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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眼皮发沉,话没说完德老大又迷糊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都亮了。
大刘没在,他独自一狗躺在笼子里。
自从有了编制,德老大已经很久没睡过逼仄的笼子了。
不过好在国人扛不住念叨,下完早操的大刘脑顶还冒着热气,几乎是一路小跑进来。
“德龙,我来看你了。”
“你怎么才来。”德老大摇晃着站起身。
大刘:“你乖一点,这几天在这里好好治病。”
又是打点滴,又是灌营养剂止疼药,这一晚折腾下来,觉得自己精神多了的德老大抬脚扒拉了一下笼子上的门闩:“我已经好了,你带我回去吧。”
隔着笼子,大刘握住他的前爪:“一会儿队里有个演习,我不能留下陪你,乖乖听话,我下午再来。”
说完又摸了一会儿德老大的头,大刘才起身离开。
隔着笼子哈腰望着离去的人影,德老大喷出一口长气,缓缓趴下。
因军种特殊,45集团军在役军犬共二十三只,他们大多由G省的军犬基地输送,也有少数是45集军团自己培育驯养。
而德老大就是少数的那一批。
前几天刚做完手术,这次又因为绝食二进宫,几乎是看着他从小长大,兽医老吴格外上心。
挂营养剂时怕德老大抗拒,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输完液才离开处理其他事。
耳朵动了动,德老大睁开眼睛。
仔细听辨了一下老吴的去向,听出对方去了隔壁产房照顾新生幼崽,才将爪子伸出笼子。
笼子的门闩防狗,但防不住智商高又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狗。
而德老大这两项全占。
卡扣被他又抬又顶来回扒拉几下,“咔啦”一声,笼门轻轻打开。
抖了抖毛,德老大走出笼子。
“别告密。”
住院的除了他还有一只吃屎吃坏肚子的小比格犬。
“老天爷,你竟然还会开笼子。嘿嘿,想让我不告密,你就把我也放出来。”
德老大瞥了眼小细胳膊上缠着的输液管,无视对方的威胁,大步离开:“有胆你就叫吧。”
小比格缩了缩耳朵,威逼不成改利诱:“你别走啊,你要是放我出去,以后再有粑粑你吃尖……”
顾不得不符合军犬纪律的举动会带坏还没毕业的小比格,德老大逃出兽医院。
深秋的凉意灌入鼻腔,没有理会风带来的各种消息,平日一步三嗅,这次德老大却朝着目的地一路小跑。
得知德老大‘丢’了时,大刘正在跟曲医生说话。
“怎么能跑丢了!”
电话另一边,兽医老吴的声音也很焦急,“监控里看他自己打开了笼子。”
大刘:“是不是跑回窝里了?”
老吴:“没有,找了!”
大刘:“公主身体好点了吗,让她去找。”
老吴:“我去找她训导员。”
公主是只4岁的史宾格。
前几天地震救援也参与了行动,因膝盖受损和操劳过度被她的训导员接回自己宿舍照顾。
大刘:“我也去。”
曲医生一直默默听着,此时见大刘一脸慌乱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等等。”
大刘:“等不了,德龙跑丢了,我得去找他。都怪我,要不是我乱出主意,他也不会因为跟金毛打架住院,宏明也不会牺牲,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快不行了所以跑了,不是说狗临死前都会离家出…”
“你先别激动…”曲医生拍了拍语无伦次的大刘正想安抚,一阵狗叫声打断了他俩的话。
同样拽住大刘裤腿的还有跟着曲医生一起来部队的米那米。
“你们先听我说。”
曲医生:“米那米,怎么了?”
这次出诊来得匆忙,没有带翻译器,米那米只能一边比划一边问。
“他的训导员住在哪?”
曲医生虽然聪明但到底不是老范,叫大刘的更像没头苍蝇一样。
米那米趴地上又跳又转圈比划半天,见两个人都没听懂,只好先跑再说。
曲医推了大刘一把:“跟上他。”
虽然不如史宾格嗅觉灵敏,但大刘身上熟悉的味道足够让米那米追踪到德老大。
低头在数不清的气味中细细辨别,米那米十分后悔昨晚没有争取赶来部队。
如果来了,是不是就不会让他跑丢了。
跟在米那米身后辨认出方向,大刘也反应过来德老大可能去的地方。
“我知道德龙去哪了!可,可宏明早就不在…”
不光离开的人不在了,就连个人物品也被他的家人收拾走了。
大刘咬紧后槽牙,这次换作他跑在前面。
一人一狗飞奔在去往王宏明宿舍的路上。
午休时间过了,宿舍楼里没人。
静静的走廊里却蜷缩着一条狗。
米那米放缓脚步,大刘也不敢上前。
“德…龙?”
见他们站在原地都不动,曲医生快步上前,走到德老大身边摸了摸他的脖颈。
“别担心,还活着,应该是睡着了。”
大刘松了口气,这才扑过去将德老大抱了起来。
军犬为了更好地执行任务本身就需要控制体重,比起那只胖成球的萨摩,怀里绝食好几天的德老大显得更轻飘飘了。
大刘:“我送他回去。”
“一起吧。”曲医生抬脚想跟上,裤腿却被拽住。
曲医生低下头:“米那米,怎么了?”
米那米:“你先带我去个地方。”
“狗狗,狗狗…”
“狗狗,狗狗醒醒…”
听到有人在呼唤,好不容易睡了个没有噩梦的觉,德老大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
熟悉的房间和床板,终于又回到自己的宿舍,他深嗅一口气,周围却是各种陌生的气味。
“德龙,你还记得子轩小朋友吗?他来看你了。”
“狗狗,你是叫德龙吗?”
德老大抬眼看过去,大刘不在,说话的是那个姓曲的心理医生。
而他脚边还蹲着个小男孩。
又圆又大的眼珠子、毛桃儿一样的脸蛋,德老大认出是那天王宏明救上来的弟弟。
“是你……”
这声‘呜’哼得有气无力,子轩坐到德老大身边,小手从他的后脑一直抚摸到脊背:“狗狗,你是生病了吗,你怎么瘦了。”
“我没有生病。”德老大否认的同时也在抬眉打量子轩。
他的伤没有姐姐的严重,粉扑扑的脸蛋上被落石划出的血痕已经结了痂。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德老大安慰:“男子汉大丈夫,有疤更有男人味。(呜嗯…)”
子轩:“德龙,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能生病。”
德老大:“叫我老大。(呜嗯…)”
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