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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东西,连忙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
谢铭恩抓着他手腕,不容拒绝地要把东西塞他手里,“拿着,客气什么。”
自家儿子都这么说了,谢正华再怎么也不能把那两斤猪肉要回来,只好也笑着道:“拿着吧,不要推来推去的,你奶奶在的时候铭恩还常来蹭饭呢,关系在这,就不要见外了。”
东西沉甸甸的,分量很足,陶知秋接过来,又很礼貌地道谢。
这几天因为总是要干活,他不再穿自己喜欢的白衬衫了,换了件旧衣裳,粗布料子,但伸出去的胳膊还是雪白的,没有被晒黑也没有什么做事的痕迹,谢铭恩的手和他擦了一下,连忙就收回来。
寒暄了几句,快到吃晚饭的点,村长拉着想要强行留下来吃饭的儿子走了,走了好几步,突然跳起来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半个月吃一顿肉,你小子转头送人干什么?”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大方。”
谢铭恩憨憨地笑了一声,装没事人,“爹,你也没跟我说那猪肉是留着自家吃的,你都拎过来了,那难道不是送人的吗?”
谢正华一时语塞,黑着一张脸,有些心疼给出去的猪肉。
“再说了,人还是我小时候玩伴呢,现在从大城市回来了,家里又有钱,我跟他活络一下关系有什么大不了的?”谢铭恩随口说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陶知秋还跟小时候一样,雪白雪白的像个小娃娃。
谢正华无情戳破他的话,“还玩伴呢,人家可未必记得你,再说了,你小时候跑去沈家玩,去一次把人弄哭一次,后来人家一见到你去就藏起来,不跟你玩,他奶奶都差点来找我告状。”
“人不记恨你都算不错的。”
谢铭恩咧着一张嘴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谢正华撇他一眼,摆摆手,“回家吃你的咸菜吧。”
这边的陶知秋倒没想那么多,他都好几天没吃肉了,天热没冰箱也放不住,于是拎着东西进厨房,顺理成章地交给林远让他处理了。
做了个丝瓜蛋汤,毛豆炒肉丝,剩下一点肉用油纸裹了浸在冷水里头留着明天吃。
灶台做出来的饭有锅气,味道香得很,饭桌上,林远和陶知秋商量着道:“少爷,明天一早我跟着村头大伯的板车去镇上一趟,您看看我们需要买点什么?”
陶知秋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但因为奶奶管他管得很好,所以脾气并不算坏,何况这还是奶奶的家,他甚至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意,想了想道:“我不缺什么……上次借隔壁邻居的药记得买一管带回来,我这几天就还回去。”
“要买什么种子?我拿纸笔记一下给你,免得好不容易去一趟还漏了。”
林远应了一声,一样一样地往外报:“辣椒、洋柿子、茄子还有冬瓜,但有些不适合这个季节种,我去跟人问问清楚。”
“这藤上能爬点葡萄吗?”陶知秋看着眼前已然大功告成的藤架,不仅抱有期待还幻想起来了,“再不然买点小鸡崽回来,或者那种直接下蛋的鸡,镇上会有的卖吗?”
纸上密密麻麻列了一整页,陶知秋放下笔,“要不我跟你一块去?这么些东西你一个人买估计要费不少工夫。”
“没事。”林远把纸叠好放进口袋,“那板车少爷您估计坐不惯,能把人颠散架了,我一个人早早去,先把必须的买回来就好。”
陶知秋也没强求,想了想道:“钱够不够?”
林远犹豫了下才道:“应该是够的……”
陶知秋跑进屋,将自己存的一些私房钱取出来,“我爸给你的钱里应该还有不少是你照顾我的费用,你先别全用了,我也没钱给你开工资,你就把那些钱当工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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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接过来,点点头应了声好,将钱和那张纸条放在一块。
次日一早,天亮的时候也没出太阳,估计是个阴天,林远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坐着板车去了镇上。
陶知秋已经渐渐适应了眼下的生活,站在水盆边半闭着眼刷牙洗脸,又有点后悔没去镇上。
“应该买本农业书籍回来看看的……”他自言自语,眼睛看着院子里还没翻完土的空地,上次去三婶家,他一进院子人都傻了,不大的地方竟然能种那么多的作物。
以前寒暑假回来,奶奶家的小院也很热闹,所以基本也不会往镇上跑,村头的小卖铺就已经是他冒险的终点,两毛钱买两根连在一块的冰棍,能站在外面嗦半天。
锅里还剩一点玉米糁,陶知秋不会烧火,厨房唯一通电的就是灯泡,他只好从暖水瓶里倒了点水兑着吃了,然后磕磕绊绊地刷了锅。
到中午的时候,他蹲在地上研究了一下火柴,又看了看灶膛,火还没烧起来,他先想的是怎么灭火。
从哪儿倒水进去吗?
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就灭掉了。
他不确定,更担心自己把厨房烧了,遂作罢,反正饿一顿也没关系。
下午,陶知秋已经把空地规划得差不多了,想着等林远回来之后就让他教教自己怎么生火,反正他休学的手续也办完了,短期之内也不想回去。
回去也是添堵。
天色渐渐暗下来,陶知秋几次三番地站在门外往村头张望,但始终没有见到林远回来的身影,他有些着急,回屋想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却在听到板车骨碌碌的声响之后又迅速跑了出去。
大伯回来了。
但只有他一个人。
大伯把那支药膏递给他,口音有些重,“那小伙子让我给你的。”
陶知秋愣了一下才去接,问出的话却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有了答案,“伯伯,跟您一块儿去的人没回来吗?”
大伯点点头,“到镇上就走了。”
大约以为这件事陶知秋是知道的。
陶知秋不吭声了,末了朝大伯笑了下,“谢谢您。”
他拿着药膏转过身,心头有点发苦的难受,但也哭不出来,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毕竟谁都不想一辈子留在村里,他被他爸赶回来,林远能跟他在这待了十来天陪他度过这段适应期,也罢了。
昨天给他的那些钱就当一次结清的工资了。
陶知秋心思敏感,但并不脆弱,比起林远离开这件事,他更发愁自己之后在村子里的生活。
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陶知秋敲了敲左边邻居的门。
谢淮之从地里回来没多久,刚冲完澡,他穿着褂子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那天隔着一道墙碰上的人。
“那天谢谢你的药。”陶知秋把药膏还给他,“很管用。”
谢淮之接过来,天擦黑,屋内昏黄的光勉强照亮院外的一席地,陶知秋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