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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伤,揍人的时候没注意到疼,现在才反应过来好像还是被陈新飞拳头擦到了一点。

谢淮之用毛巾将刚从小卖铺买回来的冰棍裹了两层,“知秋,过来敷一下伤口。”

陶知秋坐在小凳子上,脸抬起来,被冰得打了一个小小的颤,含混地道:“还好,我没怎么受伤。”

“淮之哥,你刚刚去干嘛了?不会又把他揍了一顿吧?”

谢淮之笑了一声。

陶知秋被他笑得身上有点发麻,他那会儿看谢淮之好像要把陈新飞拖去塘里沉了一样。

“没有。”谢淮之把冰包换了个面,“去给你买冰棍去了。”

“哦……”陶知秋睫毛一颤一颤,他其实想说我也可以自己敷,不用你一直拿着,但这段时间他被谢淮之养得有点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两个人凑很近,半晌他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桃溪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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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之看着他。

陶知秋继续道:“我妈去世之后我爸又结婚了,后妈带着陈新飞一块嫁进来的。”

想了想他又不愿意称呼陶恒为爸,干脆直呼其名道:“但是陶恒二婚的速度太快了,我怀疑他很早就出轨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他关系就很不好了,奶奶还在时我们有时候得一起回家,表面上还互相伪装一下,奶奶不在了,家里就彻底变得鸡飞狗跳。”

“陈新飞这个蠢货想挑拨我和陶恒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想让陶恒以为是我推他下的楼梯,就打算先自己假意摔下去然后再栽赃给我。”

“我伸脚绊了他一下。”

说到这里,陶知秋大概也觉得当时的场面很滑稽,“他原本只想摔两三个楼梯的,结果被我一绊直接从二楼滚下来了,然后我还在他的伤口上又补了两脚。”

他朝谢淮之眨眨眼,很无辜地道:“于是陶恒坐实了我的罪名,就把我赶回来了。”

“他可能真觉得回老家对我是一种惩罚吧。”

回来的第一天,林远还以为他记不得路,跑去跟别人问,其实他那个时候只是想下意识地逃避,在路上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并不想回到这个奶奶已经不在的房子里。

陶知秋的眼睛红了。

眼泪也掉下来。

时隔许久,好像那种委屈的情绪重新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尽管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这种情绪会毫无保留地显露在谢淮之面前,但眼泪刚掉下来就被人接住的那一瞬间,陶知秋哭得更狠了。

冰敷得差不多了,谢淮之把冰包丢在一旁的柜子上,陶知秋的脸被冰块弄得通红,眼泪顺着腮畔往下滚,谢淮之给他擦,陶知秋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淮之哥,有点疼……”

脸上皮肤本来就嫩,又刚刚折腾了一番,谢淮之的手还因为常年干农活糙得狠,虽然十指很长但指腹上的老茧也很明显,这么刮上去,陶知秋有一瞬间哭腔都重了。

他有段时间还好奇,因为谢淮之看起来体型似乎也不是特别壮实,怎么做起事来那么利索,现在想想,其实也是因为自己根本没仔细注意。

就像现在才发现他手上有这么多老茧一样。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感觉谢淮之好像故意似的又在他脸上擦了一下,陶知秋脸都皱巴成一团了,正要说什么,谢淮之却又将那个充当冰包的冰棍拿出来,递给他。

于是陶知秋又觉得自己刚刚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立刻收了声,安安心心吃快化了的冰棍。

吃完了,脸上的红意也褪下去一点,谢淮之带着他站在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的陈新飞面前,气定神闲地道:“要不要再补两脚?”

“就当几个月之前少踢的现在补上。”

陈新飞疯狂摇头,眼泪还在往下淌,嘴里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

陶知秋看着眼前脸已经肿成猪头的陈新飞,其实气已经出完了,因为那会儿他完全是压着人揍,再说了,和脑瘫反复计较也比较损伤他自己的智商。

他摇了摇头,弯下腰对陈新飞道:“你现在可以回去继续跟陶恒告状了。”

“对了,”陶知秋看着已经不知道去哪儿的保镖道:“这次你还有目击证人。”

陈新飞被松开手上的绳索,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顾不上腿疼脸疼,只想着先赶快离开这里,头都不敢回。

陶知秋看着他的背影,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淮之哥,你那会儿摸到的鱼呢!”

不能因为过来帮他一着急把鱼给扔了吧。

谢淮之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那个石头池子,里面赫然有四条草鱼,其中一条特别大,看起来和他那会儿失手丢掉的很像。

谢淮之道:“晚上煮鱼汤喝,还想吃什么菜?”

陶知秋没有回答他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淮之哥,你对我好好。”

他发自内心地道:“你真是个好人。”

谢淮之一时竟有些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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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第十三章

领了张好人卡的谢淮之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让陶知秋去摘几根葱回来,自己则挑了两条鱼开始处理,稻田鱼肥美但也带着一点土腥气,他将鱼的肚腹掏干净反复冲洗,蒯了勺猪油用来煎鱼。

鱼煎至两面泛黄定型,加入滚水,又加一小勺料酒和葱结,谢淮之烧火做饭两不误,快出锅时加了半块豆腐进去,最后撒点盐和白胡椒盛出来,鱼汤颜色奶白味道鲜美,配着葱花卷就能解决完一餐。

陶知秋夹了两块腐乳在小碟子里。

两个人坐在堂屋里吃饭,天气仍旧很热,堂屋装了纱帘防蚊,风只能一丝一丝地钻进来,电扇在他们身后不知疲倦地运转着,谢淮之很自然地给陶知秋剔鱼肚子上的肉,又想起不久之前他说的那句话。

他似乎对陶知秋确实好得有些过分了。

陶知秋没说之前他尚没有察觉,因为所有的事情他都好像只是顺手就做了,陶知秋不是一个麻烦的人,照顾起来也很轻松,他从原本只是会负责他的一日三餐到后来顺带着洗衣服,现在陶知秋家里那三个暖水瓶里的水也是他每天烧好灌进去的。

先前教他烧火,到现在也没用上。

除了当初沈春莱的原因之外,或许他也掺杂着一些自己的私心吧。

他不仅不想陶知秋做事情,还像个放不下心的大哥一样总是不自觉地管着他,生怕他被刘安阳这个不老实的小混混欺负,又怕他和谢铭恩这个不认真的走得太近。

但他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换作几年前的谢淮之,或许甚至会自我审视直到搞清楚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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