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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家里又来了个三品大员,还是弟弟的先生。

先生很严厉。

那俩老头的小眼睛里全是青龙偃月刀!

他埋头抄着书,回头见两个儿子抓耳挠腮,再看看赵游规规矩矩地坐着。

学问怎么样,他是不知道,但坐一起就能看出好赖。

他原先不承认最受自己宠爱的两个儿子不好,现在放一起对比,差距就特别明显。

差不多的年纪,人家赵淩岁数更小的都已经当官了,他这两个儿子连县试都没考过。

他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他大儿子现在是七品县令,大女儿更了不得,是五品县君。

他自己没问题,那问题肯定是出在赵静赵学的娘身上。

卢姨娘明明瞧着聪明,怎么……

他觉得自己找出了问题的症结,于是晚上找上加班回来的赵骅:“小弟,你给我找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赵骅一听,下意识以为要给赵静赵学说亲,还没回答,就听他大哥继续说道:“我得纳个妾,生两个聪明儿子。”

赵骅这几天在御书房里当人形计算机,劳心劳力地脑浆都快榨干了,听到他大哥的话,整个脑子都放空了一下,转而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完全没什么印象,手上就多了一根马鞭,兜头往赵复身上抽过去:“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你五十了,不是十五!还书香门第家的小姐给你当妾,你想得美!”

当爷爷的人了,还想着娶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当妾?

当自己是谁?

皇帝吗?

皇帝都养生了,好几年没小皇子小公主出生了。

别说是赵复,就是赵静赵学都未必能有书香门第家的小姐愿意下嫁。

赵复到底不是赵淩,被赵骅在书房里摁着抽了一顿,悲痛(物理)万分:“赵淩这样,你也这样。我是你大哥!”

赵骅想着先前听说赵淩把赵复抽了一顿,他还觉得赵淩脾气太坏,现在他不觉得了。

他这个大哥该抽!

“你要不是我大哥,我早把你扔出去了。”连日劳累,赵骅气得头晕,感觉比教几个孩子功课都让人生气。

他坐到椅子上,突然觉得扔出去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他让人叫了赵淩过来。

赵复一听那小魔星要来,顾不得疼,赶紧跑了。

赵淩进来还差点被撞到,疑惑地走进来:“大伯怎么了?”

赵骅气得脑仁疼,看儿子披着一件宽松的道袍,头发披散在脑后显然是刚洗漱完:“没什么。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赵淩打了个哈欠坐到椅子上,双脚就缩到上面:“啥事?”

他想回到一旬前,把那个提议南水北调的自己给掐死。

炸药有什么好玩的?

现在皇帝把炸药的小秘密给几名近臣公开了,现在都全力支持皇帝的工作。

哪怕有炸药,他现在连个挖掘机都没有,工程量还是很大。

现在都还不是工程不工程的,前期预算调研都快让人想死了。

偏偏由于炸药的存在,现阶段还得保密。

虽说现在文理不分家,只分文武,但朝中这些大臣擅长算数的真不多。

工部、户部的几个挑了大梁,连赵淩和祝阳都被抓了壮丁。

不,他们两个是最壮的壮丁,承担了大量的计算工作。

祝阳原本偏胖的身材,一旬下来肉眼可见地小了一圈。

赵骅现在也没心思说他坐没坐相:“你大伯不像样子,我想着让他住到庄上去养猪。”

“养猪不是在家里庄上吗?”福满庄上没几头猪,都是养着自己庄上过年吃的。

哦,家里庄上的猪,差不多也是自己吃。

家里隔三差五就宰一头,到过年还能不能吃上?

“不是,养猪就是个意思。让他养猪,我放心,猪还不放心呢。”赵骅笑得阴恻恻的,“你小庄那儿不都是宫里出来的嘛。我觉着你大伯那个人给他讲道理是讲不明白了,还是先让人给他教教规矩。”

“哦~这可以。”赵淩确定没什么事情了,就回去睡觉,出门还差点被门槛绊一下。

赵骅看到说了一声:“走路看着点。”

然后他自己走出去的时候,也被门槛绊了一下。

是换了新门槛吗?

赵淩因为自己“嘴贱”,连着上了快一个月的班,感觉人都快废了,好悬今天中午出御书房门的时候脑子总算是管用了一回,重新折回去叫住皇帝:“陛下!”

顾潥被他叫得一激灵:“干嘛?说了让你叫先生!”

“是,先生!”赵淩问他,“学生的官职还没定。”

顾潥愣住了,身边的李公公都愣住了。

顾潥想了想,给了他两个选择:“你是想挖河,还是造船?”

“造船!”

红毛夷运来的硝石矿有,但数量不多。

大虞的君臣一致决定得两手抓,一边去把西面的沙漠“拿回来”,一边去把海外的硝石矿也“拿回来”。

赵淩还想去找找橡胶树。

“行,你去造船,让祝阳去挖河。”他看赵淩眨了一下眼睛,冷哼一声,“祝阳那小子见了朕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朕都懒得收拾他,看了心烦。”

“嘿嘿。”赵淩也不替祝阳说好话,出去挖河虽然辛苦,但对祝阳来说肯定比在翰林院里修书修到老要强得多。

再说挖河也不是马上就挖,前期工作一大堆,考察计算个三五年都算是快的。

赵淩想到个事情:“我去造船的话,把盐场给我。”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盐价那么贵,他得把盐价打下来。

顾潥突然大步朝赵淩走过来,曲起手指一个毛栗子敲到他脑门上。

赵淩躲了,没躲开。

他这个业余选手果然比不过专业的,“嗷呜”一声抱着脑门惨叫蹲地。

这什么毛栗子,简直是铁板栗。

赵骅站在御书房门口等儿子还没走呢,听到动静站不住了,重新迈进去,把儿子拉起来瞧瞧脑门上一块红,心疼坏了:“陛下……”不能骂。有气教训自己儿子去,干嘛打他儿子出气?

顾潥这个假家长突然看到人家真家长,把手背到身后,三分心虚:“朕……你听听刚才这小子说什么话?张口就要盐场,盐场是能随便给的吗?”

虽然琉璃的出现,帮助顾潥把钱从一群权贵手里掏出来了不少,但是盐铁才是朝廷的主要进项。

赵骅到底是亲爹,更了解自己儿子,解释:“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说的是想管理盐场?您赏赐给他的钱就已经多到花不完了,还要盐场来干嘛?”

赵淩藏在赵骅身后,透过老爹的肩膀偷偷瞪顾潥。

就是,他一个京城阔少,要工作给皇帝分忧,还分出错了?

切,还先生呢?

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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