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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是一个理智的人,他学理学医,面上斯文翩翩,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实验室冰冷器材般近乎理性的凉薄。

却也在这时忍不住想附庸风雅,念几句曾经嗤之以鼻文学院学生常念的文绉绉的诗。

他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江之遇于是一脸懵地看着黎少爷撑着把伞念着诗走进自己的小院。

昭昭小叔临走时一再叮嘱自己不要让黎清叙进自己的家门,虽然江之遇不明白为什么,也不太想和这位黎少爷,准确来说和昭昭小叔有关的任何人有过多接触。

可这位黎少爷几乎每日忙完志愿者的工作都要路过自家门前,然后进来走一走。

前天是好奇他院子里栽种的那株山茶花是什么品种,昨天他用来遮阳的帽子不小心被风吹到了他的院子门口。

黎少爷走过来捡,然后就问可不可以向他讨杯水喝。

江之遇不太会拒绝人,尤其是这样和煦笑着的,总让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你在做什么?”

在江之遇为昭昭小叔这位奇怪的朋友再一次走进自己家的小院还念着莫名其妙的诗而感到困惑时,这道和煦的声音问。

“木鸟,”不等自己回答,他自顾自答道。

又说:“你好像很会做手工制品。”

“嗯。”江之遇没有否认,精心雕刻着木鸟的翅膀。

黎清叙视线便落在他的手上。

很纤长漂亮的一双手,手背很白,指腹却覆着一层薄茧,不知道这样一双反差的手握在手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做给自己未来宝宝的吗?”他盯着这双手问。

江之遇没察觉到他的目光,摇摇头:“不是。”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有些冷淡。”黎清叙笑了笑。

江之遇这才把注意力从自己手中雕刻的木鸟上移开,奇怪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有吗?”

黎清叙一对上他这双雨后露珠一般晶莹澄透的眼眸就心动不已:“有一点,是不是因为阿延临走前和你说了什么?”

江之遇身形怔了怔,有些惊讶男人的敏锐,明明是和煦笑着的,却总让他想到一种嗅觉灵敏的动物。

他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黎清叙捕捉到,调侃的口吻:“看来我猜对了。”

“不是……”江之遇很小声,恍然察觉自己似乎落入了对方的话语圈套。

黎清叙仍旧斯斯文文地笑:“其实你可以把我和阿延分开,我们两个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江之遇又茫然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是想说,如果是我做了和阿延同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不负起责任,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责任感很强,值得信赖的人。”黎清叙注视着他的眼睛。

“哦。”江之遇还是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只是懵懵的,“所以你才会重新做起义诊活动来乡下找回你的初心?” 网?址?F?a?布?y?e?????ü???é?n????????5?????o??

江之遇记起周末葡萄架下他和昭昭小叔说的那番话,说他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能在这里找回一点初心。

黎清叙:“……”

总是从容斯文的面上难得出现一丝裂隙。

屋檐雨水淅落,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分外好听。

这时,院子的门外响起敲门声。

江之遇没有注意到男人脸上细微的变化,放下手中的木鸟:“我去看看是谁在敲门。”

黎清叙望着他从自己面前离开,撑伞走进淅沥淅沥的雨中。

蒙蒙细雨勾勒出他纤细漂亮的背影。

黎清叙忽而弯起唇角。

更有意思了。

他同样撑起自己的雨伞,姿态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优雅。

好的狩猎者要有耐心。

尤其是这样一只懵然无知,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黎清叙迈着悠闲的步履走向门外,决定再找时机。

然而很快,刚拼凑完美的斯文面具再次露出一道裂隙。

他另一位似是遁入空门,准备与长灯古佛为伴的常年随母亲居住在山寺的发小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这道屋檐下。

细雨微凉,他这位冷情冷欲的发小唇角勾起无情的弧度,嗤声道。

“是谁警告祁焰把龌龊的心思收一收,不要打自己朋友的人主意,我看你才想被我们所有人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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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黎清叙从容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用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才艰难确信眼前站着的就是他那位不问世事的发小, 这张砒霜般的嘴也是没谁了。

江之遇也是一脸懵。

他觉得自己最近受到的冲击又开始多了起来。

他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他曾经在谢家庄园花树下看到的神秘清冷的男人,屋檐雨声淅沥,细微的风挟着雨丝斜斜往下飘落。

他看到眼前男人长身玉立, 玉雕般的手握着把黑檀木为柄古朴雅致的长柄伞。

依旧是清冷得像寂静湖水般的眼睛, 半掀的眼皮很薄, 下颌线条清利, 冷白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仿佛随时要融入身后远山缭绕的山雾之中。

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时, 江之遇觉得他像一个误入尘世的佛子, 不忍心亵渎。

可是包厢里他委婉暗示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避免留下隐患,让江之遇一下子颠覆了他在自己心目中清冷出尘的印象。

江之遇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也出现在了溪源乡, 还站在自己院子门前的屋檐下。

他还没来得及问询,就见黎少爷一把拉开这个神秘清冷的男人, 雨伞遮住他们的身影, 江之遇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才想被所有人唾弃’?”

黎清叙顾不得问自己一直在寺庙里修行的发小为什么出现在溪源乡, 率先发问他对自己的责难。

霍岭生冷嗤道:“我刚才都看到了, 你盯在那个男人身上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眼珠快要长在别人手上了。”

“我有那么夸张吗?”黎清叙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眼神,他的确有恋手癖,尤其喜欢有点缺憾美的事物。

如果这双手纯纤白好看,那就和那些手模的手无异了。

可偏偏这样一双好看的手却覆有一层薄茧。

黎清叙光想着被这样的手刮蹭,就觉得头皮一阵酥麻。

但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 他这个发小实在是在胡说八道, 污蔑自己。

“看来你承认你对那个男人有不轨的心思。”霍岭生抓住他话语间的漏洞,讥讽一声。

黎清叙哑言。

斯文风度的形象险些没有维持住。

“不是,你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就是为了嘲讽我?”黎清叙半晌回过神来, 怎么看都是他这位半只脚踏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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