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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老大。”

“更不许占我便宜,你是我小弟。”

“哼,区区新星,明年我给你拿个冠军犬勋章。”

“那什么,之前咱俩说好的你没忘吧。”

“就…就是酸奶让我一次喝个够,说真的,炊事班不能进一点草莓味儿的酸奶吗…”

米那米当时就笑了出来,叫德龙的德国牧羊犬立马警觉地回过头。

米那米有些尴尬又有些期待,短促地叫了一声踏动前肢。

“你…好…”

“怎么了,南?”

身后是老范不解的声音。

然而没等米那米打完招呼,德龙收回视线,晃着垂地的大尾巴跟着催促他的训导员一同离开。

“南,你哼哼唧唧是想交朋友了?这小德长官该不会是个萌妹子吧。”

米那米抬头嗅了嗅。

德龙路过的空气中有着青草的味道。

清爽好闻。

只不过,是公的。

“看制服是咱们45军团的。南,走,爸爸带你去认识一下她。”

米那米没有跟随老范的牵引,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不了。”

拒绝并不是因为对方也是公的,而是月底他要去11区进修。

交朋友什么的,还是等回来再说。

毕竟不是所有犬类都喜欢交同性朋友。

这种事儿得慢慢来……

第12章

米那米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还在舔酸奶的德老大。

让他没想到的是‘慢慢来’会慢来一百多个日起日落。

这段时间里,不光对方经历了狗生中最艰难的阶段,他也一样。

德老大也在偷偷打量端坐着的米那米。

看他刚刚啃咬酸奶盖时露出的犬齿齿龄和之前嗅到的信息素,年龄应该没超过3岁。

“你多大?”德老大边喝边确认。

米那米:“2岁5个月。”

军犬大赛上有介绍选手的个犬信息,米那米虽然记得德龙的年龄但还是回问:“你呢?”

德老大:“1岁10个月。”

米那米:“你比我小。”

年龄并不是判定犬类阶级的必要条件,喝着对方带来的酸奶,德老大不好龇牙:“那我也是老大。”

米那米认可得很干脆:“嗯,你是老大。”

德老大:“……”

果然如同宏明和大刘吐槽的那般,心理医生很难对付。

之前只注意到米那米一棕一蓝的眼睛颜色不同,此时德老大才发现他沾着酸奶的鼻子也是花纹的。

黑色鼻镜上长着两块不对称的粉色花斑点,粉得像小时候在炊事班追咬过的小猪崽崽。

只不过那只小猪崽崽被咬住脖子时吓得四腿僵硬,晕死过去。

因为这事儿,不光他被关了禁闭,还连累王宏明写了检查。

想到王宏明,德老大喝酸奶的动作慢了下来。

一直盯着他的米那米立刻察觉到了,然而等到酸奶杯被德龙舔得跟崭新的一样,他才轻声询问:“你和王宏明感情很深吗?”

德老大“嗯”了一声:“宏明不光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我的亲人。”

说不上来什么原因,每次对上米那米清澈见底的蓝眼睛,德老大就很想倾诉。

可能这就是心理医生的特殊本领吧。

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话疗’,德老大趴下回忆以前的时光。

“王宏明入伍是想当一名能冲锋陷阵的特种兵,结果被分进军犬训导组。”

“教官把我和他分到一组,我那时候都已经快两个月大了,他才刚入伍一个星期。”

“我们曾两看相厌,到后来同吃同睡,他叫我一声‘老大’,我把他当成…”

细小的哼唧声从德老大鼻腔里传出。

虽然从不承认,但断奶没多久就应征入伍,他把会抱着自己揉脑袋的王宏明当成了爸爸。

米那米趴到德老大身边,默默舔舐起他的额头。

德老大还是有些警觉性多疑:“这真是治疗的一种方式?”

“嗯。”

看他不信,米那米又强调:“舔舐是安抚病患最常用的一种治疗方式。”

德老大只在没断奶时被他的狗妈妈舔过毛,之后就是王宏明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和其他战友虽然会同吃同睡,但从没被舔过。

毕竟这种事除了父母,也只有亲密的伴侣能做。

德老大又看了眼垂眸的米那米,他梳理得专注又认真。

队里也有女军医,王宏明大刘他们打屁股针时扭扭捏捏曾被训斥‘医护面前没有性别’。

更何况边牧和自己一样,是同性。

“谢谢你,米医生。”

从小八嘎到米医生,对方的态度转变得还挺快,米那米尾巴摇晃:“我随我的父亲姓范,你还是叫我米那米吧。”

说完他起身将毛绒毯子拖到窗户边。

德老大的屋子朝向西南,正午时分,阳光只打进小小的菱形,但正好能烘着整张毛毯。

“你昨晚没睡好,在这里补一觉。”

德老大:“嗯。”

见短着一条腿的德龙去拽动他的行军铁床,米那米连忙劝:“睡我的毯子,新西兰羊羔毛的,很软很舒服。”

出任务时,连蚊子窝、烂叶堆都睡过,德老大不挑地方,只是睡在别狗的床上让他心里多少有些障碍。

米那米仰头催促:“快来,治疗才进行一半。”

德老大慢慢走了过去。

新西兰羊羔毛的毯子并没有羊羔味儿,只有炉火旁的板栗香,再加上太阳的烘烤,德老大一连嗅了好几口。

“你身上的味儿挺好闻。”

小朋友肯定喜欢。

头顶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是边牧轻声道谢。

“睡吧。”

脑盖骨被温热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舔舐着,还有能让他倍感舒服的耳根凹陷处也被轻柔舔舐,

板鸭趴的德老大惬意地闭上眼,尾巴“啪嗒啪嗒”打拍着地面。

又是久违没有噩梦的一觉,等德老大睁眼醒来,太阳已经照到墙角,浑身上下都被晒得暖烘烘。

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德老大愣神看着蜷缩在自己身旁的边牧。

羊羔绒的毯子躺不下两只狗,米那米大半个身子都躺在地上,只有脑袋抵在自己脖子下面。

德老大从对方脖颈雪白饰毛上收回视线蹑爪蹑脚起身走到窗边。

吃完饭又小憩一会儿,他的精神好了许多,身上的毛也很干爽,德老大前肢并在一起趴着望向窗外。

战友们又在操场上训练了,甚至还能听到罗虎和他训导员练习扑咬的爆呵声。

德老大双耳跟着机警地竖起来。

人祸比天灾多。

搜救组和防暴组经常一起出任务,罗虎训导员的指令德老大也能够听懂一些。

刚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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