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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发怔:“你不是说你没来过吗?”
而且也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用过密码锁,他留给张裕舒的就是一把钥匙。
张裕舒没说话,他只是伸出手,拉住了林惊昼的胳膊,有点用力地把他扯了过来,推进了家里。
月光亮堂堂的,房间里银辉浮动,世界只剩一个轮廓。
林惊昼站在那里,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仅有的几件家具都盖着白布。
那高高堆起的,如同坟塚。
林惊昼有些难以呼吸,他面对着自己的坟。
张裕舒打开灯,光一下子亮起,带着微微的暖色调。他走过来,毫不在意地掀开林惊昼面前的白布,径直坐在了皮质的沙发上。
心慌的感觉被驱散一点,林惊昼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偏过头,装着好奇那样,四下看了看,问:“这里为什么这么空?”
张裕舒往后靠在沙发上,背挺得很直,他不太在意地说:“这你应该去问林惊昼。”
林惊昼抿了一下嘴唇,心里想着,不是这样的,当然不是这样的,他明明留了很多东西在这里。他收藏的那些cd,打口带,黑胶唱片。没有拆封过的书,粉丝给的手写信,这些年各地出差捡的石头,购买的纪念品,还有满满一个盒子的吉他拨片。
他每到一个地方演出,就会在表演时用过的吉他拨片上写上地点和时间,带回家之后丢进饼干盒子里,突然有一天就堆满了。
“怎么会这么空?”林惊昼苦笑起来,声音很轻很轻,“怎么会呢?”
张裕舒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这份安静太难捱,林惊昼突然转身,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和张裕舒对视,声音有些大:“他怎么可能不给你留东西?”
林惊昼咬着牙,眼睛也有点红,他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当,就使劲一挥手,好像想把这句话扇走。
张裕舒突然站了起来,他很冷静地说:“这里有一个我不知道密码的保险箱。”
林惊昼愣住:“不知道密码?”
张裕舒走到书房的门边,按住了门把手。书房的采光不好,一开门,就有一种陈旧的气味。
书房也是空的,只剩下当时装修的时候,林惊昼定制的那一排顶天立地的书柜,仍站在那里。
张裕舒伸手进去,打开那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保险箱。
保险箱不大,一只手就可以托住。
张裕舒拿着它,盘腿坐了下来。
林惊昼下意识学他的动作,坐到地上才注意到书房的地毯也还是原来那一个。林惊昼伸手摸了摸,触感依旧柔软,像是被人精心打理着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摆放着那个保险箱。这是一个相当老式的保险箱,甚至还是四位密码锁。
林惊昼感觉自己酒醒了不少,他伸手撑脸,说:“你是不是把密码想的太复杂了?”
张裕舒不太高兴地讲:“莫名其妙给我留了一套房子,又莫名其妙藏了一个保险箱,密码也没写在遗嘱里,叫我怎么猜?”
林惊昼眼睛乱飘:“他肯定是觉得你肯定能猜到的。”
张裕舒抱起胳膊,不爽道:“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网?址?F?a?b?u?y?e?ⅰ????ū???ě?n????????5????????
林惊昼用手指点了点保险箱:“你不如想简单点。”
张裕舒立马说:“我没有想。”
林惊昼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现在想想。”
张裕舒表情有点嫌弃,他伸出手,按了四个0。
紧接着,保险箱就打开了。
林惊昼有点骄傲地说:“你看吧,我就说要想简单点。”
张裕舒脸都黑了。
林惊昼不懂张裕舒在不高兴什么,他晃了晃身体,又说:“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张裕舒的表情更难看了,他从保险柜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粉色的发夹,一个老式的八音盒。
“你确定这是林惊昼给我留的东西吗?”张裕舒冷笑着说,“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就是他随手放进去的东西,保险箱也是,随手塞在里面,转头就忘了。”
林惊昼一脑门的汗,他想解释,但又什么都不能说。
张裕舒捏着那个发夹看了看,表情有点讽刺。
“但他留了这个房子给你啊。”林惊昼试图弥补。
张裕舒恶狠狠地盯着林惊昼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转开:“我真是要谢谢他了,死了还能给我添堵,难道我很需要这个房子吗?”
林惊昼被他完全噎住,那个时候他和律师沟通遗嘱的事情,只有这套房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那些唱片收藏,半生的收集,那些零碎堆积着的,写满林惊昼名字的生活证据,只能留在这个房子里。
实际上,他就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所以他才会这么不负责任地选择把房子留给张裕舒。
既然给了,张裕舒怎么处理都跟他无关,全部丢掉也好,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林惊昼有点难受,不是因为房子空了,而是因为张裕舒此刻的坏情绪。
就像动画片里会出现的血手,把他掐住,让他感到愧疚。
林惊昼深吸一口气,说:“八音盒呢?八音盒应该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张裕舒随手把八音盒丢在一旁:“有个屁,他连歌都没给我唱过。”
林惊昼想解释的话都冲到了喉咙口。
——可是你那个时候明明告诉过我,因为小时候被逼着练钢琴,所以讨厌和钢琴有关的一切,连歌都很少听。
幸好他没有彻底醉,这话他不能说,也不能问。
实际他和张裕舒的故事早就已经结尾,可惜他阴魂不散,死了还让前男友不痛快。
张裕舒把保险箱关上,他很烦躁地把密码重新打乱,有些泄气,又有些恨地说:“我宁愿永远不要打开这个盒子。”
第16章
这天林惊昼回到家,杨逢安还没有睡,他背书背得发疯,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林惊昼换了鞋,表情有些郁闷。杨逢安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停下来给他倒了杯水。
林惊昼慢吞吞地喝了,突然说:“恋爱时送礼物是不是很重要?”
杨逢安“啊”了一声:“你谈恋爱了?”
他的语气变得很操心:“你公司知道吗?”
林惊昼摆了摆手:“不是我。”
“你有个朋友是吧。”杨逢安一扬下巴,一脸门清,“当然很重要啊,我和我初恋恋爱的时候,我看到什么都想捧给她,可惜我没钱。”
“你初恋啥时候?”林惊昼问。
杨逢安挠挠脖子:“小学五年级。”
林惊昼服了,他有点颓废地靠进沙发里。
细细想来,他和张裕舒谈恋爱的那段时间,确实没有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那会儿他住在北京,张裕舒还在上海念书,他隔三差五会让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