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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性不大。

段铖拉开椅子坐下,腿太长了挨着林其北的膝盖,他们轻轻撞了一下。

林其北挪着屁股默默往后蹭一点,努力远离段铖。

“你的剧本,”段铖伸手:“拿过来我看看。”

林其北乖巧地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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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嫚迪识趣,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说你俩聊。

段铖看剧本很快,表情专注严肃。

林其北的本子花红柳绿标满了线,看上去好像认真找了重点,但又完全没抓住重点。人物情绪方面,剧本写什么他演什么,从来没有剖析过角色的心理过程。

段铖随手把剧本往桌上一扔,淡淡开口:“很多人觉得一个玩票圈钱没内涵的脑残剧没必要投入太多精力。”

林其北一愣,偷偷抬眼瞄段铖。

段铖也看他,“你觉得呢?”

林其北挪开眼睛,低头笑笑,显得很拙,“我就是个新人,没那么多想法。”

“是么,”段铖却说:“不过我不这么认为。”

林其北:“……”

“烂剧也有可能成为你向上的际遇,”段铖说:“认真对待每一次工作机会,不至于让自己明年就失业。”

林其北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失业这个世纪问题,他撇了撇嘴,说哦。

段铖觉得自己对牛弹琴了,目光一凛,右手捏着充电宝上下翻着摩挲,眨眼又端起高冷的范儿:“哪里需要请教?说吧。”

林其北缩缩脖子,心里想:段铖没把我赶下车完全是看在我借了他充电宝的份上吧!

“这里为什么要这么演?”他说话很软,裹着新人后辈的皮,看上去弱小无助。

张嫚迪的话再次浮现,如魔音贯耳全方位刺激着段铖——

人胆子小,别吓他。

段铖:“……”

我怎么他了?

段铖不自然地咳一声,对林其北说:“你过来一点。”

林其北就挪过去一点点。

段铖拧眉不语,好像非常不爽。

“段老师,可以了,我能听见,你说吧。”林其北欲哭无泪。段铖太可怕了,他的心理状态能否和他帅气的脸蛋保持一致啊!

一点也不好玩,林其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分分钟想尿遁。

“我、我想上厕所。”他说。

段铖冷酷无情:“憋着。”

林其北:“……”

嗷!这是赤裸裸的霸权主义!

霸权主义的执剑人脊背笔直,像一尊静坐的高贵雕像,从鼻腔轻哼一声,给林其北讲戏。

比如男主为什么放着被车撞飞的女主不管,搂着男二在马路边晒太阳?这其实跟男主、男二之间本身的关系没关系,从头到尾的剧情里,他们没多少交集。男二作为男女主感情承上启下的工具人,并且他自己也对这个定位非常明确的前提下,表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

林其北直到跟段铖探讨起人物关系,才醍醐灌顶。

“所以我也得喜欢女主?”

段铖无语了:“导演没跟你说过?”

林其北默了默:“……他让我照着剧本演就行。”

段铖:“……”

他到底是从哪个宫殿里请来的关系户?

“不能说喜欢吧,你可以揣摩一下这个角色的特点,他对女主有好感,但不深入,后期处于矛盾和释然的心态转换。这种工具人很脸谱化,主要作用是来衬托男主对女主的情深不渝。男主在女主车祸后漠不关心,联系上下文的意思是赌气,算是对男女主关系的推进吧。但是我觉得这段改得不好,很生硬,容易被人骂脑残。”

林其北:“……”

对的,骂过。

段铖突然笑了笑。

林其北哆嗦一下,好想捧个场,愣是憋不出半个字。

段铖对每个角色都极尽最大诚意,他演霸道总裁,就是霸道总裁,举手投足尽是压迫感却完全不油腻,人设配合剧情他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所以很多嘴毒up主在进行脑残剧年终盘点都把他摘了出去,也算一份福报。

林其北想了想,实诚地说:“我演不出来喜欢她啊,怎么办?”

段铖耸了耸肩:“刚跟你说的这些是我对最初剧本的理解。你既然演到最后一场而且导演什么都没说,估计中途改了你那部分的剧本。”

“改剧本不跟男主说?”

“跟我没关系的部分改成你去大闹天宫我也不好插手。”

“哈哈……”林其北干笑:“段老师您真幽默。”

某些自诩有资历的演员没进组就急着改剧本,什么高光戏都得往自己脑袋上砸,这都常见。段铖说不好插手,估计是不想插手了。杨潇潇的剧本从开拍改到现在,数不清多少版本,段铖刚开始介入过,两人为此大吵一架,最后以杨潇潇胜出收场。段铖从此懒得跟杨潇潇多说一句话。

林其北看着段铖的脸稍稍出神,在弱肉强食的社会环境里,两种地位相对平衡的生物,好像也只有谁会撒泼谁说了算——好心酸啊。

“想什么呢?”段铖问。

林其北讪讪一笑,说没什么。

“工作赚钱,不用太走心,最后一场戏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吧,情绪不必太复杂,不然割裂感太重。”段铖说着把林其北的剧本还回去。

林其北抿了抿唇:“可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段铖两腿一岔,拒不承认:“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

“打住。”

林其北眼皮一撩:“嘁!”

段铖双眉一样,嘴角荡着不明显的笑意:“怎么这么天真呢?”

林其北又睁着他的大眼睛反问:“你说我啊?”

段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很快被掩饰过去,而后脑子没跟上嘴皮子犯病的速度,脱口而出:“林其北。”

“嗯嗯,嗯?”

“你到底从哪儿来的?”

林其北些微懵逼:“段老师,我们需要聊这么深入的话题吗?”

段铖开口就后悔了,绷着下颔骨,嘴硬道:“问个门牌号而已,这就深入了?”

“那、那不然呢?”

段铖身体往前倾,声音压得很低:“那我问点浅出的,你会答吗?”

他确实帅,笑起来都邪,林其北一秒钟五迷三道,又光速清醒,噌得蹿起。他笑得像小太阳闪闪发光,打开车门蹦蹦跳跳跃下去,回头对段铖我:“我从树上掉下来的。”

小可火急火燎等不到林其北回来,正准备上去捞人,一影子嗖地似疾风刮过。

“北、北北?”

林其北边跑边说:“不行了我不行了!”

小可登时如丧考妣,转身跟上:“怎么回事,段铖打你了?”

林其北哭笑不得:“段铖在你这儿是什么魔头人设?”

小可太冤了:“这不是你给他立的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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