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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就是有点不舒服,好像宁姝和他待在一起,就有危险。

当然,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读秒。

又过去15分钟,这回是言屹走在前面,傅松越在后面。

言屹颊上有一块地方泛红,他抬着手,用力搓脸颊,脸色黑得要滴墨水,偏偏乔其深聪明得很,一下猜到原因:“言屹,你是不是被女孩强吻了啊?”

言屹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关你屁事。”

乔其深:“你脏了~”

阿尧:“……”

宁姝:噗。好险忍住,没有笑出声。

言屹指头一捏,傅松越立刻说:“别吵,走。”

阿尧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小道,十二月的天气,热带依旧有枝头绿叶,撩过阿尧的脸颊,不由让他想起方才暴躁哥一直蹭脸的动作。

他有点理解暴躁哥,不想被其他人亲近,但是如果是喜欢的人……

他想起宁姝昨日的鼻息,痒痒的,就是落在刚被叶子蹭过的肌肤上,霎时,他放在袖子里的那枚硬币,变得格外灼热。

只是,他现在在送她离岛。

他们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而这几个男人……阿尧垂下眼睛,看着傅松越给宁姝搭一把手,让宁姝翻过一堵两米高的土坡,这些男人,和宁姝才是同一个世界的。

从来没有觉得,这段距离这么短。

船坞的船,大小也就和游艇差不多,最多只能容纳五六人,他们几人上去,基本满了,船有些年头,不妨碍它们出行,几个年轻人合力把它引到海面。

船上还有罗盘、饮用水之类的,以及前辈探索出来附近的地图,一些补给点,够用了。

临上船前,宁姝站定,她看着阿尧,小声说:“其实,这个岛并不是不能离开。”那是被迷信掩盖的真相。

阿尧愣了愣。

宁姝说:“你验过你哥哥的尸身有没有?”

阿尧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岛上的老人在阻止青年离开,因为青年一旦全部离开,老人小孩自生自灭,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无法得到延续,他们是个大家庭,理应团结起来。

中老年人在岛上大半辈子,生于这个岛,亡于这个岛,繁衍生存的思维也深入骨子,即使对外自称明人,但,他们不愿意再离开这里。

所以,如果有谁鼓动离开这个岛屿,过不了多久,“神”就会降下惩罚,夺走他的性命,阿尧的兄长就是其中一人。

但所谓神,不过是有些人放纵恶意的道具。

海潮声起,阿尧点了点头,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对兄长下手的人,就是祖奶奶,这是一块疤,他明知道真相,却无能为力,这么些年,他过得很拉扯,最终,他选择当一个沉默的人,让祖奶奶,让全部人认为,他和兄长性格截然相反,绝对不会产生离开珍岛的念头。

曾经,他和兄长约定好,要一起离开。小时候,兄长无数次地拿着小船的模型,告诉他,离开这里要怎么做,离开珍岛后的世界,吸引着前人前赴后继。

可惜那时候兄长已经察觉到什么,先用生命,帮他试出一种可能,却让他就此止步。

兄长的遗愿,一直是他的心结。

“宁姝,快上船!”

“宁姝。”

那几人在船上呼唤她,宁姝释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摆摆手:“那我走了,谢谢你。”

这是今天内,她第三次和他说谢谢。

阿尧站在岸边,看着那艘船,在海水的推动下,离他远去,一米,两米,三米。

为何明知道结局,他还是,忍不住抓住这片刻的幻景。可在这之后,带走兄长的遗愿的她,与他将不会再相见。

船上的人背对着她,海风拂过她的长发,她突然转过身,高声问:“阿尧!”

阿尧回过神,他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茫然无措。

宁姝把双手放在唇边,说:“我还没问过你——”她的声音在海面上,裹挟着一阵风,带到他的耳畔:

“愿不愿意跟我走!”

第84章 荒岛二十八(2)

跟她走。

阿尧瞪大眼睛。

她的声音, 恍若穿透阴翳一道光亮,撕开片片乌云,直直照进阿尧的眼中, 一瞬间他眼眶泛疼, 竟然才发现, 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一个可能。

直到这个可能实现。

阿尧的心脏鼓噪, 明明是夜,他却好似看到船上亮光如昼——他被唤起与兄长在一起, 思考和想象外面的世界的记忆。

是啊,每个人都有权利, 出去外面看看。

离开不是绝路, 掩杀向往,才是扼住他前进的步伐。

他想走,想和兄长一起走,想和她, 一起走。

不由分说, 阿尧沿着岸边,朝船只跑起来,而船舷处, 看到他的身影动起来,宁姝也知道他的答案。

她松一口气, 按住被海风吹拂的头发,回过头看掌船的傅松越:“停一下停一下, 阿尧要上船。”

傅松越抓着船桨,他盯着波涛外那道人影, 目光滑到宁姝带着一些激动的脸颊上, 恍然发觉——

自从上了荒岛, 一切人事物,变得不可捉摸,及至此,他再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曾经对他一个人展示的笑容。

她想收走的东西,就能够收走。

可是感情,不应该是覆水难收吗?如果,如果最开始,在她把玫瑰偷偷插.进他的衣兜时,他能够及时发现,是不是也能及时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一分悸动,不至于用行动,用言语,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她,乃至于,到现在根本触碰不到。

傅松越握紧船桨。

他喉头有一口气梗着,让他放不下。

很不甘心啊,一直自己和自己较劲,才发现,原来他早就被抛下。

宁姝盯着阿尧的身影,提高了声音:“傅哥?傅松越?”

乔其深的声音,代替傅松越出现:“你想让阿尧上船?”男孩笑得温良,“可是你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反悔吧,他熟知这一带,如果想让我们的船被珍岛上的人发现,想必有很多办法吧?”

他的声音相对轻快明亮,说着说着,手指蜷缩按在下颌,俨然是认真思考,但只要仔细琢磨,就知道他强词夺理。

他在给阿尧找污点,显然,他作为珍岛人,和他们的立场天然不同,阿尧的让步,没有让他们把他当做自己人。

宁姝懒得和这人多说,她目光移向言屹和裴哲。

言屹握着船桨,他张张口,也知道乔其深说的不合理,但,一旦想到所谓洞房花烛,两道影子亲密依偎的画面,他突然明白,不能再多一个人。

尤其是让人这么不爽的一个人。

他低声说:“抱歉,宁姝,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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