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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来。

富丽堂皇的灯光流转,映照在?莫里亚蒂的外套上,纯粹的黑像是吸收了所有光芒,变得稳定下来。

镜架之后,那碧蓝眼眸流露出淡淡柔情,而后他?扬起笑容,遥遥朝着伊拉拉点头,却没有靠近。

威克汉姆非常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狗眼看人?低的傲慢少爷固然可恨,”他?开口,“但装模作样的骗子更是令人?厌恶。”

这话好像轮不到你来说吧!

说不上来欺骗未婚少女和欺骗大英政府哪个更可恶,伊拉拉见?威克汉姆满脸不忿,只觉得好玩:“所以呢?”

威克汉姆低头,脸上的嫌恶瞬间变成了含情脉脉:“所以,你与同龄男子眉目含情,我会心碎,伊拉拉。”

噫,有点恶心了。

但美男示好,伊拉拉选择忍一忍,毕竟画面还是很美丽的。

而且现在?也不能?和莫里亚蒂打招呼,他?可是写明了自?己不受格雷福斯先生欢迎。

因而伊拉拉收回目光,紧接着刚刚离去的管家折返。

“福尔摩斯小姐,”他?温声道,“格雷福斯先生想要见?见?你。”

说着,管家抬手示意。

伊拉拉顺着指示看过去,就见?到宴会厅中央,一名?衣冠楚楚的绅士朝着她走了过来。

哎呦,伊拉拉不禁挑眉:虽然年纪大了,但长得非常好看。

和刻板印象中的血汗工厂资本家完全不同,塞缪尔·格雷福斯年近六旬,头发却只是白了两鬓。这没有让他?看上去衰老,反而让深邃五官增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

他一袭昂贵的礼服,却分毫不显奢侈,只衬出其?文雅气度。

“福尔摩斯小姐、威克汉姆先生。”

格雷福斯先生在?伊拉拉面前站定,微笑着向?二人?点头示意:“非常感谢你们能?到来。”

伊拉拉由衷地扬起笑容。

威克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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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皮笑肉不笑的小会计……现在?是大学教授,也就算了!怎么她连老头子都喜欢。

他顿时气结:威克汉姆算是明白了,伊拉拉就是喜欢皮囊好看的,老少不忌。

“我是代?替兄长向?您道歉的,格雷福斯先生,”伊拉拉开门见?山,“近日的社会情状不好,他?实在?是忙碌,连你的生日宴会也无法到来,只好由我这位小妹代?劳。”

“这是我的荣幸才是。”

格雷福斯先生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做出很是高兴的模样:“谁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有位年幼的小妹?你是第一次出席伦敦的社交场合吧,福尔摩斯小姐。”

这倒是真?的。

伊拉拉从不在?乎这些,还没想到这茬——怪不得莫里亚蒂希望自?己出席呢!

格雷福斯先生想见?迈克罗夫特,虽然他?没来,但他?的妹妹可是在?格雷福斯先生的生日宴会第一次“亮相”,也是给足了面子。

“何?况,市里确实不太平,”格雷福斯先生继续说,“他?为?罢工的事情操心,也能?理?解。只是我希望能?有机会与福尔摩斯先生亲自?交谈。”

准确地来说,是为?罢工背后的事情操心,伊拉拉在?心中纠正。迈克罗夫特又不是国会议员。

而且……

上来还没寒暄完,就直奔正题。

哪怕他?面带笑意、风度翩翩,一副亲切又英俊的老先生模样,也藏不住心中焦急了吧。

伊拉拉决定顺杆爬。

她故意露出迟疑:“是因为?关于辉光火柴厂的报道……抱歉,先生,我太年轻了,不是很懂这些。”

“没关系。”格雷福斯先生和颜悦色地安抚伊拉拉,“没错,是因为?关于火柴厂的文章。我希望笔者的叙述没有吓到你。”

伊拉拉抿紧嘴唇。

她抓紧了威克汉姆的衣摆,看似相当?紧张:“那、那文章,写的是真?的吗?先生,这太可怕了,你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工人?吧?”

威克汉姆:“…………”

哪怕是乔治·威克汉姆,也用尽全身力气才绷住表情——他?就是被伊拉拉如此楚楚可怜的姿态骗上钩的!

“未婚夫”简直没眼看,但格雷福斯先生可不知伊拉拉本性。

“当?然不会!”他?收敛笑容,肃穆开口,“火柴厂对我很重要,我怎会做竭泽而渔的事情?福尔摩斯小姐,你放心,关于文章中的内容,我会负责到底。毕竟,我的事业是制造出家家户户使用的物品。”

“火柴有那么重要……呃,”伊拉拉紧急刹车,差点说漏嘴,“我是说,我读了不少书,说是煤油更方便,甚至还有说,未来的家家户户都会用上电灯呢。”

格雷福斯先生不禁莞尔。

他?含笑摇头,语气越发缓和,像是对待自?己的孙女。

“不,小姐,”格雷福斯先生温柔纠正,“我说的不是火柴,是火。”

“哎?”

这下,伊拉拉是真?的有些意外。

格雷福斯先生看她好奇的模样,心情似乎很好,耐心地继续开口:“火中诞生了文明,福尔摩斯小姐,烹饪食物、照亮夜晚,人?类得以延续,文化得以发展。不论?科技如何?发展,仍旧是火催化了一切,没有火,哪里来的化学反应,又哪里来的工业飞跃呢?

“火柴也好,煤油也罢,哪怕是你说的电气,终究是离不开火。”

眼前的老者,像是一名?讲师,也像是一名?研究员,慢慢地同伊拉拉解释:“可以说没有火,就没有生命,你觉得呢,小姐?”

伊拉拉的视线飞快往格雷福斯周身一瞥。

没看到歇洛克说的眼球吊坠,很是可惜。而且他?这番发言,虽说句句不离对火的崇拜,但一点也不像邪()教分子。

十九世纪是科学开始飞跃的起点,当?下的人?可不知道宇宙诞生于一场爆炸。能?说出“没有火就没有生命”,可见?这位老先生确实有几分真?知灼见?。

“你是名?学者。”伊拉拉笃定开口。

格雷福斯侧了侧头,饶有兴致道:“难道是因为?我刚刚那番发言吗?都是文学刊物和经典著作中的知识,算不了什么。”

伊拉拉指向?格雷福斯先生的手。

“食指与拇指发黄,但没有茧子。你没有上过战场,先生,应该是常年在?实验室呆过。鉴于现在?经营着火柴厂……是化学实验室吗?”伊拉拉兴致勃勃地问。

以及,他?没佩戴婚戒,无名?指上也没有戒指的印子——这么大年纪的绅士不可能?不结婚,也许是妻子早亡。

这番发言,近乎失礼,但格雷福斯却是愣了片刻,而后赞许颔首:“你真?是聪明,福尔摩斯小姐。我年轻时读的化学专业,希望能?用自?己的学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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