辈及亲友上前依次行礼。

宋云缨鞠躬回礼,一身孝衣更显得身量纤纤,柔若无骨。

午宴国公府设席款待,男宾席在前,女宾席在后。

席间,有人议论——

“只听说国公爷的夫人有钱氏、袁氏,这位陆氏又是何方神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钱氏是原配,死得早。陆氏是继室,还没来得及娶过门人就没了。眼下这位袁大娘子,已经是第三任夫人了。”

“国公爷可真风流啊。”

“什么继室,外室还差不多,女儿都生了说来不及娶?谁信啊。不过是给宫里那位留个脸面罢了。”

“你说这养女有何用?人家大了翅膀硬了,要认亲娘,你养母再含辛茹苦不还是给别人做嫁衣?”

“谁说不是啊……”

……

宋云缨打小有个耳尖的毛病,不巧,几位贵眷议论时,她正巧听见。

于是走到跟前,清了清嗓子,“各位是给谁留脸面呢?”

背地里嚼人舌根,最尴尬的就是被正主撞见。

“呦,九皇子妃啊,你怎么来了?我们姐妹不过闲聊几句,别往心里去啊。”

为首的是将军府的潘二姑娘,她身份贵重,平日又跟宋瑶仙的关系亲近,在私塾时俩人没少合伙孤立、欺负宋云缨。

骂宋云缨是没娘的野种。

替她们抄书,但凡写错一个字,就是荆条的一顿毒打。

逢年过节,宋云缨好不容易做一套新衣裳,她们就扒下来,剪成烂布条,塞进她嘴里。

边塞还边笑,“野种,你跟你娘一样下贱。想勾搭男人,就别穿衣服啊。”

可怜宋云缨小小的身子,青的青、紫的紫,竟没一处好皮肤。要不是奈奈奔了街上喊郎中,她险些活不下来。

父亲对她从来不伤心,也不过问后院之事。袁氏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她就安心做她的主母娘子。

从那之后,宋云缨暗暗就发誓,总有一天她要给娘亲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宋云缨横眉冷对:“若本宫今日偏要往心里去呢?”

“不至于吧,宋云缨,你怎么做了娘娘心眼却变小了,还不许旁人说话了?”

“你在我娘亲忌日诋毁她,我若熟视无睹,岂不枉为人子?”

潘二姑娘下巴扬起,“我一没犯法,二没失德,你能拿我怎么样?”

前些日宋瑶仙被打入冷宫,潘二多少听说了点什么,一心想着为好姐妹“打抱不平”。

“哗——”

宋云缨没跟她废话,上去就把她的头摁进了水缸里。

然后似刷羊肉一般,提起来,再毫不留情地摁进去。

潘二姑娘“哇哇”喝了一肚子脏水,也只剩埋头挣扎的份儿。

旁边围观的女眷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宋云缨可以忍受欺凌自己,但绝不能忍受她侮辱自己的母亲!

见潘二脏水也喝得差不多了,宋云缨不慌不忙地把人又拎出来,“今儿天热,本宫给潘二姑娘降降火。”

第30章 服软

此时潘二姑娘满脸是水,连打了四个喷嚏,整张脸冻得没了知觉。

她冻得直哆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宋云缨,你敢对我滥用私刑!”

这点惩罚,不及她们用在她身上的十分之一。

宋云缨附身在她耳边道,“对啊,本宫就是要整你,你能怎么样?”

她搬出后台,“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宋云缨撩起眼眸,“是吗?听说潘姑娘刚议了亲,未婚夫就跟外室跑了。这自家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家的事,真是闲得慌。”

潘二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好歹也是大将军嫡女,千宠万爱长大,从来没把宋云缨放在眼里。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这庶女侮辱,她怎能忍下这口闲气?

“谁不知道你踩着自家姐妹的往上爬,黑心肝的东西,迟早遭报应!”

宋云缨微微一笑,“潘姑娘是在质疑皇上吗?”

“我……我什么时候说了?”

“让宋瑶仙进冷宫是皇上的旨意,潘姑娘若想替她出头,不如本宫带你入宫,咱们去皇上面前分说分说?”

她哪儿敢去。

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却没一点办法。

“宋云缨,你现在是攀上高枝儿了。你当年是如何跪地求饶,都忘了吗?”

“没忘!”

她不可能忘。

当年娘亲忌日,宋云缨好不容易跟爹告了学塾的半天假,去青城观祭拜亡母。

谁想,她们一群官家嫡女,下了学塾到道观里堵她。

她们踢翻了香炉,脚踩着母亲的牌位。

把她摁在地上捶打。

——“快,磕头啊,刚才不是挺会磕的。”

——“磕了头,喊声娘,我们就放了你!哈哈!”

——“贱骨头,跟你娘一样下贱!”

她们把母亲的牌位像皮球一样扔来扔去,她夺也夺不来。

直到潘二举了块石头,冲着牌位警告她,“你跪不跪?不跪我可砸了!”

宋云缨永远记得那天的屈辱。

她跪在人群中,怀里紧紧抱着母亲的牌位,消瘦的身子任由她们捶打。

每每梦中,宋云缨都会噩梦惊醒。

她冲着潘嫣,“我说过,你们会遭报应的。”

潘二仰着脸,“我是大将军嫡女,我爹九死一生,为大巽立下汗马功劳,你敢我一根手指试试!”

大将军府一门极尽荣耀,皇上见了也礼让三分。

宋云缨除了有几分狐媚姿色,什么也没有。

听说,九殿下根本瞧不上她。

成亲数日,都没碰她一下。今天陆氏的忌日,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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