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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大老爷既然能在一年前老死,那就说明他年纪不会轻,而工坊被幕后之人接手是在近五六年内,就算上整顿人手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七八年。”

她轻轻眯眼,语气怪异道:“大老爷在七八年前年纪也不会多轻,他效忠二王还有的说,那是什么让他决定效忠新主子的?”

“二王为太宗之子,手底下人不少,先帝的名声也不比不得陛下,可是陛下的仁和之名传遍天下……”

这句稍有些冒犯,吴是尴尬的一侧头。

裴泽渊认真的点点头。

是啊,二王仗着是太宗之子,先帝上位的手段也不是那么正直,底下人忠诚的跟着干可以理解。

那在仁慈的陛下登基后,幕后之人没有名义上的正统可以依靠,凭什么能叫这位‘大老爷’效忠呢?

‘大老爷’在鲁州几十年,要是想躲藏,幕后主使也很难抓住他吧。

吴是猜测道:“或许因二王之死对皇室心怀恨意。”

贺云昭轻笑一声,抬手随意的搭在茶桌上,食指轻扣桌面,清脆的敲击声传来。

她道:“那还有一个疑问,这位第一任大老爷潜藏在此处几十年,必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济东城一年之前可有奇怪的老者安详去世?”

吴是心中一沉,贺云昭话里话外对‘大老爷’的身份颇多怀疑。

贺云昭继续道:“大人,下官斗胆对您冒犯一句,敢问大人来鲁州只为查一个工坊?还是要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

吴是心中一惊,他瞬间起身,差点踢倒椅子。

贺云昭虽说的不算太对,但提醒的好!

他两手紧握。

来鲁州不仅是要查工坊,更重要的是能够主持古籍之事的一定是幕后黑手的心腹,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小殿下的消息。

他在京城仔仔细细的查了那么久,把萧长沣身边的兄弟、手下查了一个遍,都未曾发现任何疑点!

吴是瞬间喉咙干涩,他抬头望着贺云昭狼狈的抹了一把脸,道:“是我着急了,竟忽视这些疑点。”

他眉头紧蹙道:“可是如今证据已经完全齐全,剩下的人只能押回京城再审,即使对大老爷的身份有怀疑可没有其他线索。”

贺云昭不紧不慢的从供词中挑出一页,不是对第二任大老爷的描述,而是对原本那位老者的描述。

这页供词被抽出放在桌子上。

她道:“既然没有线索,那我给大人提供一个方向。”

吴是定睛一看,“行动迟缓,声音苍老,脸上面具……”

贺云昭点点头,道:“看到供词时我便想起一个有些古怪之处的人,刺史府的幕僚秦鹤一。

她继续道:“”此人天生有脚疾,且才华横溢,篡改古籍怎么可能只有工匠,必然是有一个学识才华过人之辈在背后指挥。”

贺云昭眼中闪过锐利的寒意,吴统领在查工坊时一直在刺史府外还未曾给她看过这份供词。

但是刚刚她在看到这里时就在想,幕后黑手真的会那么信任的用前任主子留下的人手吗?

难道不会派人监管‘大老爷’?

供词上对第一任‘大老爷’的描述,让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有些奇怪的秦鹤一。

行动迟缓,他脚有残疾。

声音苍老,可以掩饰。

脸上的面具,这位大老爷需要隐藏面容,那必然在人前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当让她怀疑到秦鹤一身上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全部与秦鹤一相处的场景从脑子里调了出来。

她回忆最深刻的除了秦鹤一的残疾还有味道,他身上厚重的熏香,产自南洋的沉水香!

同样的产地,掩盖了做旧古籍染到身上的丁香气味。

吴是抓起供词就要出去,贺云昭一惊,她急忙伸手,“唉?”

此时裴泽渊倒是一点不疼了,因为伤口愈合了,他迅速起身拉住吴是的手臂。

吴是扭头,他问道:“既知道这人有疑点,那就该立刻抓住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

贺云昭眼中闪过一道流光,“抓住人不是目的,怕的是如同第二任大老爷一样说死就死,得不到任何信息才麻烦。”

吴是倒吸一口气,这才明白过来,他张嘴要开口却被抢了一句。

裴泽渊道:“贺大人你足智多谋,此时不妨说出法子来,我便立刻去做。” W?a?n?g?阯?发?b?u?Y?e?ī?????ω?ě?n?②?〇?2????.??????

吴是扭头看他一眼,“嗯!”

不能打草惊蛇,那就必然需要事情来掩饰,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何已经抓住人还不离开鲁州。

贺云昭抬手晃晃自己的右手上的墨渍道:“这便是现成的幌子。”

礼部令她带着祭泰山稿来了鲁州,自然是要主持一场常规的祭祀,实际上泰山每年的祭祀都很多,只不过是场面大小的差别罢了。

她笑道:“我来做明面上的幌子,世子爷与大人便在暗处查探,尤其要详查秦鹤一的来历还有与他亲近的老者。”

她甚至怀疑第一任‘大老爷’未死,而秦鹤一很有可能是第二任,至于工坊被裴泽渊杀死的则是被推出来顶锅的第三任‘大老爷’。

“大老爷死了要挖坟,活着要抓住,平白叫他不知道在哪里活着才是我等的失职。”

贺云昭说话时一般语气平和,听起来甚至便温润如春风拂面。

几乎在她说这几句话的瞬间,吴是下意识的摸摸手臂,他感觉汗毛立起来了,隐约想到了先帝冷厉的声音。

语气不同,但其中的坚定之意彰显了说话人的坚硬意志。

吴是眼睛快速的眨动,他甚至有些恍惚,直觉让他眼皮落下掩饰之后看向贺云昭。

贺云昭正与世子爷说话,她眼中含着笑意,明明刚才还在讨论严肃的案情,但仿佛案子只是流水划过心间,激不起任何波澜。

玩笑时眉端一侧勾起,活动手指时捏小拇指的动作……

吴是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贺云昭与裴泽渊说完后才回头,她眼含歉意,拱手道:“下官说话直了些,要是冒犯到大人了,还望大人勿怪。”

吴是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道;“不怪,没有贺大人,如今我还束手无策呢。”

他默默去掉了‘小贺大人’前的小字。

心中感叹道,贺云昭此人将来必是朝堂巨擘。

……

贺云昭这说到做到,她既说是自己来做幌子,那就必然要将祭泰山稿的时间往后拖延,好给他们留出时间去查人。

裴泽渊带人留在刺史府,他搬到贺云昭隔壁住着。

刺史府既有秦鹤一这么个可疑人物在,他怎么可能出去查案,当然是在贺云昭身边守着。

查的出查不出幕后主使与他有什么干系,贺云昭的安全比较重要。

另一边的吴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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