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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苗皇后啖笑不语,她只是眼神投向皇帝。
李燧装作在思考下在哪里,实则耳朵已经竖的高高的,被皇后一点破也装不下去了。
“唉,真是促狭,冻伤耳朵的是朕。”
皇帝无奈坦白道:“那年冬日雪来的早,天气还暖,便与几个侍卫一同玩了会,闹的热了摘帽子。”
“谁知道竟把耳朵冻伤了,痒了小半个月,还是嬷嬷找来了偏方才治好。”
李燧说着说着来了兴致,回忆起脑海中印象深刻的往事,说了出来与皇后太子听。
贺云昭是第一次听,倒是十分新奇,皇后却听过不止一次,她偶尔还能抢皇帝的话。
李燧说道幼时念书不认真,被先帝罚了站在屋外被太阳晒,心疼的太后掉眼泪,头一次与先帝发生了冲突。
先帝膝下有三子二女,活到成年的只有皇帝与宁安公主,太后更是把唯一的儿子看的眼珠子一样,闹起来能和先帝对打。
李燧性格温和,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在很多事上都不能让先帝满意,别看如今能怀念的提起先帝。
但先帝在时,他却战战兢兢的害怕,不是害怕自己被废,就是单纯害怕先帝这个父亲。
好在先帝只有他一个儿子,想要换人也换不了。
贺云昭听完却有不同的想法,先帝性格刚强,又有夺嫡争斗的那些年经历,敏感又多疑,若父皇不是这样的性格,父子二人才容易产生矛盾。
但恰恰李燧不敢与先帝对着来,如果先帝踢他一脚,他就软软的走开,属实是叫先帝憋屈也说不出来。
一想到先帝拿父皇没办法的抓狂模样,贺云昭差点没憋住笑,脸上表情古怪。
李燧却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说的有趣,哈哈一笑,“朕还想过写一本忆往录来记载朕的经历,将来后世人看见了必然觉得十分有趣。”
贺云昭立即鼓舞道:“父皇这个想法极好,写一本忆往录,这可是从前任何一个皇帝都没做过的事,父皇可算是皇帝里的第一人。”
李燧却有些犹豫,“这……”
苗皇后也觉得很有趣,她便道:“陛下写的时候记得把臣妾写的好一些,”
李燧无奈摆手,“你们就别捉弄朕了。”
待到傍晚十分,苗皇后已经躺好,李燧却迟迟未上床。
他就着羊角灯柔和的灯光书案上摆好了笔墨。
李燧手腕一抖,笔势遒劲又不失灵动,墨迹缓缓流动。
孟冬之期,吾与妻对弈……
他思及小昭言行,犹豫许久,在墨水干之前终于落笔:女至……
孟冬之期,吾与妻对弈, 女至,言笑间忆往岁,吾道:尝欲著早《忆往录》。
女赞之曰:此乃佳事,往昔帝王皆未为之。
妻亦曰:陛下若成此事,后世之人,可窥吾辈平日之景。
吾女今虽已为太子,然其顽皮之态犹存。
妻素性温婉,或发诙谐妙趣之语,吾唯觉此生无憾事矣。-——《忆往录.摘抄》
第133章
下了一夜的雪在清晨铺满了皇宫, 红墙金瓦白斗篷,端的是一副美景。
皇帝晨起甚为惊讶,他披着一件薄衣就将此等情景记在了自己《忆往录》中。
苗皇后撑起身子, 问:“陛下在写什么?”
李燧犹豫片刻, 还是坦白, “是忆往录, 朕以为昨日的提议甚好,已经动笔写一些。”
苗皇后好奇的起身, 她走到桌案前俯身去瞧。
李燧见她仅着了里衣, 便褪下身上的薄衣裳披在她肩膀。
苗皇后瞧了瞧, 有些惊讶, 她回头望向皇帝。
李燧无奈的一耸肩, “你应当比朕还了解小昭才是。”
或许不能摸个头透彻, 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先帝这类的强势帝王就明白他们心里想什么。
从前的事没按照她想的来她大方原谅,往后的事必须在她规划好的框框内。 w?a?n?g?阯?F?a?B?u?页?ǐ????ù?????n?②???2?5?????????
小昭只要不改史书,那就算是很有自制力了。
将来贺云昭若是为帝,风评可能略差,但在这一类的帝王中,她绝对算得上君子。
苗皇后恍然一笑, 她望向皇帝的眼神更加柔软。
夫妻多年, 固然她也有委屈之处,可每每这样的时刻,她都在庆幸,陛下实在是个好丈夫, 如今还能加上一句,是个好父亲。
另一边的体仁殿,贺云昭蹙眉看向外面的雪花。
她扭头问道:“雪有多厚?昨日下了多久可曾刮风?”
宫人立即回, “殿下,五指厚,昨晚刮的西南风,风小,一会就扫干净了。”
五指厚倒是还好,只是瞧瞧外面的情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迅速梳洗好后召了东宫轮值的属官。
立即吩咐道:“派人到外面去看看京城的情况,可有房屋被积雪压塌,督促各衙门码好人手清理积雪,另叫人将直隶地区附近有降雪的地方都去一次,若有百姓因大雪失去居所先安排好住处。”
属官迅速躬身领命,纷纷挂着腰牌出宫,井井有条的开始执行太子的命令。
贺云昭的担心不无道理,五指厚的积雪对于砖瓦建造的皇宫来说只是美景,但普通百姓可用不起这样的砖瓦,泥砖墙稻草篷依然是底层百姓的常态。
这样的雪,美则美矣,她只盼着不要造成灾害。
小半日过去,属官来报,京城内并无大碍,有两户人家被积雪压塌了房顶,即使被救了出来,破庙破宅子等地也一一搜查过,冻死了一个乞丐,交给刑名公署埋葬了。
刑名公署成立之初大力整治了京城各种乱相,乞丐也被理过一批,这次冻死的的乞丐不是遗留没有安排好的人,而是新产生的。
后续贺云昭没有继续关注,下面的小官自然会妥善处理。
顾文淮做事仔细,他来安排自然再好不过了。
顾文淮很快就带着结果来了东宫,正巧贺云昭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同他多说几句啊话。
又有宫人端上热茶。
贺云昭看对面明显神色与从前不同的顾文淮,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还真是进步神速。
“瞧你这样子,近来差事都办的不错?”
顾文淮谦逊道:“得殿下看重往工部任职,工部诸位大人多番关照,臣学到了不少东西。”
贺云昭抬手点点他,“你也学会不老实了。”
“他们不给你使绊子就不错了,关照与否不提,你倒是学的很快。”
顾文淮腼腆一笑,清秀的脸庞不变,但他眼底悄无声息的改变了许多。
他本还带着几分书生意气,自觉不是清高的人,但真正到了衙门里才知道自己清高的简直像个伪君子。
虽然是东宫属官出身,据说还十分受殿下看重,可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