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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芒,像是凝月华所铸。链条的每一环都雕刻着?独特的纹路,而在它们的衔接之处都镶嵌着?细碎的玉石,细心的人便能发觉这玉石的质地跟顾衡之脖子上的玉哨是同一种。
与其说这是用来锁嫌犯的锁链, 倒不如说是用来将?金丝雀束缚在笼子里?的装饰, 跟庄夫子和众书生身上的粗糙麻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这不是那天他亲自勾选的锁链吗!
在一众精致的锁链图样中, 这条锁链意外的符合顾衡之的审美。
虽然不知道小暴君为?什?么会让他选锁链的图样,但顾衡之还?是由着?小暴君,最?后认认真真地选出了一条比较好看?些的。
可是顾衡之怎么也想不到这条链子会在今天出现在大殿上, 而且还?即将?绑在他的身上。
见萧子政真的要把顾衡之用锁链绑上,众人先是都吃了一惊,等?看?到领事太监盛上来的锁链时,脸颊却不约而同地红了----
好一个萧?*? 子政!
这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放在顾太傅身上......
这锁链一绑, 正常人都受不了。
顾太傅又是孤高之人,怕是在链子绑上来之时就已经撞柱自戕。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替顾衡之担忧, 庄夫子就巴不得顾衡之赶快死了的好。
负责绑犯人的将?士有些为?难: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细小的锁链绑犯人, 说实话,他严重怀疑这根银链条还?没?有绑到顾衡之身上就会被他扯断。
所以, 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将?士迟疑地走到顾衡之身边,却不敢动手。
顾衡之脸皮倒没?有像在场众人想象得那么薄,现在他在乎的可不是面子问?题。
顾衡之抬首看?向萧子政。
顾衡之很清楚,若是小暴君真心想保他,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也能被小暴君说成不是他做的,但若是小暴君不是想保他……
他的生死都在小暴君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君王。
多说无益,顾衡之抿了抿唇,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萧子政,他用眼神问?着?萧子政,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但比起责怪,顾衡之眼里?更?多的是纵容----
筝儿,你又怎么了?
普天之下?,也就顾衡之能忍受得了萧子政的怪异脾气了。
顾衡之与萧子政之间是有一种专门的气场,这是他们两人的博弈,但是不明状况的众人却战战兢兢。
陛下?不说话怎么办?算了,先把顾太傅绑起来。
负责绑人的将?士心想着?,他正想将?手伸向锁链,只见那高位上的帝王忽然站了起来。
“孤亲自来。”
萧子政似乎很愉悦,或者准确来说,他显得有些兴奋,原本深沉的眼眸都亮了起来,像是某种肉食动物看?到了最?喜欢的猎物。
“是。”
将?士连忙退了下?来,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萧子政一步步走向顾衡之,他饶有兴味地将?银链从锦布上拿起。
为?了将?顾衡之锁住,那银链子做得很长,所以萧子政不得不用双手将?银链子捧着?。
银链在萧子政的手上交缠,显得像萧子政用银链将?自己缚住了似的,落在顾衡之眼中便是一副别样的盛景。
人心隔着?血肉与白骨,难以预测,可顾衡之与萧子政的心思却在此刻同频共振。
萧子政在想:
若是能用这条银链将?太傅锁在身边,那也是极好的。
顾衡之在想:
那银链子落在小暴君手上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顾衡之与萧子政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萧子政所走的每一步都被顾衡之尽收眼底,银链随着?萧子政的每一步而互相碰撞,更?像是萧子政戴着?银链。
萧子政贴了上来。
是贴,不是靠,也不是走进。
银链绕过顾衡之的脖子,随后紧紧地贴在顾衡之颈动脉上。
尽管银链被萧子政的体温温暖了些,但仍旧带着?冰凉,像一条没?有温度的蛇缠了上来。
银链在顾衡之的脖子前?交叉,随后向下?交缠。
一圈又一圈,萧子政很熟练地将?顾衡之绑了起来,因为?他早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所以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银链绕到背后,随后将?顾衡之的双手都缚在身后。
萧子政跟顾衡之的距离完全不是君王和嫌犯该有的距离,是个人都会怀疑萧子政是不是真的将?顾衡之当嫌犯。
众人虽然恐惧萧子政的威严,但奈何八卦之心难灭,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衡之与萧子政,眼看?着?萧子政用银链将?顾衡之的手腕都已经勒红。
史官更?是十分称职地将?萧子政如何捆缚顾衡之的每一个细节都写到位,确保后世?人不会对两人产生误会。
萧子政终于绑好了顾衡之。
顾衡之被银链束缚着?,可准确来讲,被银链绑着的却不是他一人。
就算将?顾衡之绑起来了,萧子政却半分都没有展现出要杀顾衡之的意思。
萧子政将?手抵在顾衡之的下?巴,仔细观赏了一阵。
坏了,陛下?是又被顾衡之的容貌给迷惑住了!
一心想害死顾衡之的庄夫子在心里?惊呼大事不妙。
但很快,庄夫子就见萧子政将?探向了顾衡之的腰间。
“噌。”
那把匕首被拔出来贴在了顾衡之的脸上。
“太傅,孤很清楚您的字迹。”萧子政缓缓开口?道,脸色深沉得吓人,“您的墨宝也就属孤临摹得最?像了。”
“太傅,孤就用这把匕首在凌霄殿上以示您为?忠臣,怎么样?”萧子政眼底的杀意根本藏不住。
顾衡之怔愣了片刻。
【宿主?,快反抗啊!快亲死他!用亲亲唤醒你们之间爱的记忆!】系统也不知道萧子政忽然之间抽什?么风,它生怕顾衡之在玩具帝国没?有建成的时候就死了,连忙在顾衡之脑海中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顾衡之凑到萧子政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陛下?,离了臣,还?有谁能满足您呢……”
萧子政的耳朵被顾衡之的话语挑逗得通红,他正想反驳几?句好找回自己的场子,就被书生们愤愤不平的声音给打断了——
“昏君你不得好死!”
“顾太傅乃东乾忠臣,高风亮节!昏君你会后悔的!”
……
此起彼伏的声音,混在人群之中就分不清谁是谁。
这些话,比起让顾衡之活,听上去更?像是嫌顾衡之死得不够快。
“没?错,在你们这些奴才的眼里?,孤确实是昏君,可狗奴才怎么看?孤,与孤又有何干?”孤在乎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萧子政道。
萧子政凉得接近冰块的手,掐住了顾衡之的下?颌,他连老师都不叫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