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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妈妈说要给他过生日!对哦,小满这个节气就是他的生日。
他从来没想过他也能过生日,这可是他从来没奢望过的事情,小心脏砰砰跳得带劲儿,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小满说:“谢谢妈妈。”
他也是被爸爸妈妈爱着的小孩。
“那我们去找好吃的树叶吧。”舒苑提议。
电器厂西南角有片树林,大香椿树很多叶子已经变得翠绿,低处能吃的嫩叶都被撸光,舒苑上了树才采摘到一网兜嫩叶,又摘了些枸杞叶跟花椒芽,母子俩拎着大网兜又去食堂买了馒头,才往大门口走,经过供销社,还买了两瓶桔子水。
小满觉得这些树叶很新奇,原来妈妈也爱吃树叶,还比他会吃。
回到家,小满帮着洗嫩叶,舒苑拿红薯淀粉跟鸡蛋混合成稀糊状,把叶子裹上面糊,放到油锅里炸。
油锅翻滚,小满站在门口看着舒苑忙碌,闻着厨房传出的勾人的香气,小家伙嘴角高高扬起,妈妈为了给他过生日,给他吃炸树叶,特别舍得花钱,花了大一笔钱买油。
等陈载下班回来,树叶已经快炸完了,他洗完手站在厨房门口说:“抱歉,最近工作忙,不一定啥时候能下班,要帮忙吗?”
舒苑把搪瓷盆递给他说:“只要你态度好就行,不用帮忙。”
热油先倒进盆里,又做了个菠菜鸡蛋汤,舒苑把汤端到桌上,小满正在摆碗筷,分馒头,陈载找到起子,把桔子汁瓶打开,给每人都倒了半茶缸。
炸树叶的油香味儿,菠菜鸡蛋汤的鲜味儿,桔子水的清甜味混合成诱人的香气,小满看着满桌子的美食美滋滋地说:“谢谢妈妈给做得晚饭。”
舒苑夹了快炸香椿给他:“庆祝小满五岁生日,你尝尝,要是爱吃咱们以后经常炸。”
几种叶子都很好吃,金黄诱人,香酥可口,小满边吃边夸:“妈妈,都又香又脆,好吃得不得了。”
爸爸妈妈也很爱吃树叶,那他爱吃树叶这事儿就不算怪异,小家伙心满意足地想。
——
沈忠诚感觉非常受伤,舒苑翻脸无情、满身铜臭深深伤害了他,让他很消极,害得他接连写废了多张稿纸,小说写得像狗屎一样。
他不甘心,明明在舒苑“移情别恋”之前,他文思如泉涌。
舒苑让他还一千六,别说一千六,气血上头的时候,她想就是要一万他都给!
可是事实那么残酷,他到处搞钱,父母的,亲戚朋友的,再加上之前拖欠的稿费,费劲巴力才弄到四百六。
真的是一点都拿不出来了。
要不是他跟父母一起住还不给生活费,在他拿到下一笔稿费之前都得喝西北风。
他不想再见舒苑,就把这钱汇款,同时还寄了封信,先堵住她的嘴再说。
没过几天,舒苑就收到了沈忠诚寄来的信跟汇款单,终于还了四百六。
看来沈忠诚真的有自尊心,只要他愿意还钱就行,剩下的一千多迟早能要回来。
信纸上只写了二十多个字,说他只能凑这么多,勿催,一千六一分都不会少。
舒苑一直想拿到钱后就还给陈载,可现在真拿到了钱,她想暂缓还钱,想去买个照相机。
于是她跟陈载商量:“那一千六百块钱晚点还行吗,我想先买照相机跟别的拍照用品。光靠我的工资,得用半年时间才能攒够买照相机的钱。”
“四百六够吗?”陈载问,“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借你一些。”
舒苑立刻打蛇随棍上,眉开眼笑地问:“我还想买点别的,有可能不够,你能再借我一百吗?”
陈载根本就没问她为啥要买照相机,买什么牌子的之类,非常干脆地走到书桌上,从上面整整齐齐码好的书中抽出其中一本,拿出其中的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数出十张递给舒苑。
他真的慷慨大方。
舒苑知道抽屉里有钱,都不知道他在书里面还夹了钱。
她接过钱,也走到桌边,从抽屉中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一叠钱夹进去,笑逐颜开地说:“谢谢你,陈医生。”
小满拉舒苑的衣角,为她着急:“妈妈,你欠的钱更多啦,这一大笔钱很难还。”
舒苑笑道:“小满,你听过那句话吗,欠钱的是大爷。”
陈载:“……”
小满很为妈妈操心,童音软糯:“等我以后挣钱跟妈妈一起还。”
舒苑笑道:“好,我要等着小童工给我挣钱。”
把小满抱在怀里,舒苑转向陈载:“你有没有认为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从你那儿弄点钱?”
陈载黑眸沉沉,薄唇微动:“谢谢,我对你总算还有点价值。”
舒苑想了想问:“你当初为啥愿意两次给我两千四百块钱?对一般人来说,这钱太多了。”
还能为啥,他误会她的意思,误以为俩人谈对象,还把她给睡了,只能尽可能地给她补偿,另外她肯定需要钱养小满,他不愿意看到她连养小满的钱都没有。
不过他隐藏了前面这层意思,直接说后面的:“你没钱养娃,我有。”
舒苑睁大眼睛,那时候陈载不认为小满是他的娃,他愿意花大钱给别人养娃!
有钱的人真了不得!
可是在那个年代他是个下放人员,拿出那么多钱来对他来说有点危险吧。
舒苑感叹:“你真是个好人,给你发张好人卡。”
小满奶声奶气地重复:“爸爸,妈妈给你发好人卡了。”
话是好话,可陈载听舒苑那语气,好人卡好像不是多好的东西。
——
为排解郁闷之情,沈忠诚把陶乐善约出来见面,他们在舒苑跟陈载结婚那天才认识,两人都有坎坷的感情经历,这让他们惺惺相惜,相谈甚欢。
两人沿护城河走着,沈忠诚伸手攥着柔软的柳树枝条,开口:“咱们俩结婚吧。”
他需要有人给他做饭做家务,带孩子。
陶乐善并不觉得意外,但她情绪更加消沉:“不管我跟任何人结婚,都不会给陈载造成任何心里波动,他根本就不关心。”
可沈忠诚颇为自信地认为舒苑肯定会不高兴,她跟陈载结婚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个孩子,只要他也结婚,舒苑一定会失望、失落,喜闻乐见。
跟陶乐善说了他的想法,陶乐善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说:“好吧,结婚。”
——
这天吃晚饭时,陈载告诉舒苑俩人要结婚的消息,本来他就关注沈忠诚,但这次是沈忠诚给他写信。
舒苑知道沈忠诚这人做事经常出人意料,她并不意外,“陶乐善是谁?”
陈载抬眸看向舒苑,淡声回答:“我们在十几岁时订过婚,我下放时婚约作废,她结过婚,离了。”
舒苑秒懂,笑眯眯地回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