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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剑星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个拨浪鼓。

和拍卖会上的不同,这个鼓面的漆已经掉落不少, 看起来是原物, “此物是你母亲托放在我这儿的, 她说这是你幼时的玩物,上面刻有她一缕神识,经年之后就算不记得此物,再遇上也会对其中的神识感到熟悉。”

夕湫并不觉得此物熟悉,但这话她没说,“我母亲……为何会将它留给你?”

箫剑星:“那还得从四百年前说起。”

“彼时我还只是个结丹期的修士,临近结婴道心却未定,便出海去寻找机缘。”

“偶然遇见一场海浪,当即有所感悟,在原地入起了定,醒来之后,以观潮为道,元婴大成。如此机缘便是托了你母亲的福。”

夕湫:“那场海浪,是因我母亲而起?”

箫剑星点头,“你母亲一直守在我身边,待我醒来,便将此物交给了我。”

夕湫:“可是有事相求?”

箫剑星:“算不上,只是托我常拿出此物会友,若遇上喜爱此物的人,便送上逐浪秘境的入场玉牌,送他一番造化。她虽未明说,我却知道,她说的人,是你。”

夕湫:“她这是笃定我一定会来逐浪城,一定会和你遇上,一定会认出这拨浪鼓?”

箫剑星:“修为臻至渡劫,便已能知一丝天命,许是有所感应吧。”

夕湫顿了顿,“那逐浪秘境和我母亲是不是有渊源?”

箫剑星:“那秘境因你母亲而来。”

夕湫吸了一口气,“我母亲……竟然如此厉害?”

箫剑星:“你往后,必不会逊于她。”

夕湫有些心虚,又想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觉出不对劲,“等等,我母亲说的是,只要喜爱那拨浪鼓就能送秘境的玉牌,可你那日分明不是这么说的,还得和你斗浪,斗得你喜欢了才肯给……”

箫剑星眼神微瑟,端起茶杯润了润,有些气短,“我以观潮为道,斗浪便是我一点小小的私心了。”

夕湫没被糊弄,“我看你是想哪天遇上我再顿悟一次吧,就像遇见我母亲那次一样。”

箫剑星被说中了心思,难得面露赧色,“只当我等你这些年,收了些许利息。”

【好家伙,他脸红什么?】

【我等你这些年?啧啧啧,本来觉得这话挺正常的,结合这位城主的表情,总觉得有几分暧昧啊。】

【别说,这俩俊男美女还挺相配的。】

【+111】

【可惜啊,如果不是男女主另有孽缘在身,这位城主大人还算是个良配。】

【既然合适,那干脆让他们三个在一起过得了!】

【我同意这门亲事!】

【我同意这门亲事!】

【我同意这门亲事!】

【????】

巨大的枯木树枝之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隐在灵雾之中。

薄言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握着一团灵光。

灵光里隐约能看见两个人影,正是方才凉亭里的景象。

轻轻一托,灵光便从薄言手中飞离,向着某处的宫殿而去。

回到亭内。

夕湫:“那此后,你可知我母亲的去处?”

箫剑星:“不知,离开逐浪城后,她便往西去了,此后再无她的消息。”

夕湫沉默不语。

箫剑星似乎想安慰,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夕湫已经弄清了来龙去脉,“箫城主,有一事,我方才隐瞒了。”

箫剑星:“何事?”

夕湫正色,“城主顾念旧情,但这旧情不该我来领。”

箫剑星:“你,你是说……”

夕湫:“我并非你这位故人之子,你要等的另有其人。不过那拨浪鼓被我们拍下是事实,此番斗浪我胜过你也是事实,逐浪秘境的玉牌你合该给我们。”

箫剑星先是愕然,想到什么失笑道:“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我若想透露你的身份,亦或者对你有所图谋,何必等到今日?”

夕湫坦然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她没有说出薄言的身份,直觉他应该不会喜欢这样露面,反正只要拿到玉牌进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事实上,薄言听到此处,确实点了点头。

箫剑星启唇,正要说话,不妨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过片刻,就见一位银发老太太提着裙摆被众人簇拥着靠近院门,声音洪亮。

“我都说了我有要事,你们再拦我我就生气了!”

“城主大人正在会客,此时并不方便,还请老夫人稍待片刻……”

“那正好啊!让我看看会的到底是哪门子客!”

吵吵闹闹的,几人还是进来。

老太太一眼看见亭子里的夕湫,双眸一亮,喜上眉梢,“哟,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俊俏?难怪我孙儿一反常态,竟带你到这从未有外人进来的观潮苑里,莫不是想藏起来?”

夕湫闻言,面露疑惑。

箫剑星叹了口气,眼底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冒犯了,这是我祖母,她只是玩笑,你莫要当真。”

老太太三两步跨上台阶,“不是玩笑不是玩笑!天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说罢已然坐下,热络地牵起夕湫的手,开始话起了家常。

箫剑星不自在,拿这位老太太没办法,夕湫也没好到哪儿去。

弹幕飘过一排“哈哈哈”。

……

某处岩沙之地,红绿两团灵光正在交手。

地面的岩沙多处凹陷,一片狼藉,显然这场打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绿色灵光之中的修士,手持拂尘,头顶的虚空罩着一头虎身鸟翼的巨兽,那巨兽凶光毕现,张着嘴朝对面的一只火凤撕咬而去。

对面红色灵光之中,同样站着一位男修。

男修一身红衣,眉心一点火印,看着很是妖异。

他对着拂尘男修冷哼了一声,“谢名朝,你有伤在身,如今不是我对手!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谢名朝面色不改,“说得好像你没伤一样,当年薄家灭门一战,你只是险胜,之后跌落大乘,到现在都未曾寸进,你能吓唬谁?”

红衣男修气结,“你少血口喷人!”

谢名朝轻笑,“我血口喷人?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你为何一直在打听升龙阵的消息?”

红衣男修:“升龙阵多少人看着,你偏偏就盯着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谢名朝闻言,眼神微凛,周身灵光大盛,头顶的巨兽也愈发癫狂。

红衣男修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正琢磨着要不跑了,腕上的镯子不妨发出一阵灵光。

他顿时一惊,顾不上斗法,转头朝东面望去。

对面的谢名朝也有所感应,两人同时收手,望着同一个方向。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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