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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扯上艳福了?这话说得,净让人听不懂。

她对此兴趣不大,刚要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穿过,却听台上的胖女人又招呼起来了:“诸位,劳烦往后让几步,别挤得这么紧,让后面的客官也好瞧瞧货。”

人群闻声而动。

她被挤得站不稳脚跟,跌跌撞撞间,却头一次看清了对方脚下的“货”。

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极漂亮,又奇异的男人。

他像被当做什么野兽一样,关在一个铁笼里。笼子矮小,他只能侧身跪坐着,身上穿的与其说是衣衫,不如说只是一块薄纱,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即便他尽力护住紧要处,从白皙的手臂,到修长的腿,也都暴露在外,引来围观者阵阵口哨声。

他的头发竟是银白的,长至腰际,像雪一样铺散开来,多亏有它,使他还不至于让旁人看尽了身子。虽然他头垂得极低,也能看出,那被发丝半掩的面容,堪称绝世。

这怎么,还当街拍卖人呢?

她愣神的工夫,那胖女人已经走到铁笼跟前。

“大家伙也都知道,如今的世道上,这货可是越来越稀少了,难得捉到几个,也多半都送去了天幕王城,还能流落到市面上的,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也就是正逢海藏节,咱们凑个巧,有好货先紧着咱们莲隅城的贵客挑。”

她道:“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要是喜欢,就赶紧下手了。您瞧瞧这品相,这可是万里挑一的漂亮,就连送进王宫的尖儿货,也未必能比得上他呢。”

人群中有人起哄。 w?a?n?g?址?发?b?u?页?ì?f?ū???ē?n???????2?5???????M

“看不清!把头抬起来。”

“脱了衣服让我们好好看看!哈哈哈哈。”

胖女人就踢了一脚铁笼,“说你呢,听见没?”

笼中人一动不动,垂着头,像死了一样。

就听她低声咒骂几句。

但是不要紧,这人脖子上拴着铁链,另一头系在笼外,她只动手一拽,铁链就嵌进他的皮肉,活像要将他细弱的脖颈勒断了一样。女人用的劲大,他踉踉跄跄地被扯过来,重重撞在笼子上,呛咳不断。

胖女人将手伸进笼子间隙,强行掰起他下巴,“来,给诸位客官看看,你这张风骚的小脸。”

他极抗拒,拼命扭动着身子,但碍于力量悬殊,躲闪不开。

挣扎间,他的目光投来,穿过人群缝隙,一下和黎江雪对视住了。黎江雪竟然被震得微微后退了一步。

他的眸子,是金色的。

里面流淌着焦急、痛苦、不甘,还有……愤怒,熊熊燃烧的愤怒。如果怒意能化为实体,他应该会当场斩杀了这个女人。

但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所以他只能忍受。

不,也并不是。

胖女人忽然凄厉地哀嚎起来,她疯了一样地想往后退,却被牢牢绑在笼边。周遭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呼。

黎江雪愣了一愣才看清,竟是那男子趁她不备,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头。咬得死死的,任凭她挣扎打骂也不松口,眼中满是报仇的快意。

血立刻淌了下来,滴得一地都是。

就听那胖女人尖叫不止:“我的手,我的手!啊!要断了!混账东西,我杀了你!”

一旁有她的帮手,见生拉硬拽无法将两人分开,便立刻打开笼门,抄起皮鞭便往里面挥舞。

笼子狭小,男人躲避不及,身上立刻落下几道鞭伤,皮开肉绽,血珠飞溅,将那一块称不上衣物的薄纱顷刻染红。其中一道伤口恰在脸颊边,就像在上好白瓷上失手沾了红墨,使他原本绝美的容颜更添一层冶艳。

血珠顺着脸颊,一直淌到嘴角,他舔了舔,竟然笑起来。仿佛得到的并不是毒打,而是褒奖。

那胖女人好不容易脱身,捂着伤可见骨的手痛骂:“没脸没皮的东西,敢咬你奶奶?要不是看你值点钱,信不信我一刀捅了你?”

围观人群就嘲笑:“看来你的货,质量不怎么样啊。”

“就是,性子这么凶狠,买回去要是将主家的手也咬断了,找谁说理去?”

“买个疯的回去,是嫌自己命长吗?这买卖不能做,不能做。”

她回过神来,连忙忍痛挤出笑,“话也不是这么说,这东西,毕竟不是人,性子烈些也是有的,但生来体质弱,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买回去打几顿,关几天,不给饭吃,再贱的骨头也都能收服了。您看教坊、贵人家里的那些,不也是这样调.教过来的吗?”

不是人?

黎江雪不由眉头一皱。

这除了发色瞳色,和常人也没有两样,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但除她以外,众人似乎都很明白其中的门道。有人就问:“听说这种东西,生下来就会妖法,我们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不会没能调.教好,反而被他害了吧?”

那胖女人自己手伤了,就示意同伴将这男子翻过身来,露出后颈上的一个印记。

“不用担心,咱们的货可都是正经路子来的,绝不做那等没有保障,让您吃亏的买卖。您瞧,这是官府的仙长打下的禁制,只要有它在,任他从前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都是施展不出来的了。他只能跟您回去,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地伺候您。”

“哦,那倒还行。只不过,你这货已经破了相,也不值钱了呀。”

“您放一百个心好了,这种东西,生来复原能力最强,您买回去,顶多十天半个月,保管好得妥妥当当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到时候,全身皮肉仍然跟嫩豆腐似的,又白又滑,您尽管受用。”

问者点点头,仿佛还算满意,但仍要和她讨价还价。

“再怎么说,你这货的脾气也太坏了一点,你可得给我便宜些。”

“哎哟,贵客您看,这可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稀奇东西,平时都没地儿买的。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东西,现在是捉一尾少一尾了。”

“不肯便宜算数,那我不要了。”

“别呀,您别走呀。我也没说什么不是?都好商量,好商量的。”

……

两人絮絮在一旁讲起价来。

黎江雪听着,价格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也不知道这笼中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被人视作奇货可居。

而围观的多数人,应当都付不起这样的价码,不过是看个热闹,此刻趁着这稀奇货物还没被买主提走,都隔着笼子指指点点,想一饱不要钱的眼福。这个道不知他身子有多软,尝起来是什么滋味,那个道这般性烈的虽然危险,倒也别有趣味。

言辞猥琐,不堪入耳。

那男子遍体鳞伤,被另几个人手执皮鞭,严加看管着。也不知道是伤重脱力,不能再反抗了,还是心如死灰,已经没了念想。他就呆呆地坐着,半低着头,任凭颊边伤口渗出的血迹,将几缕银发染得斑驳。

黎江雪看着,只觉得很可怜。

不管他究竟是什么,都不应该被这样奴役、折磨。

但是她仿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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