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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见他还能笑,忍不住忧心忡忡地把自己的顾虑说了。
窦荣倒是带着点笑说:“你就是想得太多,跟个小老头似的。”
这话赵淩不爱听,但也没反驳,就坐他身边:“细说。”
窦荣想把小孩儿抱自己腿上,就像刚认识那会儿三四岁的时候那样,可惜小孩儿现在还是丁点大,却已经不太让人抱了,再说他这会儿的衣服脏了,只能遗憾解释:“你瞧我,才十岁。我发脾气打人,顶多就是小孩子发脾气。再说,顾棱那些话私底下讲讲都已经不像样了,他还在文华殿说,真当没人知道?他挨了一顿揍也是白挨,拿什么去告状?说他在一群皇子皇女面前说他叫花娘?”
赵淩听着觉得有道理,但:“那你也没必要自己动手。”姓顾的那么多人呢,他们自己家处理起来叫家事,窦荣当个出头椽子干嘛?不怕有拎不清的顾家人偏帮?
窦荣“啧”了一声:“不是你说的,要立人设?习武之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冲动易怒?我只是加深他们对武人的刻板印象。我爹娘在凉州,不放心的人多得很。让他们觉得我头脑简单好控制才好。”
赵淩抬手把他的脸捧着,认真打量:“你还说我想得多,你不是想得比我更多?心眼真多。”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难道也是多活了一辈子?
不不不,他就算多活个十辈子,也没那么多心眼。
豆豆不应该叫豆豆,应该叫藕,起码是属藕的。
窦荣把他手拉开:“兵者,诡道也。领兵打仗,玩的就是比谁更坏心眼。”
好像很有道理。
赵淩接受了他的说法。
没一会儿,太医敲门进来,给窦荣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连一块油皮都没擦掉后,还是坚持在他的手腕和手指关节处包扎了一些布条:“小国公在长身体,得多注意关节的保护。”
赵淩在边上认真看着怎么包扎,感觉太医的操作更像是给窦荣加护甲。
太医出去,宫人进来,给窦荣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随后,他们重新回到文华殿内。
顾棱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见赵淩和窦荣进来,对他们怒目而视。
窦荣不管,拉着赵淩坐下。
其他皇子皇女都没吱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摆着书,看没看进去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没一会儿,姜皇后来了。
家里孩子们闹矛盾,当家主母肯定是要管的。
姜皇后来之前,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考虑到不要影响到皇子皇女们的课业,很是干脆利落地给予了处罚:“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逞凶斗狠的,都回去,闭门思过三日,想清楚了再来文华殿!”
说罢,她就走了。
顾棱想要分辨。
他一个挨揍的,纯挨揍的,凭什么也要闭门思过?
他错哪儿了?
错在打不过窦荣那个变态吗?
可窦荣那小子,谁能打得过?
他身边的伴读听他呼吸声都粗重了,赶紧小声劝道:“小王爷,咱们赶紧回去吧?”
皇后娘娘都发话了,可不敢不听。
顾棱一走,窦荣也跟着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记塞了两盒香膏给赵淩:“昨天答应给你的,差点忘了,幸亏被给打坏。”
赵淩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香膏,等文华殿下了学之后,又去王太后那儿上了半天课,勉强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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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教的内容很杂。
老太太经历丰富,文武双全,杀过敌、管过家,内外一把好手。
她对赵淩还带着带早夭长子的一些不可说的希冀,哪怕再怎么疼爱赵淩,在学习上要求是一点都不放松的。
赵淩在王太后这儿挨的小竹条,比文华殿的只多不少。
提早结束今天的课程,王太后对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赵淩说道:“今天心不在焉,是为了荣儿,还是为了你能不能继续在文华殿上学?”
赵淩想都不想,就说道:“为了豆豆。”
王太后不意外他这么说,但还是略感兴趣,问他:“哦,你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在文华殿上学吗?”
赵淩选择说实话:“我担心也没用。再说,文华殿的学识,不太适合我上。”
在没接触之前,他脑子里想着的是蹭大虞顶尖教育资源;等实际接触后,越来越发现人家学的内容和科考就不一样。
王太后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有一些怒气,收敛情绪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你和朻朻关系也好,将来能帮朻朻分忧就是了。”
太子伴读的人数又没有定数。
赵家虽然家世差了一点,但赵骅是管理财政的一把好手,赵淩是她一手教导的,才学方面起码将来接手赵骅的位置不成问题。
“可我总要科考的啊。”不然怎么入仕呢?
他自己对当官兴趣不大,但在这个时代,有没有功名和官职,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天差地别。
哪怕混个闲散小官当当也好。
再说太后可不会允许自己教的孩子是个废柴。
王太后并不把科考放在眼中:“入朝为官又不是只有科考一途。行了,知道你担心荣儿,今天早点回去吧。”
“谢姑外祖母!那我先走啦!”
赵淩自己收拾好了学习用品,把书房恢复整齐,就加快脚步走了。
清瑶拿着毛笔和砚台去清洗,笑道:“淩儿和窦六郎的的感情真好。”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肯定好。”王太后觉得这样很好。
将来的事情不好说,但小时候能有这么个玩伴,肯定很快乐。
她的视线落在书房里的桃花上,笑骂一句:“我还以为那臭小子会给我带一条鱼回来,结果就带了几枝花。”
清瑶笑着回道:“带了的。只是昨天送过来晚了,您已经歇下了。厨房拿着腌起来,过几天正好试试淩儿说的咸鱼蒸蛋。”
“还真送来了?”
“真的,好大一条呢。”
王太后很感兴趣:“我去瞧瞧。”
宫里头没人敢跟王太后说合不合规矩。
清瑶出了书房,见王太后轻快的脚步,想着四年前那会儿,还以为太后要不好了,没想到现在上得了马耍得了枪,瞧着精神头比陛下还好些,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自称哀家了,显然是不“哀”了。
那边赵淩出了宫,也是脚步匆匆。
他今天提早了,想着今天赶不上他爹下班,得靠自己两条腿走路,自己家那么远,倒是镇国公府不远,他可以先去看豆豆,再从豆豆那儿借一辆车回家。
再一想,他全家都还在小湖村里玩呢,早上还是常大力送他来的,都给忘了。
等出了宫门,却见常大力驾着一辆驴车等在门口,见了他就招手:“四郎,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