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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他,他是不是不知道……”
盛怀义摇了摇头,说:“他是个聪明人。”
郑夫人不敢相信,“他居然知道?”
“可他若猜到了我们急匆匆将阿乔嫁出去,是陛下有意让阿乔入宫,竟还敢向陛下请旨赐婚?”
“虽然他是陛下宠信的外甥,可陛下那脾气,你我都清楚,别说是亲外甥,就算是亲儿子也不是不能舍弃,否则当今太子如今哪会是这个性子。这徐肃年就不怕陛下震怒之下,影响他的前程?”
郑夫人这番话,盛怀义又如何不明白,也正是因此,他才愿意给徐肃年一个机会。
因为不想阿乔有负担,所以他们一直没告诉阿乔内情,徐肃年在这个时候请旨赐婚,为的其实不是自己,而且阿乔。
他只要将此事告诉阿乔,阿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就算再生他的气,知道之后一定会动摇的。
但徐肃年和他们一样,选择瞒着阿乔。
这份心意,纵是盛怀义也有些动容,他叹道:“只怕不止是前程……”
一句话未说完,忽听哐当一声,外面传来一道奇怪的闷响。
盛怀义和郑夫人齐齐一愣,紧跟着外面传来冬岁的声音,“啊呀,小娘子,您没伤到手罢。”
“阿乔?”
盛国公和郑夫人闻言急忙起身来到外间,正看到门口呆立着的阿乔。
瞧她那模样,已不知在门口听了多久。
第47章 重逢两人视线交汇
盛乔站在门口,脚边散落着几个碎瓷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冬岁很有眼力见地将碎瓷片都收拾走了。
“阿乔,伤着没有??”
盛怀义和郑夫人将围着的婢女都打发出去,然后快步走到盛乔身边,担心地看向她在身前搅紧的手指。
盛乔迟缓地摇了摇头,看着还有些呆愣愣的,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过了好半晌,盛怀义才叹气问了一句,“阿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盛乔没说话。
但盛怀义一看她这个表情,也能猜到了,他有些无奈的问:“是不是都听到了?”
盛乔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她抬头看向盛怀义,问:“阿爹,你和阿娘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听到这话,盛怀义和郑夫人对望一眼,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但其实盛乔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今日在凤仪宫的时候,她就觉得皇后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别扭,直到方才听到阿爹阿娘的谈话,她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皇后和太子竟对她藏着这样的心思,甚至就连皇帝陛下都有此意。
盛乔茫然中甚至有些后怕,她一想到自己曾有有可能会成为皇帝的女人,就觉得浑身恶寒,手臂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难怪阿爹和阿娘那么急着给她订婚,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到自己当时撂下一封信就跑到洛州的行为,盛乔忽然有些愧疚,她轻轻咬了下唇,看着爹娘,小声道歉:“阿爹阿娘,对不起,我当时不该……”
不过认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夫人先打断了。
她走过来将盛乔搂在怀里,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脸侧轻轻捏了捏,轻哄道:“哪能怪你,阿爹阿娘一向不与你说这些朝政上的阿臜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如何会懂得这些?”
虽说不怪,但盛乔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如果她当时能与阿爹、阿娘好好谈谈就好了,这段日子她在洛州是自由自在了,可阿爹阿娘却并非如此。
她今日一看见阿娘,就觉出她比先前清瘦了许多。
盛乔心里愈发愧疚,抬头看向爹娘的眼神都湿漉漉的,仿佛一眨眼都要掉下泪来。
“傻孩子。”
盛怀义看着阿乔那模样,掏出一方帕子,替她擦干眼泪,然后安慰道:“不能只怪你,阿爹就是不希望你心里有负担,所以才不许你阿娘告诉你。若是咱们盛家沦落到要让我的宝贝女儿去联姻换取荣耀,你阿爹日后还有个颜面去见祖宗。”
说完,他还故意叹了口气。
盛乔被这话逗笑了,笑出来的时候睫毛还是湿润的。
盛怀义观察着她的表情,然后接着道:“何况天无绝人之路,让你在洛州又遇到了端阳侯。”
一听到徐肃年,盛乔又不自觉地垂了垂眼睛,她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阿爹,他真的会……因此得罪陛下吗?”
其实盛怀义心中已经差不多有答案了,毕竟所有的君主都希望自己的臣子能永远地忠诚于自己,尤其是自己喜爱的臣子。
在崇安帝心里,徐肃年该是那个帮着自己劝服盛乔入宫的人,而不是在明知他的心思之后,还上书求婚。
这在皇帝的眼中,与挑衅无意。
尤其是像崇安帝这种曾经历过被外戚操控的皇帝。
就算徐肃年是他亲儿子,只怕也会遭到冷落,何况他只是一个外甥。
对于徐肃年此举,盛怀义惊讶之余也有几分动容,毕竟这算是以前程换取阿乔的婚事。
可面对阿乔此问,他也不希望女儿真的就为此愧疚,从而嫁给他。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盛怀义还是希望盛乔能够慎重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
于是,盛怀义说:“徐肃年身份不同,到底有亲缘关系在中间系着,哪会
真的生他的气,何况他此去洛州也是立了大功,放心罢。”
有盛怀义这番话,盛乔总算是松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盛怀义见她神情仍有些低落,给郑夫人打了个眼色。
郑夫人会意,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在院子里歇着?”
盛乔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我突然想起表姐给我买了许多洛州的土仪让我带回来,想着拿来给阿娘和阿爹瞧瞧……”
郑夫人立刻道:“在哪呢,拿来给阿娘瞧瞧……”
盛乔朝外唤人,“琉璃,青玉,把东西拿进来罢。”
她身边一共有四个一等丫鬟,分别是琥珀、琉璃、青玉和珊瑚,琥珀一路跟着她很是疲累,盛乔让她先去歇着了,珊瑚则帮她在收拾拿回来的行李。
琉璃和青玉一人抱着一个木匣子走进来,郑夫人和盛怀义对望一眼,揽着盛乔一同走进了内室。
郑墨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知道长安什么都不缺,因此买的东西不贵重,却新奇小巧,其中有几张绣着洛绣的帕子,针脚细密精致,图案栩栩如生。
郑夫人年少时家就在洛州,自然不觉得新奇,但为了不让盛乔一直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特将每一样物件都拿出来品玩赞赏一番。
盛乔坐在两人边上,手里捏着一方绣着鱼穿荷叶的帕子,看似在听他们说话,实际上走神了好一会儿了。
这方帕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