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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雨年突然福至心灵,笑道:“以后你就叫沉璧如何?”

“土豆粉”……不,沉璧昂首看着他,张口发出一声悠长而清亮的鸣叫,眼睫微抬,一双金瞳灿灿生辉,带着笑意。

“嗯,沉璧。”连雨年摸摸它的龙角,笑眯眯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

年中无事,奏折也少,心上人又不在身边,自登基以来一口气都没歇过的沈青池竟然少有地闲了下来,手握大把余暇却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四处骚扰名士贤臣,询问某些正在进行中的放长线的国事。

白歌庭仍在消化妖蛊教留下的情报机构,宁殊落带领司天监上下努力攻克淮河水利中存在的难点。

张相忙着给自家儿女说亲,沈青池不敢找他,怕被殃及池鱼,反手塞一本催婚催育的奏章。

东宫里那三位倒是闲,天天打叶子牌喝酒,有事没事就拽着古老班主搓麻将,没钱可输便往脸上画乌龟,那叫一个乐不思蜀。

沈青池有心找他们胡闹,被择青死谏下来了,说是在丹先生回京之前,东宫那地方,陛下与狗不得入内。

沈青池气乐了,赏了他一碗陈大刑讯家为犯人精心制作的美食,差点让他当场过去。

陈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把审讯事宜一股脑推掉,撂挑子不干了。

在皇宫里百般折腾到初五,差点闲出毛病来的陛下终于等回了他的丹澧先生。

连雨年刚进安和殿,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他拖进内室,按在床上先亲了一口狠的。

知道事情原委后,连雨年搂着在啃自己脖子的沈青池闷笑出声。

“陛下,你这么闲不住的性子,往后的隐居日子可怎么过啊?”

沈青池埋在他颈窝里,像只吸足了猫薄荷的大猫,慵懒地低笑道:“你不在才会这样。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哪怕大眼瞪小眼什么都不做,我也觉得日子很充实。”

“那可不行。”连雨年抖抖手腕,沉璧立马知情识趣地游出去,飞向窗外的水潭,“我有很多事要做,哪儿能陪你大眼瞪小眼。”

沈青池歪了下头,露出一双笑眼:“什么事?说来我听听,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连雨年的手在他背上轻拍,语调柔和下来,仿佛在讲睡前故事:“我想先找一处合心意的地方把院子搭起来,左边挖一口水池种莲花养鱼,右边开辟田圃种菜。屋前要种一丛竹子和两棵枣树……别问为什么是枣树,问就是我喜欢。鸡鸭可以养在院子外,另外围一圈篱笆关起来。”

“牵牛花、爬山虎都种上,再搭一个葡萄架,夏天适合坐在那儿赏月听风乘凉。再养一只猫,狗也行,不图它们看家捉老鼠,天冷的时候能给我们暖暖手就行。”

“隐居归隐居,每年还是要抽几个月时间到各处游历,体会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你是太上皇,遇上人间的不平事就由你解决。我是巫族后裔,碰上害人的妖精邪怪就交给我,咱们也体验一番话本里行侠仗义的侠客人生。”

“巫族也会变老的,等我们一起老去,便不出门了,在家里遛狗逗猫,莳花弄草,闲时教几个弟子。待时间到了,我们再一起合眼,黄土一抔将我们一同掩去,这辈子就再无遗憾了……”

连雨年将未来百年的规划娓娓道来,明月清风一般美好恬静。

窗外又开始落雪,簌簌声里夹杂着炭火爆开的轻响,瑞冬里的一片暖意渐渐弥漫,沈青池只觉心中的躁动被缓缓抚平。

“还有三年。”他贴在连雨年耳旁轻声地说,呼吸蹭过连雨年耳廓,暖热柔和,“还有三年,我们便去当你设想的神仙眷侣。”

“好。”连雨年轻笑,“对了,你不是说要引我去见你的继承人?”

沈青池颔首:“上元节他会入宫参加宫宴,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希望是个好孩子。”

“他会的。”

沈青池揽过连雨年的头,吻他侧颈。

第64章

上元节, 灯火连天,将人间映衬成倒悬的星河。

宫内有晚宴,有灯会, 还有烟火盛景, 论起热闹, 却仍然远不如民间。

帝京的大街小巷灯影煌煌, 人们挑着龙凤灯游遍京都, 然后将它们挂在最高的灯楼上。凡俗之辉第一次胜过天上明月,光辉笼罩下处处是欢声笑语,先贤们所憧憬的大同盛世也莫过于此。

沈青池是一国之君,上元夜宴的主角,实在脱不开身,只好满心遗憾地让连雨年独自去逛灯会。

出宫前两人还拉扯了一会儿, 等连雨年答应他子时前会回来陪他吃元宵、见他的继承人, 才得以在天黑前走出宫门。

这一去就是游鱼入水, 他差点玩疯了。

灯会上有灯神游街, 有各色小食, 有永远猜不完的灯谜, 还有才子佳人打擂台、互扔绣球拒亲的热闹看。

上元节一向是年轻未婚男女们交游往来的最佳时机,加上大盛风气开放, 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同行游园的有情人,空气中满是甜腻腻的气味。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天街桂楼,今年灯会最高的灯楼就伫立于此。宝塔状的灯楼上挂满了形状各异的灯笼, 若是有心上人, 可以通过猜灯谜、武力取灯等方式取灯相赠,有看上同一盏灯笼的也可互相抢夺,文争武斗各凭本事。

至于灯楼最顶上的灯王, 那却是不送不卖的,要留到明年继续竞选灯会的灯王,落败后才能出售给有缘人。

今年的灯王做成了重瓣牡丹,以玉楼春为形,晕染多种颜色,远看就像一朵七彩祥云,美得咄咄逼人。

连雨年不太喜欢这种做到极致的繁复华丽之美,却也忍不住赞叹做出灯王的匠人的手艺。

桂楼下人潮汹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大部分人是在看热闹,不过排队答题的也不少,更有几个自恃武艺高强的少年侠客在半空飞来飞去,抢夺同一盏花灯,而且有男有女,打得有来有回,叫好声不绝于耳。

连雨年揣着袖子仰头看了一会儿,终于从浩如繁星的灯笼中寻出最喜欢的一盏,纵身跃向空中,身形如飘然潇洒的鹤,不需借力便绕着灯笼转了半圈,伸手摘向挂在飞角上的花灯。

人群一片哗然,望着他清逸的身姿用力鼓掌。正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灯笼的挂环时,身后忽然扫过一道劲风,有人横插一杠,想与他争夺。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衣着简朴素净,生着一双弯弯的笑眼,令人观之心喜。

“我家小妹性情挑剔,一场灯会看下来就喜欢这盏灯,先生,抱歉啦!”

“不用抱歉。”连雨年轻笑着敲开他的手,衣袖拂落灯盏,身影急转,轻巧越过他抓住了灯环,“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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