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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何老板的儿子,也生过这种‘怪病’,明明是男子之身,却腹大如球,被好些个邻居瞧见过,以为是生了重病。”

段晏这样一说,宁诩也从记忆中找出来点蛛丝马迹。

“对……”宁诩想起来了:“你先前偷逃……咳,无旨出宫的时候,城门的守军曾告诉朕,那一日有好几支队伍出城,其中一支便是何老板与他儿子出城寻医的马队。”

段晏蹙了下眉:“根据其他人口中的描述,他儿子那时候的情形,已经起码怀胎七八个月了,这段时间过去,也该……”

宁诩忙问:“那何老板回到京城没有?”

段晏抿了下唇,轻摇了摇头。

他曾命人密切关注这何老板的行踪,但直至今日,也没有等到那支队伍归来。

何老板的儿子究竟是寻到了神医,还是在天寒地冻的路途奔波中不幸——

宁诩思索片刻,说:“其实也并不一定要等他们回来。寒冬腊月,他们既敢匆匆出城,说明已经探听到了那‘神医’的消息。这消息不可能凭空而来,必是有人告诉他的,从何老板的邻里熟人处入手,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段晏颔了颔首,道:“在理,我今日便叫人去排查询问。燕国那边,我也会下旨命他们去寻访名医。”

再加上鞭策这昭国宫中太医院去勤勉研制药方、翻查医术,假以时日,想必很快能有好消息收获。

商定完之后的计策,段晏才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悠悠落回了原处,总算不再时刻悬着了。

寝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宁诩见青年还坐在自己身边,看模样竟是不想动身离开似的,不由得慢吞吞问:“你还在这坐着干嘛?朕要睡了,明日还得上早朝呢。”

早朝罢了这么多天,宁诩现下身体舒坦了一点,就琢磨着先露个面让那群老头子安安心。

毕竟之后若是肚子更大了,可能上早朝的机会更少……趁着行动还便利,赶紧把要上的班先上了。

段晏闻言立即道:“我在这儿陪着你。”

宁诩想说什么,却看见青年撩起湿漉漉的睫,黑眸里倒映着面前人的身影,语气低低:“这儿不是有我的位置么?都睡了几天了,今日却要赶我离开?”

宁诩:“…………”

虽然刚刚段晏抱着他时也眼圈泛红,但现在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就……有丝丝茶味呢……

再说了,寝殿内给段晏备好的榻是在窗边,他每天夜里却赖在宁诩身边不走,俨然是悄然偷换概念,浑水摸鱼!

“……朕是说,”宁诩忍不住道:“你总归是要回燕国去的吧?什么时候回去?你一个燕国皇帝,每天睡在昭国宫中,成何体统?”

段晏低敛眉目,乍一看上去还透着几分委屈:“燕昭两国的协议还未能签订,我如何能回去?”

宁诩懵了一下,他险些忘了要签协议。这么重要的事,段晏怎么不早说?前几天干嘛去了?

“协议在何处?”他忙问。

等协议签了,京郊外的燕国军队就能退兵,昭国的朝廷和子民也可以放下一颗心,不必时刻恐慌了。

青年面不改色道:“朕今日已交代夏潋约见各部尚书,去筹办此事了。后面还要叫燕国的刘丞相等人入宫商议,待协议拟出,又要商榷细节,如此一来,约莫还要些时间。”

宁诩神情失望:“这么麻烦啊?”

他原以为和上辈子的实习签合同似的,只要和段晏定下了基本条款,就能签了呢。

段晏点头,又望着他,嗓音渐轻:“所以今晚……”

宁诩无可奈何:“那你就在这儿继续歇着吧。”

万一夜里腿抽筋了,还得靠段晏来缓解。

听见他的回答,青年眸光微微一动,唇角扬起,说:“好。”

第48章

第二日开始, 宁诩和段晏分别派了人出宫,开始暗中钻研男子生产的法子及四处寻访神医。

何老板还是没有回来,他那家染色铺子成日关着门, 街坊邻里以为他儿子生了怪病, 怕被传染上,都绕着那铺子走, 一时半会, 还没能从这些人口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太医院的院判和史御医接到秘密的旨意, 院判长叹一口气,而史御医震惊非常,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真能顺利找出办法, 让宁诩安然无恙地生下那个孩子吗?若是有个万一, 岂不是杀头的大罪……

院判见史御医紧张的模样, 特地唤他出了太医院, 到无人的宫道上, 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其余的东西, 无需再费神多想。”

“可是, 大人……”史御医神色慌张:“万一陛下有个什么好歹,我们不就……”

院判摇摇头:“身在这宫中, 领着这份俸禄,自然有担惊受怕的时候。你若是实在不愿意, 可自行向陛下请辞离宫,依陛下的宽厚仁慈,不会过于为难你。”

史御医张了张口,又颓然下来。他出身穷乡僻壤, 靠自己的本事走到这个地方,放弃所有出宫,更让他难以接受。

院判见他不说话,于是道:“你既下定决心,就安心做事便好。”

史御医叹了口气,点头:“大人说得是,属下记住了。”

院判想了想,又提醒他道:“如今陛下执意要保此胎,之后恐怕要花上许多力气隐瞒此事。你我虽为知情人,但需得牢记谨言慎行,别让旁人发现了端倪。”

史御医认真记下这番话,定了定心神,这才同院判进屋翻医书去了。

*

因为宁诩想把孩子留下来,太医院又继续改良了每日安胎养神的药方。

宁诩早膳后捏着鼻子喝下,觉得药效虽然不错,小腹没有再疼痛过,胃口也好了不少,但却有了更多其他难以启齿的古怪症状。

比如这天晚上。

宁诩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脑子还没转动,身体先下意识地翻了半圈,挺起胸膛去蹭绵柔的被子。

如此来回蹭了许多下,宁诩才清醒过来,猛地停住自己的动作。

……他刚刚在干什么?

夜半时分,寝殿内熄了大部分烛火,只留下不远处几盏不甚明亮的铜灯。

莲青色的帐内视线并不很清晰,宁诩又顾忌着旁边睡着的段晏,一点一点挪动了半天,才咬着唇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袍。

不出所料,他锁骨往下的衣襟都已经散开了,就连那……那束着胸口的布条,也已然歪斜着往下掉了一半。

宁诩才瞥了两眼,就又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疼痒之意从某处窜起,直刺得他闷哼了一声,伸手用力抓住衣领。

怎么回事……好痒……还有点破皮般的疼……

他这番动静未经思索,闹得太大,床榻另一边睡着的段晏果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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