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9
降“雨”的那一晚,莫兰的面容不禁扭曲。
他那天回?家,洗了整整三遍澡,才将身上的恶臭洗去!
卖命就算了,那臭味简直渗透肺部,导致莫兰之后好几日总觉得身上有股怪味。
“你羡慕,你去,”莫兰恶狠狠开口,“我可不打算再给她工作了。”
“再多钱也不去?”酒保问。
“不去。”
“——真的吗?”
莫兰不假思索地肯定落地,清脆的女声在克莱特里酒吧不合时宜地响起。
老兵还没做出反应,一道轻盈的身形就熟门熟路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别说是莫兰,连酒保也愣住了,好在见识多广的经营者反应很快。
“福尔摩斯小姐!”他笑?出声,“我们刚刚还在谈论你,你就来了,很久不见。”
“我听得见,”伊拉拉笑?吟吟道,“我也是老样子?,一杯啤酒——把莫兰的钱也还给他,我请客。”
“免了。”莫兰冷声拒绝,“免费没好事,我不想欠你。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接你的活。”
好吧!伊拉拉刚刚坐下,还没提议,莫兰就已经看穿了她的来意。
也不奇怪,毕竟若不是找莫兰,伊拉拉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到克莱特里酒吧。
“别这么?见外呀,莫兰。”
伊拉拉接过酒保推过来的啤酒杯,嬉皮笑?脸地端起来,“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到你家扑了个空,还特地拦了辆马车来酒吧。这次可不是直面什么?邪()教?,也不会徒手拆炸()弹,就是帮我充个门面与别人谈判,不会动手的。”
莫兰冷哼一声。
他懒得搭腔,只是同样接过酒保递来的啤酒。
“而且,这次不止请了你一个人,”伊拉拉又说,“两名保镖看起来才有排场——而且只有你们两个。还是一个晚上,钱款现结。”
她说完端详莫兰的表情?。
老兵依旧纹丝不动,但他的神情?闪烁,显然是动了心。
不是因为伊拉拉豪爽,而是因为她说还请了别人。
上次的委托让莫兰心烦,主?要是因为伊拉拉·福尔摩斯那个该死的“未婚夫”。而现在她说得很明白?:只有两名保镖。
能让伊拉拉放心交钱的,肯定不是三脚猫。
而且听她的意思,这次主?要目的是谈判——大概率是起不了冲突。
好像不亏。
钱总不嫌多。上次的五十英镑换做酒钱,确实如酒保所言不禁花。替伊拉拉站一晚上岗,不卖命不会有那么?多,她也不会亏待自己。
莫兰抿了抿嘴角,将啤酒瓶送到嘴边:“先说清楚,去哪里?”
太好了!伊拉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兴致勃勃地开口:“跟我去妓()院。”
莫兰当即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狗嘴里吐不出人话!
第83章 聪明的姑娘们。
第二天晚上。
虽然接下了伊拉拉·福尔摩斯的委托, 但她约的时间很晚,塞巴斯蒂安·莫兰本打算小酌几杯再?动身。
但没想到的是,克莱特里的酒保一见?到他?很是诧异,听说他?还想买酒, 居然拒绝了。
酒保倒是振振有词:他?可不敢得罪顾问小姐, 万一莫兰脑子不清醒办砸了事, 克莱特里酒吧是要负责的。
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
莫兰虽酗酒,但也不想牵连别人, 只得从酒吧离开拦了辆马车,在清醒状态下不情不愿直奔白教堂区。
按照伊拉拉·福尔摩斯给的地址, 他?找到辉光火柴厂旁边的办公大楼,登上楼梯, 一眼就看到了事务所挂出?来的招牌。
还挺像模像样, 莫兰在心中嘀咕,但他?可不觉得这小丫头能真如表面看起来靠谱。
莫兰懒得敲门,直接伸手推开事务所的门扉,一进?办公室, 落入视野的不是伊拉拉本人, 而是强壮又凶悍的陌生男人。
听到脚步声, 陌生男人回头,二者四目相对?, 莫兰立刻戒备起来。
他?杀过人。
这身装扮不是有钱人, 而从阿富汗战争退役的老兵虽没福尔摩斯家的卓越眼力,却比谁都嗅出?杀人越货者身上的血腥气。
对?方同样如此。
高大的男人看见?莫兰,更是不自觉地用?右手撩开了衣角,有意?无意?搭在腰际,俨然是方便?掏枪的姿态。
气氛骤然变得紧绷起来。
下一刻, 清脆的女声犹如利刃划破了无声对?峙。
“啊,莫兰,你来了!”
伊拉拉轻快地上前,好似全然不在乎二人之间的警惕,热情介绍道?,“赛克斯,这是莫兰,我雇佣的保镖。莫兰,这位是赛克斯,‘老犹太’派来帮忙的。”
莫兰可不知道?伊拉拉口中的“老犹太”是谁。但想也知道?,这身打扮和绰号,多半是贫民窟的势力。
赛克斯更是冷哼一声,放下了腰带边的手。
伊拉拉笑容满面:“我的办公室怎么样,考不考虑来我这里长期工作?”
莫兰很不客气:“走不走?”
伊拉拉大大咧咧耸肩。
不止南希拒绝了,莫兰也似乎不感兴趣。好吧!看来事务所招募员工也没那么容易,不是每个人都像阿加莎那样善于?抓住机会的。
不过也没关系,伊拉拉愿意?给看中的人一点?时间。
“那就走吧。”她并?不气馁,“也别让肯尼斯久等。”
说着她拎起挂衣架上的外?套,率先迈开长腿出?门。
从工厂区到贫民窟步行即可。
詹妮斯夫人的宅子,就在赌场一侧。现下已是深夜,赌场周围的街道?却很是热闹,隔着禁闭的房门都能听到室内热火朝天的喧嚣。
老拉金的荒唐下场不会引起赌徒们的任何反思,赌场每日都在上演近似的剧本。
而隔壁的红()灯()区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新建的宅子红砖白瓦,看似干净,可伊拉拉步入前厅,立刻就被?浓重的劣质香料和脂粉味熏到差点?窒息。
这香料味之下,掩盖的则是阵阵恶臭——贫民窟的“客人”可不会多么注意?卫生。
偌大的宅子,从前厅起就被?分割成了一个个隔间,不用?想也知道?其作用?。伊拉拉进?门之后,一名看起来四十五岁的中年妇人立刻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顾问小姐吧?”
她穿得五颜六色、堪称庸俗,衣服已然陈旧不堪。和玛丽安娜一样,浓重的妆容遮不住皱纹也遮不住脸上的梅毒疮,因为?展露谄媚笑颜,厚厚的粉更是随着眼尾的纹路挤成一团。这样丑陋的面孔没让伊拉拉反感,她只觉得可悲。
“詹妮斯夫人,”伊拉拉扬起笑容,“久闻大名,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