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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人,今天还没见到人?”
平时在家惫懒就算了,现在当着小辈的面,怎么也是这副德行?
有没有个当长辈的样子?
赵爷爷很不高兴。
俩孙子瞧着这老头也不高兴。
子不教父之过。
赵复不能说无法无天,起码也是没规没矩,得怪老头没教好。
赵淩就很直接地说道:“哦,大伯和卢姨娘被我打了一顿关起来了。”
赵爷爷赵奶奶一听,第一反应是自己耳背了,没听清:“啊?”
赵淩大声重复:“被我打了一顿,关起来了!”
老头老太太听清楚了,就是脑子更加不清楚了:“淩儿把你大伯打了?”
“对的!”赵淩继续大声回答,还把自己的马鞭抽出来,给他们看,“用这个打的。”
他随身带的这根马鞭,在他的马鞭中间属于比较朴素的那种,就是普通小牛皮制作,手柄混着金丝编织,并没有镶嵌宝石。
两人一听,顿时抚着胸口,一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跟赵辰一模一样。
丫鬟小厮赶紧上前帮两位老人拍胸口顺气。
赵淩却无动于衷,连赵辰都没什么反应,慢条斯理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漱口。
“爷爷奶奶,你们别装了。大伯那样子,打一顿还是轻的。四弟力气小,抽一顿不过是小惩大诫,皮都没破一点。”赵辰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你们俩就眼睁睁瞧着大伯带着个姨娘,住我们家的正房,还用我娘的嫁妆?”
赵爷爷装不下去,心虚地狡辩:“这不是你们都不回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他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现在听孙子一说,还真觉得不妥。
“再怎么空着,主客也是要分清楚的。”赵复这种的,说白了就是上门打秋风的亲戚。
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个东西当家做主了?
赵淩昨天在家扮黑脸,这会儿赵辰在家,当然事情都是由大哥做主。
他乐得清闲,在边上看赵辰输出。
赵辰继续:“爷爷奶奶你们在家享清福,什么都不用管。放心,家里这些烂账,我会算清楚的,就是得先委屈一下大伯,等过一阵我这边事情算清楚了,再回去跪祠堂。”
家里十几年的烂账,可不是管家、账房之类的下人只手遮天花用的。
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毕竟赵家人均价格敏感,他们就算贪墨一部分,也不会很多。
能够用假账挪走银钱的,除了赵复这位“赵老爷”,不做第二人想。
老两口既然以前不管,那以后也别管。
赵爷爷听得真的差点气得两眼翻白。
赵奶奶也气得声音发颤:“怎么还要跪祠堂?”
赵辰冷冷道:“不跪祠堂,难道去跪公堂?”
赵淩赶紧“打圆场”:“爷爷奶奶别生气。你们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来,父亲得丁忧回家守孝,三年……六年后能不能再受到陛下重用还是两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咱们自己家的家务事,肯定在自己家处理,不会上公堂的。”
赵爷爷听到耳朵里,觉得自己哪怕死了,都得掀飞棺材板跳出来,站起来指着两个孙子,大声叱责:“你、你们!王氏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赵淩说道:“哦,我是太后娘娘教的。”
赵爷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太后的教育有问题。
赵淩长在太后跟前,这是以前书信中有提到过的。
他们往年也会收到一些宫中赏赐的布匹之类,做一身衣裳出去特别有面子。
赵辰瞧得痛快极了:“爷爷奶奶昨天一天累着了,就先待在家里休息几日。”
比起没什么接触的爷爷奶奶,当然是赵王氏这个亲娘更亲。
敢说他娘没把他们教好?
他怎么不说他爹?
他怎么不说他自己?
呸!
赵淩偶尔还愿意装一装,赵辰年轻气盛,装都懒得装。
赵家老两口见兄弟俩走了,他们当然没直接回去休息,而是问清楚了赵复的位置,被下人带去了客房。
客房,应该说是个客院。
毕竟赵家在这儿住的人少,哪怕留给客人的空间也是很宽敞的,甚至比当初魏学海一家人租住的院子还要大。
只不过客院的家具差一点,摆设也没有。
别说以前的花瓶盆栽,就是床上的被褥也极其朴素。
屋里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有两个仆妇守在院子门口。
卢姨娘的脸已经全都肿了起来,满头的钗环也一个不见,身上只有一身素色的细布衣,没一点刺绣。
赵复干脆就是一身里衣,趴在床上“哎哟”叫唤。
四十多岁的人了,看到爹娘,顿时嚎哭起来。
他这一哭,哪怕平时再怎么看重疼爱大儿子的赵奶奶都悄悄扭过脸:真丑。
两个孙子虽然气人,但长得好看。
他们其他子女都长得俊俏,小儿子赵骅最是俊俏,怎么大儿子这么丑?
平日里赵复大腹便便,穿着一身绫罗绸缎,还能夸一句富家翁有福气,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出栏待宰的猪。
赵奶奶本来还想宽慰大儿子几句,现在就默默坐在一旁,拿出帕子来摁眼睛。
帕子干干的,就是装样子。
卢姨娘惯会装样子,一眼就看穿了老太太的动作,感觉心又凉了半截。
要是连老太太闹一闹都不行,那他们……那她可怎么办?
赵爷爷也是和老妻差不多的想法。
他在孙子那里折了面子,在大儿子这里就得找回场子,板起脸来摆出父亲的威严:“好了,一大把年纪了,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你看看你,孙子都快有了,做事情还这么不着四六的。”
赵复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咬牙:“难道就这么算了?赵淩那臭小子殴打大伯,不孝不悌……”
“闭嘴!”赵爷爷一巴掌大力拍在床沿。
赵复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床上弹……弹动了一下,牵扯到腰背和腿臀的鞭伤,顿时嘶嘶抽气。
赵爷爷不管他,板着脸瞪着眼:“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你想说赵淩不孝不悌,是生怕你弟弟官位太高,想让言官告他一个治家不严,直接把他捋下来,你就开心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吃的穿的,你这个‘赵老爷’是怎么来的!”他狠狠扫过卢姨娘,“还有你!平时我不管你教唆着这蠢货干些什么傻事,敢对任何人说一句风言风语,你们就全都别想活!”
卢姨娘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把脑袋磕到地上:“妾不敢。妾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赵复惊吓之余,还感到不可思议:“爹,你要……杀我?”
赵爷爷冷哼:“咱们赵家原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