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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有心人注意到,但也以为平常,毕竟庆王被弹劾之事件件都是要命的事, 但弹劾宸王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几句,宸王浑不在意也是应当的。

朝堂上众人吵成一团,这个说‘庆王残暴有伤天和’, 那个说‘庆王跋扈败坏皇族声誉’,偶尔夹杂着几句‘宸王指使安王幼子算计庆王。’

乱糟糟的声音一窝蜂的涌入皇帝的耳朵,这才是当皇帝最烦躁的时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让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朝臣们安静下来。

到了嘴皮子上见真章的时候,武将们老实的退后,只留下唇枪舌战的文官。

好在崔德中对此早有经验,急忙领着几个内官上前拉开已经要动手的大人们。

“大人们,冷静些!”

“您退后退后!”

在将一位侍郎的领子从另一位侍郎大人手里抢出来后,人高马大的内官们就像是涌入羊群的牧羊犬,将羊群分别赶回他们应到的位置。

今日是大朝会每月一次,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到场,从太极殿延申出去的大片空地上,身着不同颜色官袍的官员们整齐的列队。

通常站到了太极殿门口就已经是三品官员了,四品五品的官员正在门外站着。

门外的官员们听到了殿内的争吵声,也纷纷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

有人眼睛一亮拍着曲瞻肩膀问道:“曲兄,您听见里面说什么了吗?”

曲瞻端正了姿态,他斜觑了一眼,“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庆王那些破事,他脾气暴躁闹出事情来被弹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惊讶做什么?”

来人轻挑眉梢,这话说的可有意思,光说庆王被弹劾的事,甚至嘴巴一撇就给庆王扣一个脾气暴躁的帽子上去。

他神情有些玩味,反正仗着没有人关注他们,他便直接开口调侃:“我可是听见里面有弹劾宸王殿下的,怎么不见你提?”

曲瞻冷笑一声,眼神中泛出嘲讽,“你耳朵这么灵,还问我做什么? ”

搭话的人姓华,单名一个岭字,与曲瞻为同年,两人关系一向不错。

华岭被讽了一句,丝毫不恼,他支着手臂顶了曲瞻两下,“曲兄,苟富贵勿相忘啊。”

曲瞻瞧他一眼,未曾作声。

他心道,华岭此人是属猎人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定然是嗅到了什么气息,这是准备做个骑墙派呢……

若是云昭已然登上皇位了,那么无论她与祖父之间有何摩擦,他都是要坚持自己的政见,不一定站在谁哪边。

但是如今云昭还只是亲王,他这个至交好友自然不会眼看着宗室的王府算计他。

在这点上他与祖父是达成一致了,如果祖父打算不助云昭,那他就要暂时脱离家族了。

没办法,云昭不仅是他至交好友还是……莫逆之交,云昭登基对他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若是家中与他的倾向不一,他肯定是先顾自己的想法。

他们那么多人总不会比他处境难,用不着他来担心。

曲瞻想的很清楚,曲家是个大家族,家中可不只是有祖父父亲,人多的曲家新媳妇认人都要花上几个月。

他若是与祖父离心,自然有的是孙子去和祖父同心,但贺云昭可只有他一个。

曲瞻脑袋一仰,有些骄傲的想,他可是云昭最好的朋友!

华岭眼角抽搐,他无语的看着曲瞻得瑟的样子,这家伙运道未免太好了。

出身好就算了,能力也是一等一的,运气还不差,就连好友都摇身一变成了皇子,他至今不知曲瞻到底拜的是哪座庙。

他转头望向太极殿,眼中满是向往,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在大朝会时站在太极殿里面。

华岭所向往的太极殿,吵的比菜市口还要闹几分。

文官们一个个能文能武下手还不如武将知轻重,还好有内官们出来挡着,不然今日又是一场文武双全的弹劾。

李燧头疼的宣布下朝,将涉及的官员都留下,门外的小官们可以离开了。

曲瞻脸色镇定的在龙玺卫懵逼的眼神中溜进了太极殿,原本规规矩矩要跟着人流离开的穆砚一瞧见曲瞻逆着人流的人影,他瞬间停下脚步也跟着留下。

穆砚心中不由得懊恼,他怎么这么轴呢!

陛下说无关人退出去,他就跟着退了,明明可以留下听的。

不想掺和这件事的人早就跑了个干净,留下的人要么是贺云昭的人要么就是庆王府的人,还有一些则是位高权重留下做裁判的。

但这些裁判心中也是各有倾向,公正实非他们心中要考虑的东西。

何况两个亲王扯头花的破烂事,哪里用得着公正二字,拼的不过是实力、脑子。

贺云昭目光淡淡扫过殿内的人,她眼角瞥见两个熟悉的人,曲瞻、穆砚。

不会是曲瞻把穆砚留下的吧,穆砚可没这个滑头的劲。

李燧轻咳一声,“诸位爱卿今日朝会有诸多要弹劾的之处,现下便一一说来,朕也好听一听。”

御史台尹御史上前一步,他面容严肃,脸颊挂着浓厚的胡子,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个武将,但却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甚至还是二甲第四名。

尹御史既不是贺云昭的人,也不是庆王府的人,他是个愤世嫉俗的人。

最有学问的一批都在翰林院,翰林院出来后被分到六部都是有出身有人脉,被外放为官的都是有本事有抱负的,而直接进了御史台的则是既有人脉又有本事有抱负嘴皮子还利索,只是有些思想偏激……

毕竟他们嘴毒的与翰林院清雅之风格格不入,在翰林院就没少得罪人但依然能留在京城为官可见有点东西,简单来说御史台都是一群鬼见愁。

但有这样一群人存在朝堂之上,贺云昭倒是很开心,因为……

尹御史彭的一下仿佛被打了鸡血,脸红脖子粗的怒斥:“庆王嚣张跋扈当街行凶,虐待堂弟,此人不念血脉亲情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若他没有认出让堂弟,便是当街殴打贫弱的百姓,甚至扬起马鞭,他打的是百姓吗?不是!”

众人诧异,不是?

尹御史继续道:“他打的不是百姓,是大晋官员的脊梁骨!”

“太宗皇帝曾言,民乃大晋立国之本,先帝临终叮嘱臣等要辅佐陛下,造福大晋百姓,如今呢!”

中年壮汉怒发冲冠,他环视四周,“如今!小小的一个宗室亲王就在京城所有百姓的眼前肆无忌惮的殴打虐待百姓,这还是宗室吗?岂不是皇族之耻!”

贺云昭呆住了,她的人捧着折子嘴角抽搐的看向她。

以眼神示意,殿下,我还上不上?

贺云昭艰难的抬手摸摸眉毛,还是先闭嘴吧,听这位大佬喷一会。

朝堂不是沙盘,即使推演再多次,总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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