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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BOSS睡着三分钟”的强悍道具。
之前巨蛇也对封傲的精神体毫不客气,似乎酆凛遗留下来的部分,就只对宋汝瓷有印象、有反应。
“柏风信。”灰鸮穿过众人,径直走到沙发里安静的向导面前,“你可能不知道祖尔法哨塔那个地方,很荒凉,很苦,几乎寸草不生。”
“酆凛一直在给你找礼物。”
“他明明没见过你,但他非要说,他梦见过你的样子。”
“他给你写信,等你来时给你念,他还用收集的雨水给你种花,后来你终于来了,你们一起去了更北面,再后来你一个人回来。”
“他死了。”
“我不信任你。”灰鸮直白地说,“我希望你能理解灵境松对我们的意义。”
“祖尔法哨塔有二十个哨兵,却只有三名向导,这三位向导都超过四十岁,奉献了一切,他们需要一棵灵境松。”
“灵境松的种子异常珍贵,我们只得到一次批准,只有一次机会。我必须要保障任务完全成功,不准失败。”
灰鸮说:“所以我不赞同你加入这个任务。”
“我不接受你做这只小队的向导。”
系统很凶地拦在两人中间,护着宋汝瓷,它想替宋汝瓷吵架,但缺乏素材,急需当初的真相:「怎么样,怎么样,想起一点当初的事了吗?」
在他们来之前,负责“柏风信”这个角色的应当也和之前一样,是宋汝瓷的意识碎片。
理论上碰到熟悉的关键词,是会慢慢有记忆浮现的。
苔绿色的眼睛眨动,很柔和安静,宋汝瓷靠坐在沙发里,抱着被药翻过去三分钟、难得沉睡的巨蛇,身旁是他们刚做好的壁炉,很温暖,火光很亮。
宋汝瓷「嗯」了一声,又和系统确认:「酆凛是不是不会醒?」
系统愣了下,点点头。
总部出品的道具都是规则属性,说是睡着三分钟就是三分钟,一秒都不会多,一秒都不会少——现在还剩五十七秒。
五十六秒了。
足够,宋汝瓷轻轻颔首,抬手解开衬衫最顶上的两颗扣子。
这是秘密,告知这件事,要捂住巨蛇的耳朵。
“我不是你们的向导。”
宋汝瓷微仰起头:“我是你们运送的目标。”
……铁灰色的瞳孔匪夷所思地瞪圆。
白皙手指稍稍使力,压下一侧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那个不愈合的伤口。
“礼物在这里面,我在好好养它。”
第51章 惩罚
直到被温和、礼貌又不容置疑地送出门, 这几个哨兵依然回不过神。
尤其灰鸮。
得知任它发誓今晚不会再听宋汝瓷说话了。务的向导居然是柏风信,他是最愤怒的一个。
甚至不顾耿烈的阻拦,直接来了酆凛的遗居, 敲开了别墅的门。
酆凛生前那么珍视柏风信, 灰鸮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已经尽力压制了自己的愤怒, 在尽力保持冷静和克制的前提下, 劝对方主动退出。
可他根本没想到……居然会得来这么个答案。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
当然不会有人开这种玩笑,何况那个并不流血的苍白伤口, 居然的确有柔嫩松针透出,莹绿, 生机勃勃。
火光旁边的清瘦向导安静, 摊开白皙手掌, 一棵琥珀色的松子就那么由掌心浮出。
坐在二层楼梯扶手上的克莱因一跃而下, 用力攥住那只手腕, 狐狸似的眼瞳眯起, 分明已经极端不悦:“学校逼你做的?”
苔绿色的眼睛只是微微弯着, 摇头。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被遗落的向导这么柔声解释, 收好种子,仔细戴上那副黑色软皮手套, 整理好每个指节的细褶, 轻轻抚摸趁机爬上肩头贴贴蹭蹭的火焰狐。
发绳被浅草色发丝衬得漆黑,军靴穿得太久, 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磨损,但保养精心得当,仍泛着润泽光亮。
似乎答非所问。
又似乎已经解释得很明白。
他喜欢酆凛的所有礼物。
可人怎么能把树放在身体里养,不会有损伤吗……不会难受吗??
怎么取出来, 取出来以后呢——会不会有什么很麻烦的后果?
这些问题似乎都得不到答案,望着那双柔和宁静的眼睛,令人出现某种不算确信、仅仅只是猜测的惊觉……或许。
或许,把种子种进伤口里的时候。
柏风信也并没想过这些问题。
只是坐在那,很认真地、很安静地一个人思考了一会儿,意识到想好好保存这份礼物。
意识到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难过,难过到伤口无法愈合,甚至需要有些什么在那里面重新生长。
这些从外表都完全看不出。
那双眼睛,瞳孔里温柔的春苔似的绿色,边缘还沁着凛冬将尽时冷雾的灰,总微微弯着,仿佛能接纳包容命运的一切。
“未亡人”,白塔会这么称呼已故哨兵或向导的另一半,这只是个习惯性的说法,并没人真去深究它的含义。
但这一刻仿佛答案变得鲜明。
柏风信独自生活在酆凛死后的世界里。
住在酆凛的遗居,壁炉是酆凛最后一封信里说要修的,房间一尘不染,木质餐桌上的盘碟碗筷仍旧是三副——连发绳的绑法,也和酆凛习惯给绷带的打结方式完全一致。
一定还有更多未曾被人发现的秘密,藏在忽略的角落。
柏风信是酆凛的未亡人、被遗落的向导,是活着的悼词。
作战靴踩断腐朽树枝,在哨兵敏感的五官里近乎雷声炸响。灰鸮已经把牙根咬出血,他再也忍不住,想回去道歉,可才迈出一步,就被那头岩羊拦路。
那个幽灵似的理事长儿子低声说:“最好别去。”
“他刚亲手扒开了伤口。”
纪琛低声说,灰色方形瞳孔木然转动,兜帽下的脸苍白瘦削:“需要包扎。”
“需要安静。”
封傲剧烈地打了个寒颤。
他其实被允许依旧留在别墅里,柏风信不至于连他也轰走,但他像个失魂落魄的混账胆小鬼,跟着这些人走了很远。
回头,别墅卧室里的灯静静亮着。
什么也看不清。
……
宋汝瓷其实也有点看不清。
他刚把新生的柔软松针用菌丝裹好,用指腹轻轻压回去,再用一点药物和纱布包扎。
这具身体没有痛感,其实没什么特殊感觉,伤口也不用特地修复,他又不会发炎或是感染,这样一直放着也没什么关系。但要是不假装包扎一下,哨兵们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结果这就出现时间差,酆凛的确分毫不差地睡了三分钟,但商品详情页估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