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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一横,把门打开,关好,走过客厅,本来打算去杂物间找根绳子,没想到被小满他们几个小孩玩的输液管给绊到,他干脆吧输液管从椅子上解下来,拿着他的房间。
他一点都没客气,一手拿着输液管,一手抓着舒苑的左手手臂放到椅子扶手处,拿输液管当绳子,麻利地绕了一圈又一圈,打了两个活结,右手也是同样的操作,舒苑终于安静了。
“你不要吵,安静反思。”陈载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暖黄的光线,用极低的,有压迫感的声音警告她。
舒苑用残存的意识看着被绑起来的左右手臂,心里想陈医生艾斯玩的可真溜啊。
她完全不想反思,等陈载离开去给她端茶缸,舒苑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眼看差点连着凳子一起摔倒,陈载只好放下水杯,又伸手把她托了起来。
他无奈妥协,解开舒苑手肘上绑着的输液管,看到她的手肘被勒得红成一片,胡乱揉了揉,又把她的另外一只手臂解放出来,抱起她放到床上,给她脱鞋,脱掉外套,脱了毛衣毛裤跟袜子,只留秋衣秋裤,从衣柜中拿出被子,抖开,盖到她身上。
看舒苑安静下来,他赶紧关灯,自己也跟着躺到床上,扯过一半被子,背对着她,舒苑却翻了个身,舒展手臂,像条八爪鱼一样黏黏糊糊地把他抱住。
陈载长长吁了口气,算了,他认命了,任由他抱着吧。
两人已经数次结结实实地抱在一起。
他早就告诫过自己不要跟她有任何身体接触,可在耍赖的舒苑面前,他的底线一退再退。
现在他的底线已经退到不能跟她睡,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务必严防死守。
舒苑又开始吵闹叫嚣,让他转过身来抱着她,为了不吵到爷爷,他妥协照做,舒苑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脸颊在他的脖颈、颈窝处亲昵地拱啊拱啊。
他的手臂机械的生硬地揽着她的腰,实在无法忽略颈肩处暖融融的柔软的、酥麻的触感,声线低沉:“舒苑,你跟小猫一样”
他的心脏跳动非常厉害,怀疑自己会得心脏病的程度,还不能不担心会被舒苑拱掉最后的底线。
舒苑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不满嘟囔:“你说我是猫,我会生气嗒,你得亲我一下补偿我。”
刚才那个问题是他的测试,她的回答逻辑这么清晰,她是清醒的?
事实再次证明绝对不能对舒苑心软,她撑起身体,就在陈载以为她终于要离开时,她突然身体一软,又压到了他身上。
陈载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僵硬着身体,警告:“我一会儿会把你扔出去。”
她的脸庞埋在他的脖颈处,喃喃低语:“你把我扔出去啊,你这就扔。”
她追着他索吻,陈载不肯,哄她说现在她一身酒气,等明天清清爽爽的再亲。
舒苑答应了,她终于安静下来,陈载想把她放到床上,可一动她就哼唧,他只能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
黑暗中,陈载一动不敢动,等到她的呼吸变得略重但平稳,确定舒苑睡着后才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感觉全身都是她带来的热意跟挥之不去的触感。
好在舒苑睡得安静,爷爷的房间也毫无声息。
——
陈娴的房间,看着安静躺着的小家伙只露出小脸,小小一团,乖巧又可爱,陈娴头一次觉得小孩还是挺好玩的。
“你不会尿床吧,小崽崽。”她问。
小满说:“我不是小崽崽了,我已经上一年级了。”
陈娴说:“好吧,一年级的小崽。”
小家伙很担心爸妈,说:“我爸爸妈妈不会打起来吧,我妈妈对爸爸很不满。”
陈娴很有把握:“我三哥从来不打人,再说小满你不知道,有时候大人说讨厌的意思就是喜欢。”
他们俩哪知道啊,陈载确实不会动手,但他会把舒苑给绑起来。
小满惊讶得瞪大眼睛,大人为啥这样说话?
“小姑你也会对别人说讨厌你吗?”小满问。
陈娴边把小满的衣服挂到墙勾上边说:“当然有,学校里有人说我长得丑,我就骂人讨厌,那是真的讨厌。”
说着,陈娴走到床边,小满忽闪着大眼睛看她,说:“小姑长得好看,谁说你丑等我长大了找他算账。”
情绪价值拉满。
陈娴暂时忘了堂兄会找她麻烦,边笑边刮小满挺直的鼻尖说:“那可是太好了,你真可爱。”
她也不喜欢小孩,但现在她已经在想着跟堂兄堂嫂把小满借来玩玩。
——
次日一早醒来,小满就跑去正房看妈妈。
小家伙很意外他们玩儿的输液管出现在爸爸房间,难道是爸爸妈妈也爱玩输液管?
而陈载找到陈娴问他:“你嫂子跟你们说啥了?”
他毫不怀疑舒苑会胡言乱语。
陈娴担心陈载兴师问罪,赶紧说:“三哥,三嫂真就喝两杯,她就说你对他冷冰冰的,说你不喜欢她,真没说别的,是不是这样啊?”
她觉得陈载冷冰冰的这一点倒是不假,但他愿意花大价钱给舒苑买相机,不至于不喜欢她吧。
陈载在心里吐槽,还是冷淡一点好,你嫂子的热情我招架不住。
陈娴继续说:“嫂子应该很喜欢你吧,你应该对她好点吧,这样对她不公平……”
受到不公平对待的是他!
陈载打断她的话,又说:“以后不许拉着你嫂子喝酒。”
陈娴心说人生还能不能有点乐趣,不过嘴上特别乖巧:“知道了,三哥。”
夫妻俩都很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儿,不过舒苑数次看着手腕处的红痕沉思。
陈载甚至都不敢看她,他不确定舒苑记不记得昨晚说过的话,生怕一个眼神交流舒苑就会找他要账,提什么亲吻的事儿。
他对昨晚包括现在自己的行为都不满意,他感觉自己被舒苑拿捏住了,应该对她硬气点,不要对她的胡搅蛮缠妥协。
可舒苑可是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还是开口:“陈医生,你分析下我手腕上的红痕是咋回事?”
陈载给了尽量合理的解释:“可能是酒精过敏,以后别喝酒。”
“跟你的过敏不一样,为啥只有手腕上有?”舒苑说。
好在她没追问,她的提问就这么糊弄过去,舒苑很快又陷入沉思。
父子俩凑到一堆儿说悄悄话,小满说:“爸爸你以后可别再让妈妈喝酒啦。”
小家伙主要是担心父母关系不和谐。
陈载点头:“嗯,她想都别想。”
多亏小满还要去庙会画糖画,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吃过早饭就可以离开老宅。
一家三口要先回家拿糖画木箱才能赶去庙会,缩在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