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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根本就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屏风后早就空空如也,只剩数支墨竹纵横交错。

沈青这才狠狠松了口气,出了浴盆,重新踩上软藤草席,一股脑将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贴身的衣物不知是用了怎样的绸缎织成,贴在肌肤上,轻柔得像是天边流云被采撷下来给她做了衣裳。外罩的青衫窄袖长袍,自然是她最喜欢的青色,手感触觉不知比她平日穿着要轻软多少,做工裁剪也更加细致修身。

穿上衣物后,她对着铜镜随意理了理发髻,不再耽搁,赶紧出了浴房的门,出

门的时候,她特地留意了一下,原来门闩上有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机巧,大概是很多人家浴房中时不时会出一些摔倒或者昏迷后在浴盆中呛死之类的意外,为了方便及时察觉,才会做出这样的机巧?

那里面这门闩岂不是多此一举?

她有点无语地掀开珠帘,迈出内室的门,谢珩依然清越如许,正就着案前明灯翻阅书册,清淡而专注的模样,仿佛刚刚屏风后是另一个人。

她嘿嘿笑了两声打破了这清净画面:“你这浴房太舒服了,忍不住多洗了会。”

确实是舒服,她这辈子都没洗过这样舒服的澡,舒服到她几乎将今晚杀人灭口府前对峙的惊心动魄全然抛于脑后。

谢珩的目光终于从书册移到远远站在珠帘前的身影,她的身上还裹挟了清透的水汽,浸润过后的楚楚容颜更加清绝逼人,鬓发也被微微打湿,颀秀的身姿,如清泉中摇曳轻灵的水草,无知无觉拨弄人心。

不知为何,太过于干净澄澈的事物,总会让人生出一种想要狠狠沾染的邪念。

他捧着书卷的指节微微收紧,声音还是平静无波:“趁热将这姜汤喝了。”

沈青扬起下巴,果然看见案头不知何时搁了一碗姜汤,她依言走过去,将温烫正好的姜汤一饮而尽。

沐浴的时候还不觉得水凉了,直到被谢珩提醒,出来穿上衣裳,才觉得周身不暖,这一碗姜汤下肚,五脏六腑才重新热烫了起来。

喝完姜汤,见谢珩还在专注于埋头苦读,她心里由衷感叹了一下这样勤勉的求学态度,也不准备再打扰:“那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就睡这里。”

很平淡,很毋庸置疑。

“啊?我跟你睡一个房间吗?为什么?”沈青脱口问了一连串,总不至于是谢府房间不够吧?

谢珩彻底将书册合上,抬眸问她:“不行吗?”

那眸底清清冷冷,仿佛她触犯了什么很严重的朝廷法度一般。 W?a?n?g?阯?f?a?b?u?y?e??????????ě?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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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倒是行……”

但是没必要。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她还是很有寄人篱下的觉悟,主人家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于是自然而然走到软榻前,掀了被子坐了进去。

被窝里有新换上的汤婆子,暖烘烘的。

一张供人小憩的软榻,不知比沈府她自己床铺要香软舒服多少!有钱真好。

“那就睡吧。”她很欣然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伸了个懒腰后裹着被子躺下。

反正这样宽敞的卧房,再睡十个八个人进来,也不会觉得拥挤的。

谢珩眼睁睁看着她如此自然而毫无芥蒂绕开床铺走向软榻,眸光黯淡下来,起身灭了案前明灯,又一路灭了房中其他灯火,才走到自己床榻前,无声无息翻上这张有些宽阔了些的床榻上。

屋中还留了一盏罩了青幔的微灯,卧室中点滴,隐约可见。

像小金顶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但又不像。

“这些天会不太平,怕有人要报复暗杀你,所以你暂且与我共住一屋。”

谢珩突然出声,沈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之前的问题,很无语地翻身坐起:“还有人能杀得了我?”

对方很明显顿了一下:“方便查案时能随时审问。”

沈青纳闷,他不是知道凶手是她了吗?审什么?

反正共住一屋也不是没有过,这软榻轻轻软软很是舒服,她还赚了呢。

这么想着,她在被窝里翻了两下,倦意上来都舍不得睡去,于是又忍不住翻腾了两下,忽然看见在青灯微亮下,谢珩的床头摆了两只紫檀木箱。

紫檀木箱中的事物,在夜灯中闪烁着微光,她揉揉眼,又盯着看了会儿,里面赫然摆着的不就是整套的头面首饰吗?

虽然看不太清,可是上上下下整整齐齐将紫檀木箱摆满当,仅仅只是头冠步摇的轮廓还有珠宝天然的微光,就足以令人惊叹,她从未见过这样庞大的整套头面。

这就是那两套价值连城的首饰吗?谢珩竟然没有送人?

他一个大男人,买两套首饰放在自己床头,总不至于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自己戴吧?

那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

沈青心口突突跳了两下,忽然想到院中两个美貌丫鬟,她知道,像谢珩这样的世家子弟,大部分都是有房中人的,除了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夜里也是要伴着公子睡觉的。

那两个美貌丫鬟就是谢珩的房中人吧?毕竟他年纪也这般大了,都还没成婚,总不可能夜夜独眠吧?

她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谢珩大部分时候都是跟她在外面相处,她从未进过他的内宅后院,自然没见过他的另一面。

一想到即便是谢珩,也会跟美貌的丫鬟睡在一张榻上温香暖玉,她突然有点厌烦。

“谢珩。”

她心直口快,没等对方回应,就听见自己声音在暗夜中闷闷荡开:“你床头的两副首饰,是送给吟星和闲月的吗?”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动作,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房中空气都陷入诡异的停顿中。

看来她猜得没错,如果不是那两位姑娘时时来房中过夜,他将这首饰摆在床头做什么?

果然,困扰人许久的谜底就这样猝不及防揭开了。

她一颗心在昏暗中往下沉得厉害。

“才不过一晚,你就记住两位姑娘的名字了。”

许久,谢珩才回应出声,却不是在回答她的问题,那声音冷硬极了,明显是不悦了。

沈青在心底哼了一声,那两位姑娘今晚一个给她递了汤药,一个帮她铺了被褥,又长得好看,问一下名字怎么了?

还这么小气,自己房中的人,连名字都不许人问了?

她顿时一点关于他的声音也不想听到,卷了被子蒙住脑袋,转过头呼呼大睡起来,等她避过这段时间风头,她要马上离开!

房中再次彻底安静下来,青灯暗光静静流淌,许久听不见她清浅的呼吸,谢珩支起身子往软榻上望去,软榻上的被窝支鼓得像一座小山,完全看不见人影。

即便没有喝醉,她睡觉也是不安分的,要是一整晚翻来覆去,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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