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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想,只以为他是刚遭遇车祸后的症状,于是把苹果切成瓣,一块儿一块儿地喂给秦陌吃。
秦陌看着少年在唇边晃动的细白指尖,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在那手指上舔一口的冲动,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将一颗苹果吃完了。
趁着陈悯之转身收拾果皮的间隙,秦陌的视线瞥向窗外。
他早就察觉到落在身上的阴冷视线了。
小窗后的阴影里,他不出意料地对上一双怨毒的眼睛。
秦陌唇角勾起一个笑,无声对那双眼睛做了个口型。
他说的是:谢谢。
*
秦陌拿到了陈悯之的手表,说辞是觉得他的表好看,想借来戴两天。
而拿到手表的第一时间,秦陌就派人将手表送到了检测处。
里面不出所料地检测出窃听和定位装置,和他的猜测一模一样。
他命人将这两样装置取出来,做好屏蔽后,锁进了保险箱里,然后把检测报告拍照发给了陆承轩。
除此之外,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可陆承轩看到报告的时候,眼睛里的杀意却几乎要凝为实质。
他怎么会不明白秦陌的意思。
这时一个赤.裸.裸的威胁。
就像是科幻小说里的反触发装置,譬如寻常的炸.弹是通过正触发,上面装有信号接收装置,收到信号才会引爆。而反触发与此相反,是通过持续接收信号来维持炸.弹的休眠状态,一旦信号中断,炸.弹将立即被引爆。
现在,这份报告就是炸.弹,秦陌就是持续维持炸.弹休眠的那个信号源,一旦他停止发出信号,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也就是说,秦陌如果好好的,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只要秦陌出现任何意外,这份报告会立刻被发到陈悯之的手机上,就算他家哥哥的笨蛋脑袋想不通其中关窍,也一定会有人贴心地为他解释。
就算他采用最极端的方式,立刻杀了秦陌也没用,因为秦陌很可能已经找了不止一个人,向他们下达了只要自己出事,就立刻把这份检测报告交给陈悯之的命令。
况且,虽然他把秦陌的车祸做得隐秘,却也不确定秦陌究竟有没有查到和他相关的证据,要是秦陌把这些东西一起交给陈悯之,按照哥哥的性格,一定不会原谅他。
所幸,现在唯一对他有利的是,他确定秦陌不会轻易将这件事告诉陈悯之。
因为他也知道秦陌的秘密,知道他对他明面上的“朋友”,做了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换句话来说,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谁也别想在弄死对方之后独善其身。
第22章
因为要在医院照顾秦陌,陈悯之便在顾明珏那里请了几天假,说自己暂时没办法去照顾猫了。
知晓缘由后,顾明珏淡淡道:“秦家少爷什么时候连护工都请不起了?需要你一个室友去贴身照顾?”
陈悯之没听出这话里的冷嘲热讽,还在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说他不想请护工,对了,他有洁癖,不喜欢不熟的人碰他东西。”
电话那头的顾明珏似乎笑了一声:“这么说,悯之和他很熟了?”
陈悯之想了想 :“还好吧,应该算熟了,跟你差不多熟。”
那头安静了接近十秒的时间,陈悯之都以为电话断线了,喂了好几声才听到顾明珏不带情绪的声音:“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吧?
虽然不知道顾明珏现在是什么表情,但陈悯之莫名觉得他好像有一点生气,想来也是,相对于他拿到的薪水来说,这份工作本就可以说是轻松得离谱了,他还一请假请好几天。
陈悯之小声道:“那个...我这几天的工资你就扣掉吧,医生说秦陌不到五天就能出院,不会耽搁很久的。”
又信誓旦旦保证:“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照顾芝芝的。”
顾明珏忽然低低笑一声:“不扣你工资。”
陈悯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不太好,你还是扣吧。”
顾明珏声音温和:“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呢。”
因为欠他的,他自然会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为了外面的野男人就轻易抛弃自家孩子的妈妈,真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顾明珏脸色冰冷地攥紧手机。
工资最终还是没有扣,而陈悯之也很信守承诺,秦陌一出院就立马回到工作岗位上了,还主动提出这周都在这边住,全天照顾小猫,就算补班。
顾明珏自然笑着答应。
就是陈悯之觉得顾明珏家蚊子实在有一点多,他每天起床不是发现自己嘴巴是肿的,就是发现自己耳朵是肿的,说肿也不是特别肿,就像是那种被蚊子叮了几个小时后,鼓包已经消散下去,只是还有一点红的状态。
啊,有次蚊子还叮在了他胸前那点上,可能是这里比较敏感,到了白天都还肿得厉害,穿衣服时擦着痒他才发觉。
现在的蚊子真是进化了,都会钻被窝了,陈悯之摇着头感叹。
还是去买盘蚊香吧。
*
“你怎么了,怎么这几天看着脸色都不太好?”王鸿洲看着秦陌有些阴沉沉的脸色,问。
两人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到底是室友,秦陌又刚出了车祸,王鸿洲还是展现出了一些必要的关怀。
“没什么。”秦陌道。
王鸿洲:“对了,陈悯之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晚上都没回来?”
他知道陈悯之在外面有兼职,不过都是只有周末才出去住,可现在不是周中吗。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原本就脸色不太好的男人,脸色突然变得更差了,白森森得像是要吃人:“不该问的别问。”
“...哦。”王鸿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尊大冰山,忙脚底抹油地溜出了寝室。
于是空荡荡的寝室里又只剩下秦陌一个人。
这几天都是这样。
秦陌面前摊着书本,十几分钟过去都没有翻动一下。
薄薄的纸张倏而被一只手掌攥紧,咔嚓一声裂开。
不久前还日日与他说话,削苹果喂给他吃的人,转瞬就躺在了别人家的床上。
秦陌竟在此刻对陈悯之生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恨意,恨他处处留情,却偏偏处处无情。
有些滋味没尝过便罢,一旦尝过,便时时刻刻都想要再尝,失去过后,更觉得心中一片空荡荡,骨骼都似在发痒。
可是他已经不可能再用之前的方法。
陈悯之不知怎的知道了吻他的是个男人,义愤填膺地对他说要把这个变态揪出来。
秦陌闭了闭眼,把书本合上,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内.裤。
纯白色的,柔软的棉质布料,还很新,看得出来没被穿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