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那么尖,扎得我手都痛死了,我阿娘见了心疼,立刻不让女夫子教了。”

她很有理由,说:“何况我就算学了又用不到,我家里有许多绣娘呢,我若是什么都会了,那些绣娘岂不是赚不到工钱了?”

徐肃年瞧着她那振振有辞的模样,很是有些忍俊不禁。

其实她说得没错,盛小娘子这般金尊玉贵,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若因嫁人便要落入凡尘,他是她的爹娘,也要舍不得。

盛乔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又提议道:“荷包我是不会绣的,不如还是给你买那本《南国图志》,好不好?”

她自觉语气已经足够温柔,不料男人竟然再度摇了摇头。

盛乔有些生气了,觉得他简直是在故意为难。当时又不是她逼着他去画那副画的,现在倒来为难他。

她这下连那什么劳什子的书都不想送了,“你只说你送了我那副画,刚到长安的时候,我还送了你两件春装呢,不见你穿也就罢了,连声道谢都没有呢。”

原本徐肃年都要忘记这件事了,此时听到这话,不免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两件衣服那般艳丽,如何穿得出来?

正要分辨,就听盛乔带着一点遗憾地小声开口,“那是我第一次送郎君东西呢。”

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徐肃年顿住了。

“你说……”

盛乔却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奇怪的看着他,冷不丁问:“你怎么这幅表情?不会是把我送你的衣裳扔了吧!”

徐肃年立刻否认,“当然

没有。”

盛乔语气怀疑,“真的?”

小娘子的眼睛又圆又亮,比山涧的溪水更清澈,徐肃年惯会装模作样,这会被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忽然生出几分心虚来。

他试图移开视线,盛乔这下更确定他把衣裳扔了,于是故意道:“如果你果真没有扔掉我给你买的春装,我就送一个荷包给你,如何?”

“成交。”

徐肃年立刻点了点头,转而看到盛乔纤嫩的手指,“别绣荷包了,郑先生一手楷书写得那般好,不如为我这幅字,如何?”

从盛乔处离开已经很晚了,就算现在去,外面也没有店面开门,徐肃年一直等到第二天给学生们授完骑射课,又正赶上盛乔不在,徐肃年谁也没知会,一个人溜出了济善堂。

上次盛乔给他买衣裳的那家店离着城门不远,徐肃年凭借着记忆找过去,立刻上了二楼去找之前的架子,却没看到那两件衣裳。

正巧掌柜的就在旁边,见他表情不对,立刻迎上来问:“客官是想买些什么?”

徐肃年问:“之前这里有两件男子春衫,一件浅蓝,一件银红……”

掌柜的努力回忆,“那两件布料金贵,只做了那么两件,早就没了。”

“没了?”徐肃年蹙了下眉,“那你可知这洛州……算了,这衣裳你们可以留存的图样?”

“有是有……”掌柜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迟疑,“只是,这图样子可不能随便给客人看。”

徐肃年也没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那掌柜的,问:“我不看,只要两件一模一样的,最快多久能做好?”

掌柜的险些被那金子晃瞎了眼,欢喜地接过,“七天就……”

说到一半触到对面递来的眼神,又忙改了口,“三天,三天!”

这一锭金子足够把洛州所有的绣娘都买下来了,三天一定能做完。

徐肃年看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三天之后我来取,若是做完了,我再付你十两,若是没有……”

后半句话他都不必说出来,掌柜的就已经连连保证起来。

只是心里却在奇怪,也不知这两身衣裳有多重要,竟值得花一锭金子来换。

第22章 银红让人一见倾心

从成衣店离开之后,徐肃年便度日如年,约定的日子一到,他便要亲自去取,不料中途被公事绊住,他只好召了齐源来,让他替自己走一趟。

齐源夜半收到徐肃年的急令,原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没想到郎君只给了他一张写着成衣店地址的字条和十两银锭,让他去取一件衣裳。

什么衣裳值十两……

难道是和此次的计划有关?

齐源不敢马虎,一大早就找到了成衣店,但等掌柜的送来那两件衣裳的时候,他又不确定了。

这一件银红,一件浅蓝,这么鲜嫩的颜色,谁会穿?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ω?ε?n?2??????????????ō???则?为?山?寨?佔?点

反正他家郎君是绝对不会穿的。

他和齐甄被长公主殿下派到了郎君身边时,郎君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但因为是家中长子,郎君自小便性子稳重,像这样鲜亮的颜色,他向来不会穿,只怕会被别人觉得稚嫩,撑不起场面。

郎君不穿,又会是谁穿?

抱着满心疑惑,齐源回到宅子,徐肃年暂歇的小院一片寂静,只有齐甄在廊下守着。

齐源也没有进去,抱着衣裳来到齐甄身边,“郎君在忙?”

“在同客人议事。”齐甄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他怀里的包袱,“这是什么?”

“郎君吩咐我去成衣店取衣裳。”齐源说着,“只是这衣裳颜色太亮,不知给谁穿的。”

齐甄原只是随口一问,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什么,对齐源说:“你打开我瞧一眼。”

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信件,齐源没犹豫就打开了包袱,齐甄看过去,一下怔住了。

这料子,这颜色……

齐甄记忆力很好,一下子想到郎君初入洛州那一天。

他去客栈给郎君送信,之后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两件与自家郎君气质极度不符的春装,当时郎君是怎么说的来着——

“大约是别的客人买的,小二送错房间了。”

后来还教他直接把那包袱扔了。

当时齐甄也没多想,可现在又看到两件和当时一模一样的衣裳,也忍不住怀疑起来,这衣裳不会真是郎君留下打算自己穿的罢?

那当时又何必要扔掉呢?

齐甄百思不得其解,齐源不知道当时的事,见他盯着包袱发怔,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齐甄抬眼觑了觑禁闭的房门,拉着齐源往远处走了走,这才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觉得郎君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身为下属,私下议论主人乃是大罪,齐源瞪他一眼,然后也回头瞅了瞅房门,说:“哪不一样了?”

具体如何齐甄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郎君从离开长安之后,就变得,有点奇怪。这次洛州的事这么重要,郎君夙兴夜寐,居然白天还有空到济善堂当什么先生。”

“郎君不是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么?”

“可是这也太敬业了罢,我瞧着郎君都在校场晒黑了,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