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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动作看起来很娴熟,一点也不怕被油崩到,没多久一盘新鲜炸出来的肉圆就放在了碟子里,炸货第一遍炸得都很嫩,毕竟之后吃还要复炸,所以得控制着不能炸老,陶知秋用筷子串了几个放在旁边晾凉,给谢淮之顺便喂了两口。
他在包春卷。
手上的这些细活陶知秋做得倒很好,而且春卷皮是现成的不用他擀,铺开来放上馅,一卷一折一包,浅浅粘一层面糊就能封上口不会散。
忙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发现自己确实能帮上忙之后陶知秋就更高兴了。昨天在魏若芳家里帮忙包包子,现学现卖最后也包了二十来个。马齿苋混了一点肥瘦相间的肉丁,吃着增香又不腻,魏若芳临了还给他塞了十六个豆沙包,最后满满当当用一个不锈钢盆端回来的。
总归现在天气冷东西放得住,炸货也都是一大碗一大碗地准备,等炸得差不多时两个人也吃饱了。
谢淮之纯粹是被陶知秋给塞饱的,他包几个春卷就要朝他这边凑过来瞧瞧,吃一个也往他嘴里塞一个,还不忘叮嘱一句,“留一点肉馅不炸,放在汤里和小青菜一块煮面条吃。”
五点的时候天擦黑,东西也刚刚忙完,两个人顶着一脑袋的油烟味开始准备晚饭,但胃口大减,谢淮之用青蒜炒了一碟用来解腻的萝卜干,草草吃完,赶快将炸好的东西放到另一个屋子,厨房门窗大开着透气。
村里冬天靠烧碳炉取暖,炉子点起来之后还能顺便用大茶壶烧水,比用锅方便,窗户半开着通风,但屋子里还是暖和了些,陶知秋弯腰低着脑袋在洗脸架上洗头发,一边对谢淮之道:“哥,你给我灌个热水袋!”
他头发终于长回来一些,细细碎碎的那些地方前些天谢淮之也给他剪了,陶知秋用毛巾把所有头发全都往后擦了擦,彻底把眉眼露出来,谢淮之把热水袋塞进他怀里,顺手接过毛巾替他擦头发,“把外套穿上。”
穿得太臃肿,三件衣服里再加个夹棉背心活像个球,屋里要是没炉子比外面还冷,陶知秋听话地把棉袄裹上,头发半干之后就懒洋洋地往后仰,靠在谢淮之怀里。
“不要乱动,知秋。”谢淮之垂眸看他,陶知秋却笑嘻嘻地撅着嘴朝他虚空啵了一下,谢淮之心里发笑,伸手捏着他嘴巴努成了小鸭子。
陶知秋立刻就消停了。
天气一冷,做爱就变成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做之前脱衣服嫌冷,真弄起来了又浑身的汗,换衣服擦身子的时候又觉得冷,弄完一回像打仗,陶知秋干脆能躲就躲,可睡觉的时候他每次还都死皮赖脸像年糕一样贴谢淮之怀里。
谢淮之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冬天里恐怕只有围着炉子吃饭和捂热被窝睡觉是舒心的,只有这两个时刻才彻彻底底地远离了一切的寒风和冷意,温热的皮肤靠在一起互相取暖,陶知秋将好几斤重的棉花被拎起来抖几下让它变得蓬松了些,然后舒舒服服地窝进去,等谢淮之掀开被子进来,他就把好不容易捂热的那一块匀出去一点。
实际上是在挤人。
谢淮之搂着他腰将他压着靠在自己胸口,咬着他的唇结结实实亲了个嘴,陶知秋两颊通红勉强换气,叫人亲得支支吾吾发出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声音。
谢淮之本意只是想温存一番,但一靠上吻就不由自主地变得很凶,他也知道陶知秋吃软更吃硬,有时候稍微带着欺负的意味逗弄他几下,他不仅不反抗,还变得更软和。
“好了。”谢淮之在他小酒窝上亲了亲,“睡觉吧。”
“明天我姑姑会过来一趟。”
陶知秋本来以为今晚躲不掉,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突然听见他来这么一句,吓得直接从被子里坐起来,“什么!”
“那你姑姑来看你,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谢淮之不由失笑,“回避什么,我们又不当着她面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她只是过来给我送点东西。”
谢淮之的姑姑不住桃溪村,嫁到了另一个镇上,每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趟,她给谢淮之带了一搪瓷盆亲手做的辣胡豆,还有一大袋子的苹果和橘子。
按理来说不该长辈上门来看他这个小辈,但姑姑心疼谢淮之,今年看他屋里热热闹闹也备起了年货,反而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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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陶知秋也不好奇,只以为他是过来串门的邻居,一起吃了顿午饭之后谢淮之又把之前准备好的藕粉和别的年货递给姑姑。
大年三十,该走的亲戚这就走完了,村里热热闹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炮仗声,陶知秋不爱放炮,从小卖铺里买了好几盒呲花回来,和谢淮之在小院里点燃了,黑沉沉的夜里只能看见一点橘黄色的火星不断跃动着,在虚空中像是写了什么字,但湮灭的速度很快,瞧不太清。
陶知秋也不在乎,写完就行,最后他抓了好几根一起点燃,幽微的光亮映在他脸颊上,他冲谢淮之笑。
“哥,新年好。”
谢淮之道:“秋秋也新年好。”
“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学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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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正月初一,卡上了这一章嘿嘿?
第四十三章
今晚有晚会,村长说家里没电视的人要是想看可以去他那里,陶知秋和谢淮之没凑这个热闹,他们把两边院子的春联贴完之后就回了屋,开始准备大年初一的糕茶。
即便没什么亲戚会上门拜年,但邻居来串门总不能没有东西招待,长条桌上放了大糕、粿子、花生瓜子和橘子各一碟,还有各种各样散称的糖果和芝麻球。弄完的时候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还没有停,村里的守夜是真的会一宿不睡,陶知秋也精神得很,揣着谢淮之给的压岁钱回屋,拍了拍枕头故作神秘地道:“哥,我也给你准备了的。”
枕头下压着一封红包,但从凸起的形状来看里面除了钱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一打开,赫然是两根编好的红绳,上面缀着一个小小的金饰,是他们各自的生肖。
陶知秋见他发愣,就主动把谢淮之的手腕抓过来替他系上,“红绳是我自己编的,是不是还不错?”
他把手腕也递过去,细细的一根红绳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两人牵着手,陶知秋很满意地凑到谢淮之耳边道:“其实是红线,我是月老,我自己绑的。”
谢淮之喉结滑动了一下,“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们分明每天都在一起。
“不告诉你。”陶知秋眉眼弯弯,“就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摸准备的。”
“不然早早被发现,我就看不到你这么吃惊的样子了。”他狡黠地朝谢淮之笑了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