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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走了。
年底,我打电话约了许殷默出来。他最近很忙,忙着开展许氏的业务,他想要开拓许氏的金融和外贸业务,正愁呢。
我们约在小熊酒吧见面。他迟到了十分钟才到。他把西装脱下来,放在座位上,找了咪咪姐,点了很多高档红酒。咪咪姐恨不得把他供起来,说许殷默是小财神爷。
红酒陆续上桌。
许殷默问我:“说吧,找我出来干什么?总不是为了叙旧。”
我约他出来确实不是为了叙旧。我想要离开恒锦,到另外一个新的公司历练。如今的恒锦,对我锻炼自己的能力来说,没有帮助。我毕业时,只想到自己进恒锦能够帮到章言礼,却没有想到,自己在恒锦的人面前已经挂过脸了,大家都敬着我怕着我,谁也不会真的把难的活儿丢给我。
他们怕我把核心的工作抢过去,又期待我出岔子,免得抢了他们的工作。
我说完后,许殷默挑了挑眉,问我:“你不是打算留在恒锦帮你哥吗?当初我为了让你留在许氏,花了不少口舌,你也没答应。”
“留在许氏和留在恒锦都一样,只要有章言礼,我就永远都被他护着。”我说。
许殷默说:“你是他养大的,他自然是要护着你的。你何必介意?”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不想永远在他身后。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毕业去横覃岛旅游那次吗?”我问他。
“当然记得,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了?”许殷默说。
“那天,陈年举枪对准章言礼。我除了为他挡枪,除了一命换一命,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我跟陈年求情,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跪在了陈年面前。”我说,“他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总让他养着。”
许殷默喝了几口红酒,递给我一张名片:“我这里有个人,他是开房地产公司的,业务和许氏有重合。这个人冥顽不灵,做事情很讲究规矩,不会因为你是谁介绍过去的,就给你优待。你可以去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我这儿有海外的业务,刚拓展的,你也可以看看。”
我接了名片。对方姓谈,叫做谈昇。在栎阳做地产生意,公司规模比起许氏要小很多,但如果只论房地产开发这块儿,谈昇的公司比许氏的要专业许多。
“谢了。”我对许殷默说。
“说什么谢。”许殷默笑了下,和我碰杯,“对了,roi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怎么了?”
许殷默难得发了愁:“roi的情况有一点特殊。他是我母家的一个孩子,和我有一点血缘关系。当初我打算找个人刺激你,结果roi看见你的照片,非要跟过来。他说他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说是……emmm很帅。”
我很诧异。
许殷默说:“他没来找你,肯定就是认清楚了你和他之间的差距。他在给明星当化妆师,最近好像是进组了,估计没个把月回不来,你不要担心。”
“好。”我说。
刚和许殷默喝完酒,回家就收到了roi的好友申请。我拒绝后,他又陆续发来好多次。他似乎完全不懂得社交礼仪中的适可而止原则。
我忙着给章言礼做他爱吃的牛排,没有功夫搭理他,于是干脆懒得看手机。
等我做好牛排后,用手机看时间,才发现roi已经发来十多条好友申请。
Roi:【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Roi:【你和你哥哥在一起了对不对?】
Roi:【给你看我的小猫好不好?我家小猫会后空翻!你加我吧,求你了】
Roi:【我保证我不骚扰你,我就看看你的朋友圈,靓仔!】
Roi:【你要是同意我的好友申请,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Roi:【和你哥有关】
我鬼使神差地点击同意。距离章言礼回家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Roi非常兴奋地发来一个视频电话邀请。我拒绝了。
Roi发来消息:【哥哥你好无情啊,你为什么不和我视频?我打算给你看点好玩的,跟你哥哥有关】
我回复他:【我对你不感兴趣】
Roi再次发来视频申请,这一次我点击了同意。Roi非常年轻,估计才成年不久。他有着一头微卷的头发,看着像是烤焦了的曲奇饼干的颜色。
他手机的镜头微晃,镜头里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很熟悉的章言礼,另外一个是当红明星谈嘉绪。
两个人在化妆间,抱在一起。章言礼轻轻地拍着谈嘉绪的后背,谈嘉绪的额头低着章言礼的胸口。
谈嘉绪喊了声哥,章言礼说还会再来看他,然后把一束向日葵放到谈嘉绪的桌子上,又叮嘱谈嘉绪,说吃外卖不健康,帮谈嘉绪把外卖盒子拎走了。
Roi悄悄地拿着手机跑到旁边,很小声地对我说:“唐小西,怎么样?是个大秘密吧?”
我的心好像裂成了许多碎片。每一个碎片里,都是无数个被击碎的自我。
如果章言礼是谈嘉绪的哥哥,那我呢?那个说着会爱我、不会欺骗我的哥哥去哪里了呢?
第43章
给章言礼的第三百封情书——《狐狸点燃荒草地》。
【人要活成怎么样才算真正地长大呢?长大后能不能像宇航员一样用2816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追上ISS空间站在地球上的影子呢?有时候我想,或许是像金鱼活出人一样的脚掌,鸟类活出鱼一样的鱼鳍,而人要把背脊活出一双天使的翅膀,才算长大。
今年新年,去年的彩灯又从箱子里被翻出来挂在灯笼上,大家把旧时光伪装成新的,暖暖的光照在我们的脸上,像狐狸点燃荒草地。
章言礼,我又想你了,这是不是我还没有长大的意思?
那我宁愿永远不要长大,这样,就可以永远想你。】
章言礼很晚才回来。他带着一束红玫瑰,非常疲惫地回到家,如往常一般,先拥抱我,将花递给我,然后我们在客厅里热吻。
接完吻后,章言礼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电视。
西装丢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像是加大版的问题少年。如果把他现在的样子发到公司的内部群里,一定会让大家笑掉大牙。在公司里素来以严苛著称的章总,在家竟然跟孩子一样坐没坐相,对弟弟很是依赖。
“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快十一点了。”我把饭菜端出来。
尽管我心里明白章言礼去了哪里,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仍旧是希望他和我解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像他和我解释徐亿的事情一样。
然而我更害怕的是,就连徐亿的事情,也是他哄我的。
我一直在仰望着他,从八岁,到二十三岁,我仰望了他