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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尝试,只发出了一点嘶声。

张裕舒依旧不理他,他铁了心要把林惊昼晾在一边,他把文件翻过去,用很慢的速度看,看完一页,再翻到下一页。

看到最后一页花了好久的时间,久到林惊昼都按捺不住,他走到书桌前,看着张裕舒,然后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

「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惊昼把手机塞到张裕舒的眼前,张裕舒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又低下头,在文件上签名,可能是房间里太过安静,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锐利,简直像在泄愤。

林惊昼又不敢动了。

张裕舒半垂着眼睛,不紧不慢地把钢笔合起来,他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如果不是后天有通告,我应该都不会知道你嗓子不舒服的事情。”

林惊昼又忘记自己暂时失声,嘴巴张了张,出不了声。

“你总是这样。”张裕舒终于愿意看他,他的表情像一个冷酷的审判官,他重复了一遍,“你总是这样。”

“只要我不问你,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张裕舒冷笑,“有时候哪怕我问你了,你也只是在敷衍我。”

林惊昼眼睛微微瞪圆了,他下意识摇头,但幅度很小。

这看起来就不像态度坚决的否认,更像是下意识的抵赖。

“你现在着什么急?”张裕舒冷漠地看着他,“你能说话的时候不也这样吗?你闭口不谈的样子,和一个哑巴有什么区别?”

张裕舒落下了他的审判之锤,宣布林惊昼的罪行。

“林惊昼,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林惊昼急得要命,他拼尽全力只能发出很嘶哑的声音,模糊不清。

“怎么……可……能?”

张裕舒把桌上的文件调转,推向林惊昼,他看起来相当疲惫。

“你看一下,把它签了。”

林惊昼看到标题上“解约”两个字,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裕舒,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我们公司的艺人不需要带病上场。”张裕舒看着他,语速变快,“我不需要艺人打着封闭上去唱歌。我是你的老板,我有义务也有能力帮你解决这类问题,但你什么也不说,你准备一直瞒着我,直到这个问题消失。”

“但它不会消失。”张裕舒瞪了他一眼,他把手里的笔扔在文件上,说,“签吧。我不用你付违约金。”

林惊昼终于意识到他可以打字,于是他掏出手机,他的指尖抖得不行,三个字打了好久才全部打对。

他捏着手机,伸长胳膊,把手机递到张裕舒眼前。

“我!不!签!”

三个感叹号就像此刻他的表情,一脸倔强,但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张裕舒看着他,眼神变得非常恨。他很不讲理地质问他:“当初我要跟你分手,你怎么不说你不分呢?”

第57章

张裕舒说完这句话,自己反倒一愣,但说出口的话无法撤回,他一抿唇,马上怪罪林惊昼,害得他说话不经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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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昼看起来快憋死了,他拿着手机打字,感叹号戳了一排。

“是你先把我拉黑了吧!”

就像以前林惊昼给他发消息那样,他打了好多行字。

“还换了号码!”

“张裕舒!”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张裕舒“哦”了一声,回答他:“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你别误会。”张裕舒进行补充说明,“我没有遗憾。”

林惊昼一口气滞在胸口,他看着张裕舒,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难以置信没依据,心如死灰不至于,只觉得有根小针悬在心脏上,每跳动一下就疼。

安静维持了好久,林惊昼往前走,身体紧紧贴住桌子边缘,他咬着牙,眼睛却慢腾腾地红了。

张裕舒和他对视,脸上有些许的不耐烦。

林惊昼倾身过来,捧住了张裕舒的脸,他的指尖一直在颤抖,拇指把他的脸挤压变形。

张裕舒维持冷漠的表情,说:“我没有多在乎,你要是不死我早把你忘了。”

下一秒,林惊昼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太莽撞,两个人的鼻尖狠狠撞在一起,然后嘴唇和牙齿撕扯起来,接吻好像变成了一件很痛的事情,张裕舒把林惊昼扯开时,他尝到了血腥味。

张裕舒伸手摸了摸嘴唇,指尖染上了一点血。

他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紧盯着林惊昼,看起来真的很想把他掐死。

林惊昼爬上了桌子,他膝行到张裕舒面前。

他没法说话,只是这样执着地盯着张裕舒看,他的眼睛微微湿润,有一种要把自己献祭出去虔诚和纯洁。

张裕舒失笑,他说“对”,又说:“我们就适合干这种事。”

张裕舒捏着林惊昼的下颌骨吻他,很不温柔,他先命令林惊昼张嘴,然后命令他把衣服tuo 掉。

林惊昼乖乖照做,他跪在桌子上,tuo 掉了上衣和裤子。

张裕舒按着他的胸口,让他躺下去。

这张书桌很大,林惊昼仰面躺着,双腿悬在外面。

张裕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说:“你一闭眼一睁眼,五年就过去了,多轻松。”

林惊昼抖了一下,明明刚刚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他也没有觉得很羞 耻。但张裕舒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天花板的灯变得特别刺眼,林惊昼整个眼睛疼得要命,像是兜了两包哭不出来的泪水。

他是不该回来,回来了也只会让人痛苦。

林惊昼偏过脸,无声地打|开|腿,把自己变成一盘可以随便对待的并不美味的点心。

桌子在晃,可能也只是林惊昼的错觉,其实整个世界都在晃。

在汗水和呼吸声中,林惊昼突然察觉,他的背压着什么东西。

他无力地捻去眼睛上的汗水,在艰难的呼吸中,他想起来,那是张裕舒扔给他的钢笔,而钢笔的下面,是那份解约合同。

合同已经完全散开,大半压在林惊昼的身下,纸被汗水浸透了,皱得不成样子。它们咯着林惊昼的腰,变成一块讨厌的石头。

张裕舒握着他的腰,把他翻过来,他刚刚的签名洇了水,印到了林惊昼的身上。

在腰窝的上面。

张裕舒盯着看了好久,然后伸手,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他终于看起来没那么一丝不苟,他看着林惊昼的脊背,俯下身去,吻了他的肩膀。

但吻只存在了两秒,张裕舒又张开嘴,很用力地咬下去。

林惊昼只能发出呜 ye声,他像小动物那样挣扎起来,但张裕舒把他压得很紧,声音也变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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