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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除王氏之外,可能知道她身世的人,哪里能让妇人就这么离开,连一贯的谨慎都忘了,防备着陆承骁会不会还没走远,做戏做全套也被她全丢到了脑后。
她唤了声婶子,提着裙摆匆匆就追了过去。
三个人转进了另一条小道,谁也没发现远处树后还站着一个去而复返的人。
柳渔与那母子二人一个走一个追,妇人那边有个明显胳膊肘往外拐的,这场胶着的追赶便没有持续得太久,在一片青田间的阡陌里叫柳渔把人给追上了。
田连阡陌,无遮无蔽,这下倒真不用再担心有什么耳目了。
柳渔扯住妇人衣摆,近乎哀求地望着她:“婶子,您还知道些什么吗?告诉我行不行。”
明眸朱唇,肌肤如瓷,就连求恳也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要心生怜惜的柔软脆弱。
妇人倒是明白了小儿子为什么就那样一头扎了进去,这样一张脸,她也不忍拒绝,只是有些事也是当年她和老头子连蒙带猜的拼凑出来,哪里能往外说道。
妇人叹气道:“不是不与你细说,我也不知道更多了,婶刚才的话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真想知道什么就回家问问你娘吧,谁也没有她自己清楚不是,你们亲母女间有什么不可说的。”
说完拍拍柳渔的手,将袖子拂开柳渔的手,转身离去了。
青年还拖着脚迈不动步子,频频回头看柳渔,被他娘瞪一眼,扯着走远了。
柳渔颓然站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一只蛙从脚边跳过,她终于醒过神来,往骡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尽管隔着房子什么也看不到,柳渔仍是警醒了起来,匆匆离开了这里。
陆承骁仍站在原处,看着她追上那对母子,看着她离开走远。
他离得远,那对母子后来压低声音说的话他并未听清,可柳渔脚步轻盈的身影映入他眼中,却是越来越陌生。
他心中空洞,握着手中的药瓶,一时只觉荒谬。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漆黑的天幕盖了下来。
陆承骁讥诮一笑,转身离开。
八宝瞧着天色,早急得团团转了,终于看到人,他笑着迎上去,还没开口就发现陆承骁脸色不对。
怎么说呢,三月的天,却寒得像冰。
眸子里是一丝情绪不带的黑。
这和前一趟回来时反差太大了,明明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心情好得不得了,怎么折回去一趟再回来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八宝一下就噤了声,连一声三少爷也没敢喊,瞧着陆承骁进了车厢里坐下,他牵着骡子转了头就坐上车帮,挥鞭驾起车来。
只时不时试图往后面的车厢里偷瞧上一眼。
陆承骁全然不觉。
他闭上眼,像是失了一身的力气,仰头靠在车厢壁上,在骡车规律的晃动中试图将思绪放空。
然而不能,自两人相遇起的每一幕都在他脑海中闪现,柳渔的一颦一笑皆在眼前。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胶着了起来,吸进肺里,窒闷非常。
他不明白,怎么有人能有那么好的演技呢,疼得脸都变了色,怎么做到的。
脸色发白可以控制,那羞涩脸红呢?
又有什么是真的?
陆承骁想到自己那些心思,只觉自己是个十足的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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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柳渔归家迟了。
因为她的晚归,柳家已经闹翻了天,柳康笙发了一通脾气后,支使着柳二郎、柳三郎弟兄俩个一个去村里,一个往镇上寻人去。
十五年了,这家里第一回 为柳渔闹出这样的阵仗来,别说王氏和柳燕,就是嫁进这家里才几年的文氏一时都懵了。
她想不明白,不就是晚些回来吗?柳渔从前进山拾柴,这个点没回来再正常不过,公公是连过问都不会过问一句的,何况是今日这样大动肝火?
柳二郎和柳三郎一脸莫名,私心里觉得柳康笙小题大做,可谁也没有忤逆柳康笙的胆儿,累了一天,连口气都没带歇的,又双双出门寻人去。
才出家门不远,远远见柳渔提着一捆草药回来,柳二郎松了口气,迎过去几步,问道:“去山里了?”
柳渔应了一声,正奇怪两人这时候出来做什么,柳三郎已经快嘴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通,而后道:“你紧着皮吧,好久没见爹发过这么大的火了,我差点就得往镇里去找你,幸好你回来了,我不用再跑这一遭。”
柳渔皱眉,柳康笙这是疑心生暗鬼,怀疑她跑了?
兄妹三人一起回的柳家院子,柳康笙正沉着脸在院中踱步,听到动静一转头就看见人回来了。
不待他发作,柳二郎已经帮着说话了,“爹,阿渔是进山采药了。”
柳康笙扫了眼柳渔手中提着的药草,冷哼一声,终是按捺住了没有发作这便宜女儿。
他转身进了堂屋,王氏一个箭步过来,在柳渔手臂上一拧,“你怎么回事,中午都没回来吃饭,进山采这么点药草要三四个时辰?”
柳渔拂开王氏拧人的手,心里厌恶,却不得不应付,仍是对着陆承骁那套说辞。
“在山里被条蛇吓着,扭了脚,不那么疼了才敢出来。”
王氏就着昏暗的天光朝她脚上看去,见右鞋一侧果然染上了山泥,才知是误会了,面上带出几分讪讪来。
“没事吧?”
柳渔能说什么,淡淡说了句:“还好。”
她把草药提到灶房,拿块竹匾架起来,把草药在竹匾上一一铺开,一边铺着,一边想着刚才在从村正家的婶子口中听到的话,寻思着怎么能从王氏口中套出话来。
王氏平白拧了她一把,正有几分亏心,家里人都往堂屋吃晚饭去了,她给柳渔打了盆水送到了灶房,“净一净手吃饭吧,中午都没吃,这个等下空了再弄。”
柳渔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王氏是个矛盾的人,像是完全分裂的两个人,有时候柳渔觉得王氏是极厌憎她的,可大多时候她又会有属于母亲的慈和柔软,厌憎她时就像前两日那样,正常起来就像现在。
她想不出来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能在这两种极端的情感上反复跳跃的,只能往自己父亲那一辈的事情去套,想到此,柳渔侧头看向王氏,忽而道:“我回得这么晚,其实不全是因为脚扭了。”
王氏愣了愣,向着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