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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该治病治病,该花钱花钱。我们都是一家人,这点钱还舍不得拿吗?”

父亲望着他,整个人惊呆了。

“我们打算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他说,“我这个人仪式感很强,要求又高,估计要准备个一年半载。您一定保养好身体,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啊。”

孟寄宁的语气是那么诚恳,那么热切,对方望着他,眼中恢复了一点光彩。“好,好,”他说,“儿子的婚礼,当爹的怎么能缺席呢?”

孟寄宁的酒窝荡漾着,目光从老人移到菜肴上。“哎呀,说了这么半天,还没吃饭呢,”他说,“这鸡翅看起来真好吃。”

他伸出筷子,刚要夹一块,齐椋忽然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

他抬起头。

“这是最先烧的,凉了,”齐椋说,“我拿去热一热。”

他站起身,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关上门。

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他靠着灶台,慢慢蹲坐下来。

忽然,厨房的门开了。他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手伸过来,抢过盘子,把菜全倒进了垃圾桶。

“你不是一定要今天死。”孟寄宁说。

齐椋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人。本来,这个时候,客厅的灯光应该熄灭,餐桌旁应该倒着两具尸体。

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可是这个人来了,他带着他的笑容,他的伪证,搅乱了一切。

“你为什么要救我?”齐椋问。

孟寄宁蹲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救一个醉倒在路边的人?”

这语气,好像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一场报复。

“我在路边躺得好好地,你为什么要停下来,把我送到医院?”他说,“既然我没死成,你也不许死。”

齐椋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他脸上,许久,空气中只有窗外传来的蝉鸣。

“孟寄宁,”终于,他开口,“不要这样。”

“怎样?”

“不要给我希望,”他用力地说,“不要给我希望,因为……”

他没有说完,因为孟寄宁忽然抱住了他。他紧紧地回抱,好像要把他勒进骨血。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孟寄宁听到了。沉默的空气里,有一场撕心裂肺的、压抑许久的嚎啕。

第48章 记录

孟初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时,门铃响了。他打开门,看到弟弟朝他微笑,眼睛里有股压不住的疲惫。

他指着一双拖鞋:“进来坐。”

这还是孟寄宁第一次来孟初的新家,毕竟,从孟初结婚,他就处于失联状态,连电话也很少打,更别说上门拜访。

孟初觉得这种模式没什么不好。他很注重私密性,不喜欢的人来家里,即便提前打了招呼,也有种闯入感。

孟寄宁礼貌地坐下,没有东张西望,孟初一边倒水,一边指着桌上的文件袋。

“我整理的求职资料。”

孟寄宁又惊又喜地说了句“哥你也太贴心了”,拿出文件一看,微微怔了怔。

“哥,我不是想找全职工作,”他说,“我就想问,你身边有没有那种零散的兼职,比如补课啊,报账啊,这些杂活。”

“你找杂活,不就是想赚钱,同时保持时间自由吗?”孟初指了指申报表,“我们学院正好需要一个行政,平常工作不忙,准点下班,工资不高,但是稳定,五险一金也是按最高标准交的,在学校吃饭,三餐很省钱。你上班的时候写歌,下了班,还有好几个小时,酒吧才开业。”

孟寄宁满脸为难,蹙眉望着那叠文件。高校招聘程序繁琐,除了简历和学位证明,还要推荐信、承诺书、函调、无犯罪证明,各种意识形态鉴定表。

“以你的能力和学历,做行政有点委屈,”孟初说,“但我觉得留条后路也好,你不是说急需用钱吗?就算要借钱,有一份稳定工作,贷款也容易。”

孟寄宁挠了挠脑袋,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我不是觉得这份工作不好,或者配不上我……”

孟初把笔递给他:“那把申请表填了吧。我正要去学校,你填完了,我直接交到人力那边。”

孟寄宁张了张嘴。在哥哥的目光下,他犹豫着接过笔,在表上写下基本信息,孟初时不时告诉他格式。

高校的表真是浩如烟海,他写了很久才写完。他把文件交给孟初,对方却不急着放进袋子里。

“你漏了一项没填。”孟初说。

孟寄宁仰头望着他。

“这里,”孟初指了指,“你没打钩。”

他手指所在的地方,是很普通的一行字:是否有过犯罪记录。

“打个钩就填完了。”

孟寄宁的目光垂落下来,握着笔的手攥出了青筋,却迟迟不动。

孟初皱起眉,随即僵住了。就在这一瞬间,如同有闪电在脑中炸开,他明白了一切。

过去一年的失联,打不通的电话,没能来参加婚礼的缘由。

“怎么了?”孟初盯着他,忽然感到浑身发冷,“这有什么难的?”

孟寄宁把笔放下,笔滚落着摔到瓷砖上。他低下头,发出了短促的一声笑,这声音尖利地刺进孟初的耳膜。

孟初猛地走过来,抓住弟弟的肩膀。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事实让他耳畔响起巨大的轰鸣。

“最近你为什么不回家?”他感觉心脏像重锤一样下坠,“你为什么辞职?爸住院的时候,你到底在哪?”

孟寄宁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孟初想发疯。这人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得很吗?说话啊!

“你在看守所,”孟初盯着他,“是不是?”

终于,像是接受了死刑宣判,孟寄宁的头垂得更低,浑身瘫软下来:“是。”

孟初一口气堵在心里,胸口闷得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为什么……”孟初脑内一片混沌,“怎么会……”

孟寄宁缓缓抱住头。

说出了第一句话,接下来的承认就容易许多。

“你认识仲文楚吗?”孟寄宁的声音有些飘忽,“他是科信的董事。”

孟寄宁是在一个慈善晚宴后遇见他的。仲文楚在私募界出了名地难接触,为了在同期拔得头筹,他决定啃下这块硬骨头。他开始对这位二代穷追不舍,旁敲侧击。

毫不意外地,他将他变成了自己的客户,后来也变成了男朋友。

刚开始他们过得很幸福,但没过多久,对方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不断干涉他的生活和工作,好像他跟客户多说两句话,就是在调情,周末见一面,就有出轨的危险。

两人大吵了一架,后来,对方明面上不再提出荒唐的指控,可他总觉得,自己的手机、车子,都被安装了监控,随时随地处于对方的注视当中。

他提出分手,仲文楚的神色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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