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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真棒!太正义了!”

陈万里嗤之以鼻:“你管这叫正义?他哪里正义了他?啊?为了区区一百块就把照片给删了?这件事不曝光,以后不是还有无辜同学去那里吃饭?你是医生吧?医生不都是品德高尚救死扶伤吗?啊?就这样扶的?先吃病了再扶?真是为国家GDP做贡献呐。”

梁元峥没打断他,耐心听完。

“灿然,”他说,“能把照片再转发给我吗?”

陆灿然掏出手机,咦一声,惊喜:“原来你提前发给我了!”

陈万里的表情更扭曲了。

“不愧是学长,”陆灿然毫不遮掩,“不仅正义,还聪明,早就留了一手。”

陈万里变脸:“没想到你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陆灿然维护:“这叫智慧!随机应变,学长只答应他删掉自己手机的,又没说要删所有备份。”

陈万里气得和她吵:“是不是无论他干什么,你都要夸他?”

陆灿然说:“可是学长做的事情都很对啊。”

梁元峥说:“谢谢你,灿然。”

陈万里炸毛。

“不就是要回来一百块吗?”陈万里生气,“我能——算了。”

“看到你们一群恋爱脑就闹心,烦死了,”他阴测测地说,“对了,你说的那个订花的,你绝对想不到是谁……算了,烦死了烦死了,反正也是个怪人,说话和谍战片似的。你别和他对接了,到时候交涉我来,不耽误你的正事。”

梁元峥问:“什么正事?”

陈万里白他一眼,抬腿就走,很不想和他聊天。

陆灿然回头看了看,告诉梁元峥:“江斯想向欣欣表白,找我们出谋划策,订花。”

“原来是这样,”梁元峥表情缓和,“我没想到江斯会找你——” w?a?n?g?阯?发?b?u?y?e????????w???n??????2?⑤?.??????

“喂!”

陈万里一路后退,像个没有“倒车请注意”的车,笔直笔直地退到两人面前。

“陆灿然,我妈让我问问你,要不要请我之前那个外教,”陈万里不看梁元峥,问,“暑假就要准备申请学校的材料了,你这大三下半学期必须考过雅思——对了,你确定好申请目标了吗?帝国理工还是伦敦大学?”

第16章 预付晚安

短暂的选修课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梁元峥再没有见过陆灿然。

时间久到梁元峥做梦时都没有她的脸,具体的眉眼、衣着、头发长短,无轮廓也无细节,梦去无踪迹,只有梦到她时的喜悦,延展到现实。

某节心理学的选修课上讲,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机制;譬如“可爱侵略性”,当看到小猫小狗时,人会忍不住产生“用力捏捏”的念头,盖因面对巨量的可爱冲击时,需要一些负面情绪去平衡、抵消。

在记忆某重要之人时,刻意的记忆会消耗大量脑细胞,大脑会自动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去模糊那段记忆。

梁元峥不得不经常去看她的空间,安静地下载一张又一张照片。他想过是否要点赞,又不想打破这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精致的理性克制下、勉强维持的平衡。

他太清醒,太有自知之明。

前程未定,已知路上多风雨,荆棘丛生,又怎能用“爱”去绑架旁人陪他艰难前行。

好比大海茫茫,两船偶然相遇,各有各的航线,他不能站在自己的独木舟上,向邮轮远眺的她许诺:你下来,我爱你,和我一起吧,我会和你一同到达丰饶的陆地。

这听起来就像企业宣讲会上给大学生画的饼。

大部分情况下,梁元峥的q/q都是离线状态,头像也是灰色底图,只因不想被那个“弟弟”纠缠。

他拒绝承认这个孱弱的、同父异母弟弟是亲人,也不会给予对方任何有关兄长的期待。

q/q空间中也很少有动态展览,梁元峥忙碌又贫瘠的生活像极了“学医劝退指南”,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一点回宿舍,三天一个24,仅有的空闲时间也要看书科研。有段时间压力大到连健身时间都没有,腹外斜肌短暂消失,又被慢慢练了回来。

陆灿然的朋友圈相反,她发朋友圈次数不多,每次都凑满九张图。舍友聚会,图书馆做题,备战四级、六级,计算机二级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期末考试周时复习到深夜……

有时,有那么一两条动态,发了不到五小时后又悄悄删除;或许她认为哪里不够完美,但这些被删掉的照片,仍被梁元峥存在手机、电脑的单独文件夹里。

他甚至可以做一本书,叫做“陆灿然观察日记”。

医学这条路比梁元峥预想之中的更加艰难,幸好他拥有应对难堪的丰富经验。

当同时去的规培生被骂哭时,梁元峥还能在被训后、平静地一人拉完所有心电图。

哭不能解决问题,梁元峥安慰那个同学,告诉他,带教老师大多如此。有些情绪化的污言秽语听过就忘,不必记在心上。

同学自觉受到奇耻大辱,哽咽着说老师怎么能骂他们没念过书?

梁元峥耐心宽慰几句,心中却想对方被家庭保护太好,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就要被气哭——

他所听到的东西,要比这些更尖锐千百倍。尤其是在自尊心最强烈的青春期,梁元峥必须一遍一遍地出卖自己的隐私和自尊,来换取让姥姥、妹妹和自己正常生活下去的金钱。

他随后撞到了被家庭保护更好的陆灿然。

她又被骗了。

梁元峥撞到的“第二次”,但绝不是她被骗的第二次。

“傻不傻啊你!”似人非人的陈万里暴跳如雷,像一个狂怒的比格犬,“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啊?一声不响地就捐钱,万一对方是骗子呢?上次被骗的事情忘啦?”

陆灿然据理力争:“可万一她真缺钱呢?”

“我被骗也就是被骗这些了,”陆灿然说,“反正那些是出去玩的预算,不影响我正常生活;可她如果真的很缺那些钱来治病——”

“烦死你了,”陈万里暴躁地说,“别忘了她只是你初中同学,你俩好几年没见过了;联系你就是借钱,你觉得合适吗?她为什么不找身边人借?”

“这不更好证明她已经走途无路了吗?”陆灿然说,“我们初中时关系也很好,她经常会把妈妈蒸的包子分享给我……”

“那也不影响她现在不回你消息,”陈万里打断她,“你又被骗了。”

“至少我又学到东西,”陆灿然说,“好了,我不在乎。”

“我在乎,”陈万里几乎是吼出来,“你能不能——能不能——算了。”

突然泄了气似的,陈万里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叫。

“别总是被人当血包,你是白痴吗?陆灿然,这么大年纪了,别总活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里,对人能不能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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