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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连同握在盛乔腰间的手都松了松。

盛乔感觉到了腰间的松动,奇怪地转身看他,虽然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你怎么了,怎么又松开了?”

今晚的月光不算皎洁,却恰好能够照亮盛乔的眼睛。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清晰得映出了他的犹豫。

徐肃年低头和她对视了一眼,握在她腰间的手掌瞬间收紧,沉声道:“不会再松开了。”

他何必犹豫?

盛乔本就是他的未婚妻,别说还没退婚,就算是退了婚又怎么样?

只要是他徐肃年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等两人慢悠悠回到济善堂时,月已过柳梢,进了门,徐肃年先下马,把今日买回来的东西都交给了迎上来的几个小厮,然后伸手去扶盛乔。

当着许多人的面,盛乔不好意思再与他拉拉扯扯,拂开他的手想要自己下马,却被握住了手腕。

徐肃年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徐少安!”盛乔惊恐地瞪大眼睛,落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锤他的肩膀,“你疯啦!”

徐肃年抚了抚一点都不痛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我是担心小娘子摔倒。”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无辜,盛乔就算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徐肃年掩去唇角的弧度,没再说什么。

女子斋舍离得远,徐肃年将她送回去之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院子不算大,且是他和纪明实两人共住,徐肃年特意留意了一下纪明实住的主院,没有点灯,不知是睡了还是真的没在。

总之院中一片寂静,徐肃年干脆连房间都没进,悄然离开了济善堂。

齐源当时买下的宅子离这里不算远,徐肃年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宅子的后门。

齐甄一早在门外等着,一见他立刻迎了上来,“郎君,您来了。”

徐肃年问:“卢大人来了吗?”

齐甄引他进门,“已经在小厅等您了。”

卢烨和徐肃年虽然同为此次朝中办事的钦差,但因为这些年卢烨一直待在翰林院,和其余官员都甚少有交集,除了离京前拜别皇帝,这是两人第二次面对面说话。

“侯爷。”卢烨提早就在院中等,见到徐肃年进来后,立刻躬身行礼,“侯爷这一路辛苦。”

徐肃年朝他点了点头,客气道:“卢大人辛苦,你我同为朝廷办事,不必多礼,我们进去吧。”

听见这话,卢烨无声地松了口气,在朝为官,又是皇帝近臣,他自然听过这位端阳侯的传闻——

位高权重,深受皇恩,为人却很是特立独行,冷酷残暴。

来洛州的路上,他心里几乎无时不在打鼓,生怕这位尊贵的侯爷不好相处。

但眼下看来,似乎流言有误。

他的态度虽然说不上温和可亲,却也着实不算冷淡,话里话外也并无揽权的意思,且行事十分干净利落,没几句话就说明了接下来的计划。

卢烨虽是状元,但在读书这条路上,着实算不上有天赋,三十岁才得中状元,算起来,他比徐肃年年长了十岁有余。

他是寒门出身,一路走到现在,难免生出些自命不凡的清高之意,尤其是看着长安城那些靠祖宗荫庇为生的纨绔子弟,心中更是不屑。

在他见到徐肃年之前,他也将徐肃年归在这一类里。但如今真的见到了之后,他只觉羞愧,为自己的狭隘。

只可惜这样的青年才俊名声却极差,就算陛下日后再想重用,怕也是难违民意。

卢烨一边记下徐肃年的吩咐,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息。

徐肃年坐在他的对面,只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几乎每一个与他第一次相处的人,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

会叹息,会感慨,只能代表他们不懂君心。

当今陛下并不需要声名俱佳的功臣,只需要能够帮他办事的刀。

他心知肚明,自愿为之,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对卢烨说,两人又详谈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徐肃年便欲起身告辞。

卢烨将他送到门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漆印完好的信,递给了徐肃年,“侯爷,这是丹宁长公主府今日送到官驿的家书,我担心白日送去太过惹眼,因此才等到这时候再交给您,还望您不要见怪。”

徐肃年伸手接过,与他道了声谢。

回去坐的马车,徐肃年没等到回济善堂,在马车里就直接拆开看了,信中的内容果然是燕国公府退婚之事,母亲大约心有犹豫,特意写信到洛州来问他的意见。

才不过一天,徐肃年就已经改变了主意。

马车里预备了纸笔,徐肃年飞快提笔写了回信,交代齐甄派人快马加鞭地寄回长安。

他当然不会答应退婚。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燕国公府到底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若是盛家执意要退,就算他母亲贵为长公主也没什么用,反而会因此坏了两家的关系往来。

说到底,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盛乔身上。

只要她喜欢他,就算退了婚,也能姻缘再续。

第15章 先生坐得近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乔总觉得,徐少安好像有些变了。

今日她上课的时候,徐少安竟然也来了。

学堂已经正式开学了,盛乔虽然在学堂上了很多年学,四书五经也都读过,但实际上根本没记到心里,惟有一手行楷还算拿得出手,因此在济善堂授书学,每天教孩子们描红写字。

她没有做先生的经验,一笔一划都讲得很细,好在这些孩子都很听话,每句话都听得很细。

盛乔讲了两刻多钟,便让人分发了纸笔,让孩子们自行练习。

盛乔今天站了小半个时辰,已经累得腰酸背痛,正好趁着孩子们练习的时候坐下歇一歇。

天气越来越热,他们是在后院的一处水榭上课,为了透光 ,窗边的竹帘全都卷了起来,从盛乔的位置看过去,能看到外面的粼粼水景。

她正看着窗景歇眼,忽然看到对面廊桥上有人影闪过,还没看清是谁,徐少安已经躬身走进了水榭。

盛乔一怔,正想问他怎么来了,就见他朝她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到最后的位置坐下。

盛乔本以为他是找自己有事,没想到他就直接坐下了,她奇怪地看他两眼,又特意走过去转了一圈,谁知他半句话不说,只抬眼看着她。

盛乔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用口型问他想做什么。

徐肃年看着她偷偷摸摸的表情,莫名就有些想笑,他轻挑了一下俊眉,也用气声回她,“只是来看看。”

盛乔以为他是好奇,嗔怪地瞪他一眼,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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