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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这期间父皇三不五时赐下封赏,四皇兄如今可是咱们兄弟几个唯一得了郡王衔的,应该是我们羡慕才对。”
薄敬元也道:“说起养伤,四弟既然已能下地,可是大好了?”
薄敬行:“多谢二哥关心,只是背部而已,不湿水倒也不耽误行走。”
说话间,偏殿的门打开,高贺送请脉的太医出来。
“几位殿下久等了,陛下已经妥当,烦请随奴婢进来。”
几人收了话头,相继进殿。
刚进来就闻见一股子药味,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从几人身旁经过,盘中放着一个空碗,碗底还留有浅浅一口药汤。
薄敬呈抽了抽鼻子,很快收回视线。
内间的帷帘紧闭,远远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况,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倚在床头。
兄弟四个请了安,里头传来薄承干的说话声。
“今天叫你们几个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敲定出兵的人选。”薄承干咳了两声,“朕这几日精力不济,虽未上朝,却也知道北境和南海的事已然刻不容缓。”
薄敬行:“父皇洪福齐天,不日定然便可好转。”
薄承干似乎压了压手,“听我说完。”
“一晃二十年,你们几个长大成人,老五都已十八。这几年,你们为朕分理了不少朝中之事,不说桩桩件件,至少大半都办得很漂亮,朕心甚慰。”
四人相继道:“为父皇分忧乃儿臣分内之事,不足为道。”
“你们孝顺,朕知道。”
薄承干又咳了起来,这次是一阵不是几声。
“父皇?”
“父皇!”
“无事,朕还撑得住……说到哪儿了?”薄承干顿了顿,“哦,如今北境须臾狂妄,岭南倭寇猖獗,边境垂危朕却卧病在床,心中忧虑却无力挽回狂澜。好在,朕还有你们几个好儿子……”
薄敬元问,“父皇可是想要儿臣领兵抗敌?”
薄承干并未直言,“你们自己有何想法?”
薄敬行率先回答,“回父皇,好男儿自当征战沙场建功立业,须臾骚乱我大庆十余年,儿臣早已忍耐不得。”
薄承干:“你是说,你想去北境?”
薄敬行:“是。”
薄承干:“老二,你们呢?”
薄敬元:“儿臣但凭父皇差遣。”
薄敬呈:“儿臣听凭父皇安排。”
薄敬启也跟上,“父皇,我早就想去军营,只要是杀敌的事,儿臣去哪儿都行。”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绿茶居然上赶着去送死?]
[去北境可不是送死,南边才不好说。]
[但也不是非得个个都去,四个儿子,派两个过去不够了吗?]
[你懂什么,狗皇帝这是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对哦,几个儿子都长大了,还差不了几岁,太子不能用的情况下,军功显然就很重要了。]
[至于这么麻烦?以狗皇帝这几年对小绿茶的偏宠,我还以为毫无疑问了。]
[没有这场战事,小绿茶赢面是很大,但如果成功退敌,变数就大了。]
……
静默片刻。
薄承干:“老四,你重伤未愈此番便留在京城,和老二一起替朕料理朝政。”
薄敬元:“儿臣遵令。”
薄敬行闻言有些急切,“父皇!儿臣已经好了,愿意前往!”
薄承干打断,“好了,不懂事,叫你留你就留,跟你二哥学学。”
言语间颇有些不耐。
薄敬行不敢再说什么,“是。”
薄承干继续,“老三和老五,你们俩去北境。”
薄敬启疑惑,“啊?我俩都去北境?那岭南那边怎么办?”
薄敬呈敛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一会儿薄承干便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朕打算着太子与程之意南下,程国公当年与倭寇多番交手,他儿子自然也不会差。”
薄敬元闻言似乎想要说话,被薄敬呈扯住衣角。他摇了摇头,示意薄敬元别开口。
“你们若都没有意见,便散了吧,”榻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薄承干微微坐起身,“老五留下。”
薄敬呈微微一愣,道:“是。”
其他三人相继告退。
离开之前,薄敬行多与薄敬呈行了一礼。
人一走,本就安静的殿里更加寂静无声。
薄承干没说话,薄敬呈也不开口。对他而言,这样单独的父子会谈是从未有过的,他在猜测薄承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敬呈,你进来。”
薄承干依言进入内间,甫一撩开帘,就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须发白了一半,瘦消不堪的人,是薄承干。
薄承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朕有感时日无多了。”
薄敬呈垂眸行礼,“儿臣并未想说什么,但听父皇吩咐。”
薄承干笑了一声,看着他点点头,“你觉得,此番北上最要紧的事,是什么?朕最想你做什么?”
薄敬呈说得很快,“最要紧的自然是攻破须臾王城,一举歼灭须臾王室。您最想儿臣做的,应当是夺得嘉州道。”
薄承干回得也很快,“不,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活着回来。”
一旁侍立的太监高贺闻言,下意识抬眼。
薄敬呈也微微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薄承干却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他甚至没有多看薄敬呈一眼,扬了扬手道:“好了,朕累了,都下去吧。”
薄敬呈:“儿臣告退。”
出了殿门,薄敬呈才露出两分疑惑。
但他没有多耽搁,回过神很快往回走。
等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薄敬行忽然从一处廊柱下走出来。
他朝候在殿门外的高贺招了招手,高贺犹豫片刻,还是过来。
高贺小声嗔怪,“四殿下,如此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薄敬行却不在意,“此刻没有外人,你告诉我,陛下都跟老五说了些什么?”
高贺有些为难,“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些与须臾周旋的御敌之法,三言两句便没了。”
薄敬行狐疑,“你确定?”
高贺想了想,“哦对了,还说这次必然要拿下嘉州道,一举将须臾赶尽杀绝。”
薄敬行的疑虑这才消退些,“多谢公公,你去吧。”
高贺告退。
薄敬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哼道:“老匹夫。”
又看向殿门,眉心紧蹙,“本想留你多活几日,如今看来是你自己想死。”
……
槐山。
临近午时,炉上的锅子翻滚沸腾,满屋子都是咕嘟咕嘟的香气。
程之意给明月舀了一碗汤,“来,明月,你尝尝这个鱼丸,新鲜的,这时节要找到一条活鲟鱼可不容易,看看味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