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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
为什么景慈活着的时候没有公开帝国联盟的滔天罪行? W?a?n?g?址?f?a?b?u?Y?e?????ù???è?n?????????⑤?????????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自己的国家。”
国之信仰......至高无上。
陆承安喃喃说着这句话,眼睛不离开手机屏幕。
他已经把景慈在他自己死后曝光的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七八遍,每遍都是不同的感受。
他先是难过,再是窒息,然后中间麻木。
乃至眼下竟觉出释然。
视频里证据公开的最后,景慈以一句话结尾。
他不无遗憾地说:“我与寒云效忠的国家,都不过尔尔。”
生前效忠祖国,死后昭告人类。这两件事贯穿他与常人相比相当短暂的一生。
从此以后,是辱骂是欢颂再与他无关。
他的骨灰将与爱人的白骨刎颈长眠,魂灵也是。
不要歌颂,不要打扰。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蓦地,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身后乍然响起。陆承安心里本就堵得慌,被这道声音哭得一激灵,啧然回首。就见已经一百多岁的莱恩“老头子”四仰八叉地躺实验室地板上痛哭流涕。
“为什么?!一开始看到你男朋友是元帅我还不信,可是小景真的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连帝国联盟的罪行都有了肯定是真的,我再怎么嘴硬不信都不能让时光倒流,可是呜呜呜呜呜呜,我都没见他最后一面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莱恩眼泪如决堤大坝,从鬓角流出来后很快在脑袋两边的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你男朋友真是大逆不道竟然连自己爸爸都杀,变异的牧寒云怎么能把他教成这样,我还没有见过他的面呢我就恨不得掐死他......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没研究出药剂啊,他怎么就不能等等呢。”
“呜呜呜呜这下言传旬那个老家伙真变成孤家寡人了,特妈是什么命格啊,一家子全死绝呜呜呜呜......一家子好人,怎么就是这样的下场。”
“我要回帝国联盟炸平他们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承安眉头紧蹙。
他们刚吵完架,因为莱恩发现最近陆承安总是在腺体的地方贴阻隔剂。还在星际联盟监狱的时候,易感期来临陆承安会直接找小陈狱警要抑制剂,不用阻隔贴。他觉得把腺体捂起来难受。
尽管莱恩神经大条,除研究药剂外不关心其他。但陆承安近日没有易感期,否则会待在家里恢复。
他的反常引起莱恩注意,在陆承安站窗边发呆时,他一下子撕掉那张阻隔贴。
当即,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的细小针孔映入眼帘。莱恩瞪大眼睛,手颤不已。
遭遇偷袭的陆承安即刻转身捂住后颈,脸色难看冷硬。他故作硬气地夺过莱恩手里的阻隔贴扔掉,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
这个来到医院一年,和陆承安合作无间,并且从没有跟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产生过争执的莱恩博士,两秒后脸红脖子粗地大喊大叫起来。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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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狂乱地质问陆承安对自己的腺体做过什么坏事,他让陆承安坦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他手舞足蹈地咒骂陆承安拿自己当实验对象是发癫行为。
骂得很脏。特别难听。
自投身于实验当中,由于太过心无旁骛,没时间分出额外心思,已经好多年没说过脏话,甚至一天连话都很少超过十句的陆承安被骂得面皮涨红。
他搜肠刮肚地想骂回去,不把莱恩骂死都算他没本事没年少轻狂过。但嘴唇嗫嚅间,他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和18岁的陆承安已经全然不熟。
这一刻他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事实:他变了,很陌生。
说不定景尚会不认识他。
可莱恩为什么能骂得那么顺畅?难道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最后陆承安忍无可忍,只能怒声回敬一句:“我不想听你说话!闭嘴!别多管闲事!”
莱恩吼回去说:“小不死的破孩子,你玛德不要后悔!现在不是你需要我的时候了用完就扔是吧?!你们星际联盟的人都那么没有良心!烦人!恶心!!”
“......”
骂完架的两个人谁也不想做实验,于是都查看手机。然后就有眼下这幕莱恩看完新闻赫然崩溃,不知道丢脸地躺地上恸哭。
恩怨刚建,短时间内肯定不和解,陆承安本不想理他,但实在被哭得心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在莱恩头顶攥起拳头,语气冷厉道:“再哭试试。”
“......”
莱恩哭声渐小,抽抽搭搭地哽咽。最后抱着膝盖缩进角落面壁独吞悲伤,默默地淌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渐长的原因,陆承安偶尔会觉得自己变得异常感性。听到莱恩哭泣,他的眼睛也有点泛酸。
18岁的时候根本不这样。
心里更是烦躁不安。
最后实验室待不下去,陆承安蹙着眉头走出门,想到外面透透风。顺便从今天开始,正式已经29岁的自己。
他不再年少,也不再少年。
11年的时光改变他曾经略显稚嫩的下颌线条,让它们显得凌厉,同时改变他的心态......
这样陌生的自己,景哥怎么能认识呢。
陆承安走出医院大门,白大褂忘了脱。这件不能再穿进实验室,丢掉便是。
下一秒,他正在拾级而下的双脚如被铁钉慑于台阶之上,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刚立夏的阳光之下,景尚一身军装制服未换,显然是匆匆赶来,更显然是刚刚得知陆承安在哪里工作,因此迎面而至。
察觉到爱人气息,他站在医院门前的第一级台阶的下面,抬眸望向台阶上的陆承安。那双深紫色的眼眸,没有办法让人读懂正在风起云涌的浓烈情绪,但直视的方向分毫不挪。
舟车劳顿风尘仆仆,无法遮掩迫不及待。
出来透气时,陆承安满脑子都是现在的自己太陌生,乍然看到在无数个梦境里才能见到的俊美面孔,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靠近,而是后退小半步。
“陆承安。”景尚开口时音色沙哑,呼唤在无数个梦境里才能认真温存的名字。
他只看着陆承安的脸,眼珠仿佛定住,但多年来的前线征战让他极警觉地察觉到陆承安的动作。因此即刻前进一步。
他根本不知道这一步的进攻给人造成的压迫感有多强烈,尽管他本意并非如此。
“陆承安。”景尚的嗓音更加沙哑,呼吸轻得几乎没有,被清风裹挟着送往陆承安的耳畔时被他听出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